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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出手来,派了杨来巡按安南。准备处置一下这只养不熟的狼犬,这时莫宏已经十三四岁了。他地叔祖莫正中、莫文明等在钦州泣血上书,恳请朝廷降旨处罚阮敬,扶立莫宏,以定安南治下名分。

阮敬听到消息诡称莫宏已死,要迎立莫正中,竟然举兵来犯钦州,其实凭良心说话,阮敬这次倒也不是为了侵犯大明夺疆取土,只是莫正中等逃到钦州来,他为了斩草除根。\\\\\一时狼性发作才兴兵犯界。

好死不死。这时俞大猷部刚好到达,他这一部人马是从宁波出发。走海路直抵合浦,一路由吴平派遣蔡二水带领船队护送。合浦与钦州邻接,到了合浦附近,蔡二水听说安南犯境,和就且不回去了,俞大猷是新任广西都指挥使,他上岸点齐了廉州府的土兵登船,蔡二水则在合浦港口换了净水、补充了蔬菜食物后就进入钦州湾登陆,将俞大猷所部放下,俞大猷部一上岸,正好就落在安南军地左翼。

“大明俞龙”可是好惹的他本人的将略兵法那也不用提了,就是跟他一起来到广西的五千兵将,却个个是在平海之战中历练出来的,乃是海军都督府麾下地一部精锐,不但军备充足,而且火器也很充足,俞大猷又是曾在西南活动过的人,见到阮敬竟敢来犯,哪还用说当然是迎头痛击

阮敬出兵时地假想敌只是大明驻扎于广西的官兵,不料海上忽然冒出十余艘大帆船,放下八千多如狼似虎兵将来。这次他兴兵来犯,号称五万,其实作战部队只有两万人,正面又正被钦州守军拖住,俞大猷一来便以荆楚刀手开路,滚杀进来,鸟铳手在蔡二水炮火的掩护下占据四周高地,把安南军的左翼切割包围。

轰隆隆的炮响中,阮敬被打昏了头,心想:“大明果然不好惹”慌忙鸣金撤兵,俞大猷却派从廉州征调到的土狼兵趁胜追击他为何不派本部精锐而派土狼兵因为本部兵马虽然装备精良,但毕竟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悉,广西南部已接近热带气候,密林丛布,处处都可以有埋伏,若是由不熟悉本地地形的部队冒进追击,若是遭到埋伏,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那三千土狼兵却是本地作战,领命之后追出二百余里山路,把阮敬赶回分茅岭南边去了。

俞大猷的副将唐举也是机兵团出身,他本是猎人,得李良钦收为门下弟子,认俞大猷为大兄,乃是一员根正苗红地李系将领,这时既愤安南不臣,又逢大胜,便跃跃欲试,想要就此赶过分茅岭去,建立不世奇功李彦直所部这两年常在海外攻岛略地,所以在这帮人心目中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已成为习惯。俞大猷却把他叫住了,道:“安南不比其它小国,不是那么好打地。这一带天热林密,安南人又善于埋伏,见好就收吧。”

这些机兵出身的兵将这才恹恹作罢。

参军卢复礼却又来献策道:“这里虽然都是山林,但越过分茅岭,洮江红河下游却有好大地一片平川,而那里又正是安南都统使司的精华所在”

这些年李彦直花了好大的财力人力搜集环南海各国各岛的信息,安南是东南半岛最重要的政权,对其境内信息的搜集自也是其中一大重点,将这些新讯息加上兵部职方司所存的地理旧档,李彦直手下的地图制作高手便已绘制出了一幅五十三府、四十九州、一百七十六县的安南全图草稿,卢复礼这次上任之前带了一个副本过来,在船上早看得熟了。

俞大猷睨了他一眼问:“那又如何”

卢复礼兴冲冲地道:“安南水师定非我之敌我们有大船可以直抵洮江入海口,兵马顺流而上,一二日内便可抵达升龙河内,那时擒了阮敬送往北京交有司处置,至于安南都统使司是要辟为郡县还是继续维持它的属国地位,那就再说吧”

