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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大,凡俗里最最普通的马贩子也懂得相马,而真正的高深马师,在朝堂、皇帝眼中的分量比着武学大宗师也毫不逊色。

毕竟马是军队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说得夸张些,从马师的数量、本领,就能基本看出国家军队的强盛程度。

在之前也有深谙相马之道的能人登台,说得头头是道,但也都未能过选。

萧琪慌忙行礼,声音发颤着回应:“民女略知一二。”

太守的态度始终和公主保持一致,任小捕声音轻柔,他也和蔼可亲:“相马十二经,你读过几本有什么心得,现在说来听听。”

萧琪目光茫然,摇了摇头,她都从未听说过相马十二经这一套典籍,小声回答:“我没读过书只是会看马,另外还懂一点养马。”

台下不少人都闻言而笑,不懂马经又何谈相马,还养马太守皱眉,长史又欲怒骂,任小捕则大方道:“来人,牵几匹马来给萧琪看看,十匹吧。”她一开口,太守大人当即传令,命守备军卒牵上来十匹优秀军马。

与人相处时,萧琪神情惶惶,从不敢直视别人目光,但一见到马儿,脸上不知不觉里就挂起一份恬静笑容。她相马与众不同,迈步向前伸手就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健马摸去。

牵马的兵丁皱眉提醒:“小心,我家的马儿性子桀骜,从不认外人”

可是更加奇怪的,这些健马见萧琪靠近,先是狞眼呼气一副愤怒模样,不过在被萧琪的小手抚摩过后,很快就温顺了下来,就连台下的秦锥也没想到会这样,惊讶笑道:“小丫头有点意思。”

相马之术讲究极多,相头耳、相头骨、数肋端目甚至观尿,林林总总,但萧琪相马与众不同,走在骏马中仿佛置身一群久未谋面的闺中密友中,时而搂搂抱抱,时而耳鬓厮磨,从神情到动作都亲热得不得了。

翩翩少女穿梭十匹高头大马之间,别有一番情调。众人看得稀奇,暂时都不做声,唯独二傻叨咕不绝,把自己看羊的经验搬出来,小声指摘萧琪这是歪门邪道。

不久之后,萧琪恋恋不舍从马群中走出,脸上的欢喜神情也消失不见,又变回先前的模样,低声道:“它们都是好马。”

声音刚落台下就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有好事者高声叫喊:“咱们青阳城的军马匹匹神骏,还用你说这样的本事趁早下台去吧。”

萧琪窘迫异常,任小捕耐下心追问道:“那脚程呢,你能看得出,哪个更快些么”

萧琪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匹马,嘴唇轻动好像要说什么,可还不等她出声,牵马上台的军卒就不屑冷笑:“它是跑得最慢的”

这一下连任小捕都泄气了,坐在丝幔后叹了口气,没说话。

太守大人缓缓挥动大袖:“下台去吧。”

萧琪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永远的留在口中,转身正欲下台,耳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大吼:“只这一个机会。”

大吼的是宋阳,他在参选选手的队列中等待献艺,距离高台很近,不用灌注真气,只凭嗓音大喊也足以让少女听见。

宋阳也不知道秦琪究竟有没有真本事,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秦琪上台固然是因为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退路,但凭着她胆小内向的性子,如果没有些把握,也不会把这次选贤当成机会。就这么下去了宋阳替她惋惜。

你只这一个机会。

若这么下台,就真的完了。是安心认命、被卖入青楼任人淫乐;还是一头扎进青阳河中了此残生,到了九泉之下去找娘亲抱头痛哭

最后的机会,还要再退么没路可退了萧琪忽地站住了脚步,咬牙把刚才未曾出口的话说了出来:“那匹马本应最快,但养的路子错了,把它给我调养两个月不,五十天就够了,民女人头担保,十匹马中它能跑到第一。”

高长史怫然不悦:“混账,你以为公主殿下,列位大人能等你五十天么你的人头,连一刻都换不来,来人,赶这刁民下台。”

悍吏执棍,分开人群要上台赶人,旁人都忙不迭让开道路,唯独有三个一人面容清秀、一人丑陋似鬼、一人抱着个箱子满脸傻笑,这三个人不肯主动让路,让那几个差人略略耽搁了片刻,而就趁着这个功夫,台上的萧琪声音用力,全不理会高长史的叱喝,一股脑向下说去:“就现在而论,这匹黑马,十里之内最快;三十里要以那匹枣红马为尊;若五十里,胭脂白斑;百里,就要属这匹黄骠马;三百里的话,又会是这匹黑马;但还有个前提,骑士不能身着重甲,轻装而行;若负重二百斤以上,则是它”

说话时,萧琪伸手不停指点提到的马匹,声音也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喊。

公主殿下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吸溜了一口凉气,嘟囔道:“真的假的”跟着放开声音,问那个马卒:“她说的可对”

马卒一脸地惘然,愣愣摇头:“小、小人也不知道。”平时他只管照看马匹,偶尔遛马也不会让马匹拼命奔跑,萧琪的一番评论他也无法辨别。

不知道没关系,公主把白皙水嫩的小手一挥:“把马拉下去,现在就试”要一一验证萧琪所言,就要跑出三百里,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有结果的,不过任小捕才不怕等,她有的是时间。

不料,任小捕传令声刚落,萧琪就摇头道:“不用”

一众官吏尽做愕然,萧琪却根本没想到自己刚刚在叱喝公主。公主倒是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为何不用不验怎么能证明你所言”

萧琪摇头:“不是不验证,而是这样让马儿这样去跑太耽搁时间以三里为限就好,我来标清名次。”说着,萧琪再次开始指点,还未跑马,她就已经把十匹马的前后名次排列完毕。

接下来士兵牵马下台,同时还有一群红波卫跟去以求公正很快红波卫督赛归来,到公主身旁低声呈报,秦琪预先排好的名次,十个里对了八个,只有第五、六两名对调了下,而这个小小错误,其实也和她相马无关,毕竟跑马竞赛时,不光要看马匹的脚力,骑士也是重要一环。

任小捕霍然大喜。

不是因为半吊子的熟人关系。秦琪相马别具一格,但你管她如何辨别马匹,只要说对了结果就足以了,这样的本领,终于让任小捕有了交差的底气,选贤已近尾声,终于找到一个能够带回去向其他钦差显摆的好人选了

最最关键的,相马之术与国力相关,带上一个出色到近乎神奇的马师出访大燕,何尝不是向其他几个强国暗示南理骑兵了得,这样的本领,比起诗词歌赋要更有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