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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就是家庭团圆的福气了。看似普通之极,但又珍贵无比。

丰隆皇帝学着宋阳的样子,把饺子蘸了些醋,问:“听说你是燕人,饺子是燕国地方上的习俗看来你恋家得很。”说着,把饺子送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嚼了几下,这次没有铜钱,皇帝的表情里有些放松,也夹杂了一点失望。

看似无心的闲聊,却是真正大事,甚至比着宋阳的金殿献艺还要更重要。他有再出色的本领,南理也不会派一个燕人去参加燕国的一品擂。

“长辈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我是舅舅抱到南理来、抚养长大的,所学的一切也都拜他所赐。”宋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老人家辞世前,嘱咐过我的一句话:别做寻根的白日梦,尽量离燕国远些。”

“这么说,他不想你做燕人”

宋阳摇了摇头:“本来我也从未把自己当过燕人,南理很好,尤其我长大的燕子坪中土世上,我只有这一个故乡。”

丰隆帝笑呵呵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我倒觉得另外一个说法更靠谱些”正说着,忽然口中又是喀地一声响,天子的真龙气度当真不是乱说的,又被他咬到了一枚铜钱,这次没塞牙,但因为心思放在了聊天上,口中咀嚼的力道不知不觉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咯得不轻。

李公公赶忙一串恭维话送上,同桌的二傻有些要翻脸的样子,对丰隆皱眉道:“你少吃点,钱都被你咬了,别人咬啥。”丰隆吐出铜钱,果然不再吃了,咬钱虽然大吉大利,但总这么疼可受不了,陛下的腮帮子都肿了。

漱口之后,丰隆对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不定,你是把这里当作跳板呢先在南理夺下贤能席位,再到燕国出人头地。”说着,还不忘自己现在是微服私访,又笑着补充了句:“说些闲话解闷,想到哪就说到哪,不中听你也别介意。”

“不用那么周到,我知道是闲聊。若对燕国有心,我又怎会说出帮助南理富强的道理你当殿试是儿戏么,要是夸夸其谈,哪能欺瞒得了圣听。”

丰隆抬杠:“我听说了,你有少年强之说,很不错可要落到实处,难度也着实不小。”

小九一直从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同桌这个人是来找事的,可她忽然笑了。皇帝有些好奇,转头问她:“笑什么”

小九摇头不答,心里则念叨着:上一个和我家公子说这话的,已经被毒哑了

“少年强自然好的,但究其根底,这个说法来自先量变而质变的自然道理。它是长久功夫,这个道理强健的是国之根本,补的是肾、治的是本。”中医有肾为本源之说,所有的疾病究其根本最终都与肾脏有关,在中土读书人之中,这也算是基本常识了,宋阳的话丰隆完全能够听懂。

待皇帝点头之后,宋阳继续道:“强国之道,恰如强身之道,要标本兼顾,才能真正强壮,少年强是固本的好药,而我心里,还有另一道从自然中领悟的玄机,或能治标。”

皇帝将信将疑:“你的意思,你还有办法,能让我让咱们南理迅速富强”

宋阳却摇头而笑:“一夜强国怎么可能不过我的道理,如果能够用得好大有可为。”

丰隆对这个话题大感趣味:“是什么,说来听听”

“笑话这是要金殿献艺,准备请圣上定夺的强国之道,哪能说给你听你是当今万岁爷么”宋阳看着丰隆。

丰隆摇头,不知道该说点啥。

宋阳对着他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用这种态度对皇帝,心里感觉还真不错。

第一卷 将进酒 第七十四章 故人

中土世界自古就有守岁习俗,驿馆里不乏好赌之人,早就商量着今晚要赌他个昏天黑地,吃饱了饺子立刻就收拾桌面继续推骨牌。

丰隆不再缠着宋阳,凑过去看了一阵,高高兴兴地坐上了桌。这种满是市井气、不停大呼小叫的牌局,对他来说新鲜得紧,玩得挺开心,全没要回宫的意思。

连咬两钱的喜气也果然不假,丰隆手气了得,就属他赢得多小气皇帝眉花眼笑。

直到快三更时分,皇帝才起身告辞,满意回宫,堂堂一国之君,走的时候不忘吩咐手下:把赢下的银子替我收好。

虽然已经深夜,但京城中还残存着几分破岁时的热闹,偶尔会有些少年恶作剧似的挑起一挂爆竹,砸碎深夜安宁,丰隆步履轻松,心情很不错,一边走着一边问李公公:“宋阳和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怎么看”

“能从九州脱颖而出,来到京师的贤才,个个都有真才实学,这个宋阳也不例外。”李公公的话没有一点味道。

“那你觉得,他到底是燕人还是南理人”

“这要看他的强国之策了若他说的真有道理,便证明了对南理的忠心。”李公公生怕自己总是打太极,会被主子责怪,说完后立刻岔开了话题:“万岁好像对这个小子看重的很。”丰隆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今晚的牌局,李公公立刻追着皇帝的话恭维个不停,最后又凑趣道:“奴才一直从旁边算着,您今晚拿到的最多牌就是地杠,万岁爷可知,这副牌还有另外一个说法,真正大吉啊”

丰隆兴致勃勃:“什么说法”

李公公摇头晃脑:“这牌象唤作:地振高岗”刚说到这里,遽然,整座地面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震动来得突兀,侍卫立刻抢上,把皇帝护在了中央,但稍显古怪的是,三个侍卫中只有两个人簇拥过来,另外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卫士只是站在了原地,似乎他能察觉,这场震动根本没有危险。

李公公的反应也不慢,一惊之下立刻尖声提醒:“是地震”

的确是地震,不过并不严重,京城震感轻微,地面只是晃了几下就安静下来,破坏不会太大。丰隆帝轻松不再,加快脚步回宫。京城有了震感,说不定远处某地会遭受重灾。李公公伸手打嘴,哭丧着脸对丰隆说:“是奴才嘴臭,该打,求万岁爷责罚。”

丰隆叹了口气,没多说话,忧心忡忡尽显眉宇之间。

突兀地震,不光皇帝,只怕整座朝廷都会忙碌起来,镇西王自然也不例外,原本打算陪着宋阳直到天亮的任小捕也不敢再胡闹,由宋阳护送着,匆匆忙忙返回红波府了。

不过京城的轻微震动,对驿馆中赌性正浓的贤才们并没太大影响,牌局仍旧如火如荼,只有那个自称鬼谷传人的瞎子,远远地坐在一旁,双手掐指口中念念有词,迅速的算个不停。

旁人只顾着桌上的骨牌,谁也不把神叨叨的瞎子放在眼里,但二傻看着他有趣,走过去蹲到他跟前,一言不发老实巴交地等着,直到瞎子算完,二傻才问道:“算出啥了”

“有人沉冤待雪,有人自告奋勇,有人知恩图报,有人枉为小人”瞎子摇头晃脑,似吟似唱,自己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