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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任何厉害关系。当初,你我也算是朋友吧”

陈洪被吴节看得突然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他哼了一声:“没错,吴大人,当初咱们确实相处融洽。”

吴节叹息一声:“我家娘子当初还叫你一声叔,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有你这个长辈,蛾子也很欢喜。这次从东南回京,蛾子就在我耳边说过想来看看你这个叔叔。如今,你我闹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同她说”

陈洪:“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吴节:“该说什么呢,问题是吴节现在还不清楚你陈公公是什么立场,又什么怎么看我吴节的,今日之所以请你出来说话,就想问一句,你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嘿嘿”陈洪笑起来了:“吴节,你是个聪明人,我陈洪也不笨,难道这都想不明白吗你迟早是要入阁的人,就算什么也不做,混个几十年,总归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一天。可我陈洪又能得到什么,一辈子都屈居人下,连个批红的权力都没有。大丈夫,总归要有所作为才是。”

“明白了,看来陈公公是真的变了,半年时间,哎才半年时间。”吴节叹息一声:“看来,以后咱们是敌非友了。”

陈洪也点点头:“士贞,立场不同,多说无用,以后还请不要留情。”

吴节:“也请你不要留手,今日之事,就最后再让一让可好”

陈洪也不说话,转头对院子喝道:“走了,回去。”

至此,吴节和陈洪算是彻底地决裂了。

彼此都只是遗憾,但却显得异常的坦然。

第四百六十章小阁老退出政治舞台

与此同时,严世藩的船已经停在了东门的码头上。

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五天,停灵期已满,正要扶柩回乡安葬。

严世藩乃是江西分宜人,按照大明朝的制度,官员的父母去世之后,必须辞去官职,回乡守孝三年,才能回朝为官,谓之:丁忧。

当然,也有特例。如果这个官员的职位极高,又非常重要,碰到非常时间不能离开。遇到这种情况,皇帝就会下一份特旨,勒令这个官员在朝为官,不得回乡守孝,这就是所谓的夺情。

被夺情的官员虽然能够保住官位,可在政治履历和个人操守上却留下了一个极大的污点,要被世人所不齿。后来的张居正就因为被皇帝夺情,被后来的言官们骂成禽兽,弄得老大没趣。

问题是,现在嘉靖皇帝巴不得将严世藩远远地打发掉了,如何肯夺他的情。

“如果不出以外,小阁老这次回乡守孝之后,在没可能回京城了。”大雪中,一辆马车飞快地在街道上形势着。

马车红木为辕,以白铜镶边,看起来极尽奢华之为能事,看车上的标识,赫然正式景王的坐驾。

车内,说话的正是林廷陈,他一边小心地看着景为难感,一边斟酌着语气:“以万岁爷对严党的戒备,只怕等小阁老一离开京城,就要动手剪除严党的人。如今,胡宗宪已经进去了,下一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罢官夺职。就算严阁老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关,可三年后,小阁老守孝期满,陛下只怕也未必会让他做官了。”

景王一脸阴霾地坐在车内。他最近感觉身体非常不好。身上冷得厉害。即便穿了厚实的狐裘,依旧冷得不住跺脚,手紧紧地捂着铜手炉。

听林廷陈这么说。他哼了一声,非常不客气地打断林廷陈的话:“既然严世藩已经指望不上了,还来送他个球。天气冷成这样。本王还是早点回府,躲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正经。”

说着就要招呼车夫回去。

林廷陈听得心中一阵颓然,这个景王啊,真真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不管你对他有用没用,对你都是没有半分热情,好象这全天下的人都该欠他。

严党如今是倒了,小严乃是严党的核心,他如今一走。以严阁老的才具,根本不足以驾御这么多能人。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要风流云散了。

如今,正是全面接收严党政治遗产。壮大己方声势的时候。

小阁老今天离开京城。正是前去送行,笼络人心的大好机会。

这也是徐文长先生定下的方针。可就因为怕冷,王爷却要回去。

这让林廷陈哭小不得,连忙道:“王爷,今天去送小阁老可是徐先生的意思,他现在估计已经爱码头上了,不去不好吧”

“什么不好,孤堂堂亲王,去送小严已是折节。去送是人情,不去送是道理。”

景王说得很不客气,目光狠狠地盯着林廷陈:“林大人,难道你觉得本王说得不对”

林廷陈有些经受不住:“是是是,王爷说得是,可是,徐先生那里”对于徐文长的才干和智谋,他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惊为天人了。

不说徐文长还好,一说,景王的脸色就变了,突然提高声气,大声咆哮道:“依本王看来,那徐渭也是个不中用的人。还说什么是我大明朝第一才子,我呸。他若真有才,在胡宗宪幕中时,怎么没想办法将吴节给干掉。而如今,胡宗宪也身陷囹圄。依我看来,这人也就是个吹牛皮的。”

他越说于愤慨:“本王也是糊涂油蒙了心,那日他投到我王府时。本王听到他的大名,以为他是个有才的人,逢为上宾,言听计从。后来,他说要通过海瑞一案,要将火烧到我兄长头上去,暗地里阴他一道。”

“本王就信了他,调动手下的人才与之配合,闹出个百官窗西苑。却不想,来了个弄巧成拙。现在好了,裕王不但毫发未损,反进了中枢,参与国政。”

“他奶奶的,这个徐文长绝对是个内贼,内贼”

说到气愤处,景王狠狠地手炉扔到地上:“依我往日的性子,绝对杀了徐文长这个笨蛋。”

他这一通发泄不要紧,惊得林廷陈脸都白了,忙道:“王爷,王爷你小声点,仔细被别人听了去。”

又伸出头去,对车夫道:“别调头,还是去码头。”

等到了码头,停了车,远远地就看到萧瑟的风雪中停着一艘大船。

码头上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冷的天,码头上脚夫和水手们都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吃酒去了。

想当初小阁老严世藩何等的风光,如今丁忧回乡,却没有一个人来送,当真是凄凉得可以。

下了车,景王就被冷风吹得几乎倒退了一步,就气得骂出声来:“送送送,送他个屁,徐渭这个贼子,该死”

林廷陈忙扶住景王:“王爷,小声点,仔细被人听到。”

“听到了又怎么样”景王还待在骂,却看到前方走过来一个身批蓑衣的瘦小老头长啸着走过来,不是徐渭又是谁。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吴士贞这首词用在这里虽然不应景,但那种醒醉全无、无喜无悲、胜败两忘的人生境界却深得我心。好,不得不承认,单就诗词而言,徐文长对他是高山仰止啊”

徐渭站在景王身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问:“王爷好象情绪不高,刚才在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