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便生生猜不透他的意图
“呵呵,有何不对吗”
“你真令本王感动”他特地加重“感动“二字的音,听起来混沌不清,韩歪歪便那般接过酒杯,瞥向波澜不惊的酒液,散发着浓烈的清香,心中不由的酸酸至少送邪,她不会面临看着卡斯那孤单迎战的背影,而心痛刀绞的刺骨疼痛不想送他,不会送他指尖划着酒杯,她笑得甚嫣然
“为本王明日的离开,不该陪我干一杯”
“我不太擅酒”
“一杯,不会倒为你的解脱,干杯吧”莫邪率先将酒液灌入干涸的喉中,看着韩歪歪依旧愣住神,盯着酒液,踯躅不前
“这酒,我总觉得喝得像断肠毒”
“哦你是打算本王亲自喂你喝喽”莫邪的身子忽地靠近,惊的韩歪歪忙将酒液灌入嘴中,“咕咚”“咕咚“咽下,到嘴中,还品出那其中的滋味,除了酒液,有种神秘的麝香味,像西域迷药
“你、你对我下药”
韩歪歪踉跄倒向床铺,浑身冰冷,颤抖着手指扯住莫邪的衣袖,酒杯“啪“摔成碎片,被莫邪踩入靴底,他的身子,一步步靠近,膝盖压于床榻上,将她的娇躯禁锢住,密密实实的接触”我和你喝的酒一样有迷药,不过本王的体质,和亲爱的你,不一样”韩歪歪忽然感触到他的头,迈入她的脖颈间,温温热热的,“啊“伴着一声细哑的叫声,肩窝传来巨痛,接着,她仅听到莫邪那嘶哑而邪魅的蛊惑:“为了得到你,我会成功做个恶劣的猎人,我的小霓裳”
那日的饷午,窗外的暖阳刚刚升起,照得刺眸,她却再亦睁不开,悔恨,亦被埋没于无限的漆黑中。
被温热的气息包裹,浑身的衣衫被褪尽,接下来的一切,她浑然不知,只感触肩的痛,痛,刺骨的痛
饷午已过,莫邪和韩歪歪皆未下楼用膳,只有卡斯一个来来回回于那个楼梯,时而瞄向那道门板,他的奴隶真得不打算为他送行吗
到了下午时,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伸开双臂,刚打个哈欠,便意识到浑身的赤,以及身旁睡着的他
瞥向肩窝,一个吻痕,那般的青紫,浑身依稀传来疼痛,抬眸一看,纤腰上亦有同样的一个吻痕。
“嗡”
头脑炸开,所有意识脱闸而出,拨开莫邪箍于她腰间的手,韩歪歪“噌“一下坐起身,满面惨白。”我、我”肩随之颤抖,贝齿咬破嘴唇,一滴血,滴答向莫邪妖冶的面颊,他惺忪睁开眸,邪恶勾起嘴唇,温柔问道:“睡得好吗,亲爱的”
“你和我”
“本王准备好花轿,接你去龙宫成亲。”莫邪笑得甚阴森,一切暗计划进行的滋味,果真是好
“你设计了我”
“恩,哼。”
“莫邪”韩歪歪挥手便给他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萦绕耳畔,莫邪舔舔嘴角的血,蛊惑问道:“本王说过,我能给你一切,纵容你一切,惟独不能让你离开我花轿明日便临门,本王会带你离开这个肮脏的青楼”
“你居然碰了我”
韩歪歪忽然冷笑起来,笑得无比凛冽
“碰了。”
莫邪笑的妖娆,而眸底却忧伤至极,她以为他真会碰昏迷不醒的她吗还真是个忠贞的小丫鬟碰,不碰,对他而言,仅是坏,与更坏的区别,便令他这个坏人,做到极限吧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卡斯“砰“推开门,端进的饭菜,在瞥见这一幕的刹那,萧萧瑟瑟掉入地面
“啪”
那瓷碗的碎响声,切彻心房,这一刹那,卡斯仅愣愣站在原地,手掌被碗刮破,汩汩的血染上银白衣衫。
翩飞的发丝,一根根吹打面颊,拖起他那俊美脱俗的冰冷面颊,那纯真的丹凤美眸,冰一般的透彻。
那般的犀利,亦那般的迷离,稳健的脚步,颀长的身躯,于这一刻,便像岌岌可危的高山,随时会坍塌。原本,一个强壮的神,幻化为一根脆弱的竹,仅需一刹那,看着卡斯那庸懒而跋扈的眸中,燃起的火焰和温柔,一丝丝的蜕变,熄灭,韩歪歪的心,“咯咯“碎成了一片片
“卡斯,我”
“本王会送一张请贴给你,卡斯”莫邪骄傲而邪恶地倪向卡斯,笑得异常残酷而森冷,他赢了天下,却输了她,这种摧毁,比喝血欲令莫邪畅快淋漓
“对不起”
韩歪歪低垂下头,没法解释,亦无颜解释,抓紧棉被,将自个蒙入其中,忽略门口那尊正破碎的冰制雕像
“饭菜脏了。”
卡斯忽而反常地蹲下身,撩起襟下摆,半跪倒在地上,将碗一片片拣回镶好,指尖的血浸入饭菜,那般的刺目。
额前的炽蛇跳跃不已,而血眸中却暗淡无色,死寂一般,似韩歪歪死时一般,痛得麻痹,便笑得邪魅而狂肆,“哈哈哈“的笑声,从耐看的唇瓣中逸出,满指血淋淋,染的脏垢,自有曲终需散的意味
“你真的好可怜。”
莫邪的邪佞笑声亦开始攫取,那般的嘲讽和凄怆。”可怜的让我忍不住想扶你一把,哈哈哈”
“我们的契约解除了。”
卡斯单手执起那纸带着她一绺发丝的染血布帛,“嘶啦“撕的粉碎,扬满这个房间,零星几片,飘落韩歪歪的被前,撩起时,接入手心,眼泪,会那般不自觉滑落”卡斯”喃喃的沙哑的呼唤,痛彻心扉。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卡斯狠心地划清界限,端起那脏兮兮的碗,转过身,强忍住眼角的眼泪,也好也好,他自身难保时,她离他越远越好,耐看的嘴唇,如樱花般于寒冷和冰泪中绽放,噙起几许的邪魅。
艰难跨出房门,风潇潇兮,日耀寒,满身血淋淋的,游走于回廊,待韩歪歪拼命奔下床时,那道门,又“砰“地无情掩上,那一日,传来细细的啼哭声,酒飘香,夜香魂,咳声不断,血色妖娆
门外的她,泪流满面,冷冷睨视莫邪,扑上前,“啪”“啪“狠狠捶打他。”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小霓裳”
“我心痛,你满意了吗我痛哭,你满意了吗我的心,破了,碎了,补不上了。”韩歪歪狠狠地捶打胸口,似欲将自己捶烂一般,泪,淋漓地挥洒,一切皆模糊,她喊道,斥道:“我是个贱货,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活该我活该”韩歪歪哭得岔气,瘫倒于莫邪怀中,泪眼摩挲盯着那道门,好近,好远好象地狱的门,为她开启,他的双手,终究牵不起她的左手和右手
“小丫鬟”
莫邪的呼唤哽咽于喉中,泪,不知何时飘落,卑劣,便不怕受伤,可为何看到她疼痛,他却伤得这般痛彻
她一直哭。
他便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