俞大猷哈哈一笑,说道:“这计划倒是挺好,只是再说吧。”

卢复礼见俞大猷冷遇自己,颇为失望,对方是主将,既然如此决定,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但俞大猷也没就让蔡二水的船队回去,而是致函吴平,要借他这一支船队一用。

如今大员海峡无事,吴平自然乐得做个人情。

第六卷 之四十九 边角动

这次俞大猷入桂,除了得到北京、上海两方面“粮饷必足”的承诺以外,还拥有全面改革西南兵制的生杀大权。方面之官,有权无才则办不好事,有才无权则办不来事,像俞大猷这样有李彦直做后台本身又有翻江倒海能耐的人,到了一方主掌兵权,那简直是没有办不成的事。

在阮敬退兵之后,他就趁机以广西都指挥使权力召集全桂兵马,淘劣择优,调到钦州、廉州之间屯聚,以新法从头训练,同时也让从浙江带来的部队跟着本地老兵逐步习惯这一带的地形,以发挥广西兵马的本土优势以及空降部队的装备、训练优势,渐渐形成一支以利刃强铳为主力、以土兵狼将为外围、适合广西、安南气候地形的完整部队。

要让人敬畏,莫若拥强兵而未用。俞大猷兵威渐盛,无论是缩在安南的阮敬还是呆在钦州的莫正中等人都感受到了。

逃入钦州的安南旧臣都跑了来,上表请大明朝廷出兵平定“阮贼”,表章上到北京,朱载问起缘由,心中不禁对和自己有类似命运的莫宏生出了共鸣,可惜他是个缺乏实权的皇帝,最多只是向内阁吹吹风,幸好内阁这次和皇帝的意见倒也一致,于是就奉命廷议,内阁次辅丁汝夔、兵部尚书张经都认为应该对安南采取比较强硬的态度,至于如何强硬,强硬到什么程度,暂时则无定论,只是调派广东巡按御史詹臻入桂按察安南事宜。

时在隆庆三年冬,俞大猷在广西练兵已有四个月,除从旧有兵马中挑出九千兵将重新训练外,又新募一万五千员山区汉子入伍,至于费用,单是削砍广西藩王特权所剩下了的财政收入就足供一时之需了。北京方面为了预备可能发生的战事,又调拨了广州市舶司今年尚未上交总署的收入归桂军使用。合浦又是个产珍珠的地方,李系集团出来的人马都擅长军、商结合,在卢复礼的活动下,一些本地商人看到商机。也纷纷活动着出资相助。

詹臻入桂以后先到军营看了一遍,对俞大猷的统兵之法大为称赞,心底认为以此军队作战。无战不胜,却来问俞大猷若是和阮敬开战。胜败如何。

俞大猷笑道:“要保家卫国,那没什么问题,现在安南就是倾国来攻我也能御敌于国门边上。不过要打过去嘛,那就不容易了安南地方湿热,要打过去容易。要打胜仗也不难,但要在那里待下去就难了。若是那么简单地事情。当初仁宣年间就不会那么草率地退出了。”

詹臻将这几句话记挂在心里,又召莫正中来见,莫正中求大明出兵,詹臻说道:“非天朝不愿出兵解安南百姓于水火倒悬之中,只是安南百姓为阮敬所惑,天朝若是进兵,恐阮敬煽动百姓抗拒,那时天朝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刀兵一动,受苦的仍是百姓。我大明天子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所以不肯妄动。”

莫正中道:“安南百姓苦阮贼已久。渴望天朝义师,如望甘霖。只要天朝大兵一动。百姓势必相迎于道,哪里会抗拒”

这顶高帽倒也不小,可惜对詹臻没用,他一笑而已,其实他和俞大猷担心的是安南地形复杂,军队一旦开入,万一军事进展不顺大明就会被拖入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那莫正中是老油条了,几句交谈之后自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想自己再这么寄居在钦州也不是办法,唯有在大明的帮助下夺回莫家在安南的统治权才是正路,除此之外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竟说道:“此外下官尚有一计,可分阮氏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