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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外面买些绿豆汤,熬些草药进来。”

“荒唐,科场大门一关,不到开闸,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是,是,是下官糊涂了。”府学教授叹了一口气,再不说话。

审学政:“等下我在去看看吴节,若他真的病得厉害”实际上,审学政知道,就算吴节病倒在考场里,也是无法可想。

科场之上自有制度,大门一关,不到日子,就不能随便出入,死也要死在里面。

前几年,福建乡试的时候,考场失火,就因为这个不近人情的制度,没人敢去救火。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十几个考生烧死在那里。等到考试结束,才通知家人前来收尸。

“也好,等下你再去看看。”包应霞微微颔首。

于是,吃过午饭,审学政就背着手在考场里走来走去。

不断有消息传过来。

“吴节的脸好象还肿着,浑身都是汗水,看起来不太妙。”

“这么热的天,别说是他,本官也是汗流浃背。对了,他的卷子作得怎么样了”

“依旧是下笔艰难,每一个字都要写上半天。”

“不好了,不好了”

“审大人,又怎么了”包应霞和府学教授同声问。

审学政一身肥肉都在颤抖,青色官袍已经完全被汗水沁透了,喘着热气:“反正不好。”

“可是脸更肿了”

“倒不是,吴节脸上的肿胀好象消了些。”

“消肿就好,消肿了就好,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府学教授摸了摸胸脯。

“可是可是”

包应霞:“可是什么”

“可是吴、吴节他的左手,好象、好象也肿了。”审学政有点口吃。

“左手也肿了不用担心。”沉吟片刻,包应霞道:“或许是蚊虫叮咬所致,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也是。”

包应霞竭力将心中的不安抛之脑后,对审学政道:“再等上一个时辰就该收卷了,至此,三篇八股时文都已经考完。这第三题的卷子,还请大人多费心批阅。”

“那是自然,本官已经闲了一日,正觉沉闷。”

这个时候,包应霞从一堆卷子中挑了一份出来,笑道:“其实,第三题和明天的策论、试贴诗看不看已然不要紧了,不外乎是个添头。锦上添花的东西,作得好固然让人欣喜,作得不好也无所谓。刚才我和成都府学教授商量了一下,单凭这分卷子的两篇文章,今科的头名案首已经定下来了。”

“啊”审学政吃了一惊:“是谁这么才华横溢,只凭区区两篇文章就能轻松夺魁”

府学教授笑着对他说:“的确是才华出众,这两篇文章写得花团锦簇,放在这一堆卷子里,还真是抢眼。审大人你可以过来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吴节的卷子。一定是的,肯定是他。吴士贞县试、府试的文章我都看过,是同样的风格。”

“好,本官看看。”审学政应了一声,只看了一眼,就张大了嘴巴:“果然”果然是吴节的卷子。

“审大人,教授”包应霞威严地哼了一声。

审学政连忙将眼睛挪开,避到一边,道:“究竟是不是吴节的卷子,我怎么知道。昨天隔得那么远,本官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

府学教授醒悟,笑着摆头:“是啊,咱们都是科举出身,十年寒窗,夜夜挑灯苦读,一双眼睛早熬坏了。特别是天一黑,我就目不视物,跟个瞎子似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其实,一看到审学政的表情,大家都是知道这张卷子是吴节所作无疑了。况且,以这两篇文章来看,不管是立意还是文笔,已经大大高出其他考生一截,不是吴士贞还能是谁

到这个时候,本期成都府院士的悬念已经被彻底杀死。

当然,前提条件是吴节需要完成剩余的几道考题。

院试是童子试的第三关,涉及到秀才功名,不能提前交卷,不能当场录取。因此,完成所有题目是被录取的首要条件。

可吴节的身体看起来好象不妥,他能顺利完成接下来的考试吗

三个考官心中都是有些不安。

这次考试,若吴节中不了,也没什么意思。

还好,吴节看起来虽然好象病得很厉害的样子,写起卷子速度也像蜗牛,可临到交卷的时候,还是堪堪将第三篇八股文作完。

更好的消息传来,吴节左手的肿已经消了,来得快也去得快。

就是手背上好象渗出了几滴血,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淤青。

这让三个主考官有些疑惑:这究竟是什么病啊。

又让衙役们今天晚上提起精神好好观察,如有事,速速报来。

好在这一晚非常平静,到天明的时候,衙役回话说士子们都很正常,尤其是吴节吴大才子,睡得十分香甜。

“很好,把卷子都发下去吧,最后一场了。”包应霞提起了精神:“希望一切顺利。”

第八十八章胜利考完了

院试最后一场也就两道题目,一篇策论,一首试帖诗。

这两道题目相当于后世的附加题。考的是士子对时政的熟悉程度和为政能力。

科举从来都是以八股文为重点,至于政治能力的高低,这东西需要培养,也不可能从一两篇文章中看出来。

不管是考官还是考生,对最后一场都不怎么关心,只要顺利把题做完,不出大问题就可以了。

经历了令人窒息的两天之后,最后一天的考场上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气氛。很多读书人都放松了身体,也不打草稿,提起笔随意地在卷子上写着。不少人一个上午就将卷子作完,剩余时间则在考舍中静坐养气。

别人怎么样,包应霞根本就不关心,他和其他两个副考官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吴节身上。

就三个考官看来,本期院试除了吴节,根本就没拿得出手的人才。而科举本身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几百士子,最终能够走走天子面前参加殿试的,估计也没两人。

可只要出了这么一个,就是考官们莫大的荣耀。

寻常人一提起某某年某地的院试,都不会记起那一期究竟取了多少人,或者有谁作了一张好卷子。可只要这一期的考生中有人在将来中了进士,不管过去多少年,一提起这一届考试,知道的人都会惊叫一声:“啊,是那一年啊,那期好象出了个进士”

“啊,嘉靖三十九年成都院试啊,知道知道,翰林院xxx就是在那一期考中的秀才。”

只要出来这么一个人物,三个主考官就算是功德圆满。

而吴节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