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彻底无语。
良久,才微微一笑:“陆畅,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写信解释那本春宫的事情吧,这事不能再拖。若被二老爷知道,估计你会在府中养上半个月的伤。”胖子听到这话,又想起陆府家法,脸都绿了。
他颓废地坐回椅子上,连连摆手:“吴节,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吴节上下看了看他:“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陆畅shēn吟一声:“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事实在尴尬,我我我我开不了这个口。”“我说,谁叫你平日里不多读些书,现在知道难办了吧”小胖子是死是活,吴节爱莫能助,只安慰道:“其实这信好写啊,她可是你亲妹妹,总不能看你眼睁睁被打死吧所谓陈情书,不外乎晓之以理,动之以橡,只要把握住这两个中心思想,就成了。”
陆畅眼睛一亮:“晓之以理,这事我还有理了”他心中也是奇怪,给自家妹子看春宫,还能占着理,真是荒唐透顶。
“当然有理了。”陆畅:“要不,你来写,写好我抄下来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就是我哥
陆畅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想让吴节瞠目结舌,半天才道“陆畅,
你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解决,别扯上我。”看玩笑,陆畅闹出的这件事别说放在保守的古代,就算是风气开化的现代社会,也让人无法接受。
见吴节拒绝,陆畅哭丧着脸,连连恳求,但吴节只是不依。
好在过不了片刻,代先生就进书屋来了,陆畅这才闭上了嘴巴,继续苦着脸看着面前的文房四宝发呆。
代时升今天的课讲得不错,同前些日子教授公文写作时把学生们折腾得够戗不同,今天的代先生心情很好,也有意让大家放松一下,就说起了汉魏六朝诗。从建安七子到竹林七贤,一会儿“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为霜”一会儿“被褐出阅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满堂都是代时升清朗的哦吟声,让吴节有种回到大学课堂时的感觉。
教了几首汉六朝诗,代先生又说到世说新语,谈起晋人喝酒、
吃药、清谈等怪诞形状。
众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感慨,这个代先生平日里看起来甚是可怕,但他的课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吴节以前本就在诗词上下了很大苦功,过去几日被学堂里的应用文写作弄得都快崩溃了,今天这堂课听起来只觉得分外神清气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辰,学生们也都收拾好文具,陆续出门。
吴节正要走,却见陆畅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呆滞。
吴节心中却有些同情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畅,该回府了。”陆畅艰难地抬起头,一脸的惶huo:“回去回去做什么,那女魔头我昨天夜里输给她那本书,以她那书痴的xg子,只怕只怕已经将那本书读完了。我现在回去,只怕一言不合,得罪了她,就会被她在娘那里告上一状。我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说到这里,小胖子眼圈难得一红,就有泪水转动着要落出来:“1、
妹xg子邪,不知道轻重。爹爹本就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此事若在府中传开,被陆轩的娘冯姨娘知道了,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妖蛾子。
我被爹爹打死不要紧,可怜我娘我娘本就不讨爹爹喜欢,如今也出了这事,却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大男人,哭什么呀”吴节叹息一声,陆畅平日间给人一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敝亮得很,什么都看得明白,最难得的是这一份孝心。
吴节心中突然一酸,又想起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世了许多年的父母,不禁为陆畅这份孝心所感动。
一笑:“算了,算了,我最见不得别人流泪了,就帮你写篇陈情书,助你度过这道难关好了。”“啊,你要帮我,太好了”陆畅高声欢笑,猛地跳起来,不住作揖:“多谢吴节兄,咳,你是我的哥,多谢节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节推开陆畅,坐到他的位置上,提笔写道:“此书本是天竺僧人修行欢喜禅时的引导图录。天竺夷人肤黑如碳,生xg疏懒,不喜耕作。族中阶级共分四等,曰婆罗门,曰刹帝烈,曰吠舍,曰首陀罗。其中,以婆罗门最为尊贵。拥有解释典籍和祭祀的权利。与我天朝的礼部和钦天监同。
“天竺气候炎热,常年如夏,又因当地物产丰富,稻米一年三熟。
普通人个头长得极高,发育也早。六岁孩童,望之若十四五岁少年。
天竺蛮人多早婚,十岁童子就能传宗接代。也因此,天竺人男女y风甚盛,hu样百出,类同野兽。”
“有感于世风糜烂,便有那高僧大德创下此等欢喜之禅。将女xg的柔美善良以及活力,和男xg的阳刚智慧融合在一起,达到修炼的目的。
即最终可以调节心态,消除心中邪念。、,
“当然,此本邪魔外道,不足论,也不足法。权当是个笑话,猎奇而已。”
写完这篇短文,朝稿子上吹了一口气,吴节站起身来:“行了,胡乱编了几句,就看能不能把你那个妹子糊弄过去。到时候你还得多说些好话,向她阑明其平的厉害。再哭上几声,只道你一时糊涂,非是有心。最好再在她面前提起称们的母亲,如此,效果肯定很好陆畅,你怎么了”
陆畅张大嘴巴站在吴节身边,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句:“节哥,那天竺人可都是如此情形”
“怎么子”“我的老天,十岁就当爹,这不是骡马吗”
“还不快回府。”吴节将稿子收起来塞到他手中:“抄下来。”“是是是,就抄。”陆畅慌忙坐了下来,忙了半天,才将这篇文章抄完。回头看去,吴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揣了稿子,离开学堂,但陆畅还是心中忐忑,这一段不长的路,竟走得分外沉重。
回到自家院子,还没进到陆爽的别院,就听到她门口廊下挂着的那只大鹦鹉尖叫:“胖子来了,胖子来了”陆畅大怒,忍不住骂道:“狗仗人势,仔细拔了你的鸟毛”那只大鹦鹉又是一声尖叫:“拔你鸟毛,拔你鸟毛”陆畅气得伸出右手,一指弹出去,槽那扁毛畜生从架子上弹了个趔趄。
“噗嗤”门帘后面发出一声轻小,一个大丫鬟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陆畅定睛看去,正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丁香。
陆府的小子们都以宝石为名字,比如玳瑁、翡翠、琥珀。而丫鬟们都以hu儿做名字。
丁香本家的名字姓丁,卖到府中之后,也没改姓。
小丫鬟今年十八,比陆畅还大三岁半,在府中已经九年,是个老人了。为人聪明伶俐,很得陆爽母亲关夫人的宠爱。
见是丁香,而不是那个女魔头,陆畅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丁香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妹子呢”
丁香将一根手指竖到嘴chun上“嘘”了一声,压低声音:“二公子小
声点,三小姐正在午睡,你也知是知道的。三小姐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搅,若吵醒了她,你这个做主人的倒是无妨,我们下人可要吃苦头了。”“倒是。”想到这一遭,陆畅连忙压低声音,赔笑道:“丁香姐姐,我妹妹什么时辰起来。”“谁知道呢”丁香杏眼一转,嘴角含着一丝笑容:“却不好问。二公子,你找三小姐可有急事,若如此,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