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嗯了一声。万事万物都是数据，数据与数据之间做一个接口，不算很稀奇。
只是，这会他才能理解到吴磊、蚩尤和陆专尼之前给他描述的仙界与计算机网络的关系。这是一个与真实世界没有什么区别的世界。只是，生活在这里的，是人格数据，是精神体，而不是物质体。
“寄存着这个世界所有数据的硬件，其实就是一把铁剑。它是我以前使用过的兵器。我被那个人关进来之前，那把铁剑就被弄成了这个空间的载体，至于我的身体，呵呵，早就变成黄土了。吴磊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他不断地融合外界的人的身体，经常还能在外面走动。但他的人格数据没有我的保留得那么完整就是了。”
还是在蚩尤的带领下，罗天俊沿着一条很特殊的道路前进着。在这个空间里，所有技能都被加了禁制，就连蚩尤自己也一样，只能以普通人的状态前行。
“那个人或者说，是那时候的上帝吧，所有一切，都是他设置的。他只告诉我，要我好好守护这片土地和这个种族，等功德圆满，就会放我出去，但可能我还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和我一样的守护者，在过去的四千多年里，基本上都死绝了。”
罗天俊默默地听着，心里不禁唏嘘。
听着“刑天”、“祝融”这些熟悉的神话人物的名字，然后知道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其实只是可怜的囚徒，最后和他们守护的种族一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沧桑多变。实际上，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已知的仙界都已全部接壤，仙人们也都碰过头了。
只是，在利益分配上无法达成一致共识，所以，彼此之间不时还会有些纷争，甚至战斗。
说着说着，终于越过了荒漠，出现在一片草原之上。
这会看到的，是一片葱绿的样子，眼睛也舒服了起来。
草原之上，一边是一座座帐篷，另一边，是牛马成群的景象。
“绝大部分的人，在五岁之后，都会进到这个空间里来，然后一直在这里生活。但在二十岁的时候，结成了夫妇的人，会在一个特殊仪式中出到现实世界，出去的瞬间，就由人格数据重铸了一个躯体，然后就是活生生的人了，生下小孩之后，把小孩抚养到五岁，又重新回到这个虚拟空间里来，自然，那个身体也会变成人格数据，无法再出去了。”
顿了顿，蚩尤说道：“但也有一部分人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而以真实的身体一直在现世中存活，那些人，就是你见过的小人族的祖先。现在的小人族，其实分成了真实种群和虚拟种群两大类。两大种群间偶有来往，但只能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实现。”
“只是，在现世的科技文明发展起来之后，真实种群的人也找到了连接这个空间的办法，这样，两个种群就走得很近了。”
罗天俊听着听着，无意中察觉到蚩尤身上发出来的寒气，不由浑身一颤。
听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反对他们亲近来往，但对于那些企图破坏这里和平生活的人，我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我把那些为首的人诱杀了，然后再一次封闭了这个空间。”
、上帝已死，谁主沉浮
蚩尤絮絮叨叨地解释了小人族的情况，基于“数据”和“上帝”两个概念来理解，都是恨容易理解的事情。只是，对于蚩尤以公众利益的理由来制造杀孽，罗天俊就没话说了。
现在他已经知道，小人族所在的圣界里供奉着蚩尤以前用的铁剑，圣界所过滤出来的正面能量，就供给铁剑以维持这个“仙界”空间的正常运转，而蚩尤则作为系统管理员的角色，维护着这个空间的日常事务，只是，真实种族企图破坏铁剑，以破解里边封印着的东西，这就直接威胁到蚩尤的生命存在了。
“你关心的，其实还是你自己的利益，就这么简单。”罗天俊暗道。
但他也没法把自己摆到更高的位置上来藐视对方。换成他，他也一样会那样做。
“那些死去的老朋友呢，有些是自己活腻了，便自行了断了。很简单，只要一直往外走，不回来，把空间数据搞乱了，空间就自然崩塌了。有些是被那些兔崽子给害惨了。有些则是系统维护不当，慢慢地消亡了。”
开始的时候，那个叫做上帝的家伙还会不时现身来指点一下，但才过来几百年，他人就不见了，以后一直都没有出来。
“上帝已死”蚩尤喃喃自语。
罗天俊瞳孔收缩。
蚩尤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他如果没死，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乱象继续恶化下去”
罗天俊想到一连串关联的东西，不禁一阵头痛。
蚩尤叨唠了一阵，呵呵一笑：“抱歉，又给你讲了一堆废话。现在你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罗天俊呆了呆，便跟着走路。
一路上，那些人见到他们就躬身行礼，然后远远走开。
在一处帐篷里，罗天俊见到了跟艾娃和玛利亚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孩子。她们一见他进来，就飞扑上前，一把抱住，又亲又哭。
即使蚩尤在一旁看着，她们也毫无顾忌。
“你可以带她们走了。原路返回，回到那个无限战斗的空间，她们就会变成一段很长的信息，你把那信息吸收到你的记忆里，出去之后，再重新导入她们的身体，她们就能复原了。”
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他略带佝偻的背影，罗天俊心里一阵茫然。
片刻之后，带着二女，按照蚩尤说的方法，原路返回，退出之后，便去找现实中的二女的身体。重新导入记忆数据之后，果然就见她们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实际上，从蚩尤的空间里得到的记忆数据，可能随便来一本yy小说都比它长，但就是这么一段数据，就能支撑起两个大活人的生命活动了。
二女醒来之后，无限欢喜，自然又给他送去了无数的嫩豆腐。
但他的心早就飘到了别的地方。
虽然遇到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无法用他熟悉的科技知识来解释，但他确实体验到它们的存在。在它们背后，也一定有一个被称为“上帝”的家伙的存在。只是，现在的变化状况实在太混乱了。到底是原本那家伙就想让事情这样发展，还是，它真的死了，所以什么都管不了
现在，他的理智偏向于蚩尤的说法，结合自己的经验体会，他得出了一个假设：像他掌管着洪荒神话世界一样，也有一个别的世界的人掌管着地球，只是，这个人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生老病死，最终，这个人挂了，地球就因为没有人管理维护而陷入混乱，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岂不是很麻烦
他头痛了一阵，无力地躺倒，任由二女继续服侍着他。
、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
这一次小人族之行，过程都很顺利，没有什么惊险出奇的地方，但是给到他的触动，就很大了。他躺了一会，翻身过去，一手抓住一团脂肪体，感受了好一阵。
很真实。
但跟在那个虚拟世界里，感觉是一个样的。
“这边是真实的物质，那边是虚拟的信息，感觉居然是一样的。”他感叹。
虽然知道“万事万物都是数据”，但想到一位活生生的大美人，跟一堆数据是同一回事，他便郁闷起来了。他从小培养起来的价值观，让他无法把一位大美人跟一堆数据等同起来。
理智归理智，感情归感情。
但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