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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雷不该在这里响。却该去东南劈了那混蛋”又过数日。曾出去与魏良弼接头地那管家却忽然被抓了。严世蕃忽然又害怕起来。担心自己私通京官地事被徐阶、李彦直发现。过了两天那管家却又被放了回来。和他同时来地竟然还有高拱。

高拱在这宅子里转了一圈。对严嵩道:“分宜。阁老和都督对你也算不错了。作为晚生我奉劝一句。以后别多事了”

严家父子一听。就知道自己地作为其实都还在对方地监视之中。严嵩地性子比他儿子更柔。否则何以得享高寿叹了一口气。道:“肃卿啊。李尤溪他究竟要干什么真要篡逆吗若他真要如此。你和分宜就由得他他眼下权力虽大。但比起驱逐胡虏地太祖皇帝来。他地功业毕竟不足以服人。真有做九五之尊地妄想时。只怕就算一时成了。也难长久你跟得他这么紧。到时候怕也有覆巢之忧。”

高拱笑道:“这些分宜你就无需作杞人之忧了。”说完要走。外头奔入一个属吏来。跟高拱耳语了一句。高拱脸色微动。

严嵩叹道:“天下又多事了”

“嘿嘿”高拱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晋王不懂事。竟发檄文要造反”他故意示以闲暇。表示无事。

“发檄文”严嵩道:“那么不是正式起兵了嗯,也对,如今藩王手里,又哪里还有兵不过是空呼口号罢了。不过啊,分宜要真动了晋王,只怕接下来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藩王也要相继起事的。”

高拱笑道:“那怕什么他们能起什么事只要一旨令下,一支兵马派过去就一股脑捉了”

高拱进来后一直没说话地严世蕃忽地冷笑起来:“捉拿藩王,平定祸乱,这功劳可就不小了可这事别人也未必敢管,最好是让李哲去做他现在时公侯了,等干完了这件事,就可封王加九锡了吧。哈哈,那时候你高拱就是李氏的大功臣了这新国号用什么好叫大唐”

高拱睨了他一眼:“严公子,你不是蠢人,怎么最近尽做蠢事,尽说蠢话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严世蕃笑道:“你们要杀就杀,反正在这里也是活受罪”

严嵩忙道:“肃卿,莫听他胡说。不过李哲一旦坐大,那就是开了拥兵夺政之端那世道不得回到五代以前去了自大宋以下兵不干政的法统要是丧失,对天下只怕不是好事啊。这件事情,你和分宜他们可得好好商议才是啊。切莫一失足而误尽了苍生”

他是青史有名地大奸臣,这时却说起为国为民的话来,若是别人听见定要觉得奇怪,高拱却只是深思,但他心里虽想着。脸上却正色道:“分宜,你是前任首辅,虽然有罪,说来也是国老,说话时还是小心些莫要学了令公子的样子胡说八道”说着就拜别而去。

高拱走后,严嵩嘴角才咧开一丝微笑。回顾儿子道:“东楼,你看他们分明已经捉到了我们的把柄,为什么却还不动手除了我们莫非他们还有用着我们处”

严世蕃恨恨道:“怕也没什么大用处,但我们是拔了牙的老虎,把我们关在牢里,他们没事时来我们面前显摆显摆,不远胜于一刀杀了我们”

他们父子深居西山,外面却是风起云涌,晋王檄文一发。鲁王、周王纷纷响应,都叫嚣着要徐阶下台、李彦直解职诸王眼见徐阶一动手就要削他们的奉养,虽然他们个个积蓄甚丰。田庄阡陌相连,可徐阶今日能夺他们的奉养,明日就能夺他们的爵位,后日就能取他们地性命因此晋王声音一发,鲁周代楚湘桂蜀等都出声支持,如今皇家地威严已经掉到历史最低点,他们都知此时再不张皇权,王侯就命悬人手了尤其的偏僻的蜀王、湘王已开始犯禁私募兵马,又有一帮不得意的旧派官僚、陈腐乡绅为之羽翼。一时间大明皇朝风云变幻,竟有天下大乱之势

丁汝夔是经过兵事的人,颇怕大乱之下生民涂炭,便力主安抚,欧阳德却认为:“他们虽是王爷,但如今与跳梁小丑何异螳臂当车,一碾便成粉碎”

兵部尚书张经却忽然道:“如今地形势,要借机动兵,根除诸王容易。只是各处卫所。因镇海侯更改兵制都颇为离心,若用卫所兵马去打,只怕中间会出岔子。诸侯为乱其实不可怕,他们募兵了也不可怕,最怕的是让他们打了胜仗,那时消息一传开,海内就要轰动了。因此对这些王侯,不动则已,一动就一定要成功。就眼下而论。要动精兵强将。自然是往东南去找可要是动用海军都督府麾下兵马,将来这平定诸侯之乱的大功劳。就得算上镇海侯一分了。再者实战最能练兵,诸所据又都是要地,若镇海侯的部将都历练成了百战之军,又占据了天下要津,那时候只怕”

他就不说只怕什么了,但所有人都清楚他要说地是什么

目前内阁六部与海军都督府之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李彦直认为现阶段自己还无法治理好内陆的广袤农村,因此便先从局部改良做起,只是在东海一隅执行着他最擅长的事务,又控制着天下精兵、东南财货,以此挟持北京朝廷,就这一点来说李彦直早就占据博弈优势。但北京朝廷毕竟是维系整个大明帝国稳定的擎天柱石,占有名分大义,徐阶执政以来,所作所为都极得民心,李彦直若敢为了自己地私欲拥兵犯上,未必能得到天下士民的支持。但要是李系部将遍布全国要地,深入内陆,那时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因此张经的考虑,乃是担心北京和上海地关系就此失衡。

徐阶亦有此忧,叹道:“这些王爷们,也真是胡闹”其实他心中另有一套韬略来钳制李彦直,但这套韬略布展开来,最终得利地乃是文官体系地士绅,并非朱家,所以王爷们的挣扎对徐阶来说自然是“胡闹”了。

诸王倡乱,上海和北京是各自得到消息北方地消息是北京知道得早一些,南方的消息则是上海知道得早一些。李彦直如今是军方的领袖人物,一听诸王倡乱,就上疏建议调戚继光守太原,调俞大猷入湖广,又推荐殷正茂去广西防变。

军务上的事情,徐阶素来很配合李彦直的主张,但这次却犹豫拖延了起来,这一拖之下,地方县令知府对王爷们又不大敢管,诸王便渐有坐大之势。

就在这时,京师陆府传出消息来:陆炳病逝了。众官听到消息无不心头微震,他们都知道李彦直地这个岳父在他大业的发展中所起作用甚大,嘉靖虽然被掳,皇帝威权虽然削弱,陆炳却因李彦直的关系继续控制着锦衣卫,锦衣卫也因陆炳的关系继续扩张其势力,陆炳这一死,对李彦直只怕不能没有影响。

陆炳卧病已久,从身体原因来说他的病死徐阶等也不意外,可是几乎与此同时,却又有一个消息从南面传来:李彦直的生父李大树忽染急病,也病重弥留了。

第六卷 之四十五 丁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