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还是真正发生她凝望他，他眉间的汗滴下来，灼热的一个水印，烫热了她的眉心，亦烫热了她的心。
这一生，只得他给过她这般天崩地裂般的极致快乐。
他从不吝于付出，而她一直吝于付出。
这一刻，才惊觉一直欠他太多。
可惜一早已将这颗心交托给了旁人。欠他太多，亦没法补救。
“小卓，对不起。”于最巅峰的快乐中，她喃喃的说。
他含着笑意深深的凝望她。这笑容仍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美得惊心动魄。
“妖女，好爱你。”他放松的抱紧她。“谢谢你。”
她问：“为什么谢我”
他的声音，柔情得仿佛一声叹息：“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爱你。”
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眷恋的看一眼他的眉，他的眼。
这一刻，在她眼中，他就是他，不是谁的影子，不是谁的替代品。
那眉眼之间，撼人心魄的美丽，原来是源自他自身，而非他象谁。
她眨一眨眼睛。
眨去眼中可疑水汽。
当初，怎么会想到在他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她的任性，开启这一场错误孽缘。
她唯盼可以稍作补救，至少，还他一个平静安宁的生活。
急急的垂眼，以免眼睛泄露太多情绪。
她没有再说话，自动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个怀抱，也许以后再也不能温暖她的身体。
且珍惜眼前一刻。
第 29 章
这一晚，有很好的月色。
月光下的训练营，透着神秘又诡谲的感觉。宽广的停机坪上，一架一架的直升机，在夜色中只能看出深黑的剪影。
云起指着其中的一架直升机同凤凰交待：“就是这架，性能一流。油刚加满，有配备八枚空对空导弹，四个火箭发射器。”
凤凰看清楚了，拿出一组钥匙交给云起。“你收着，我成功逃脱后就跟你说保险箱所在位置。”
云起接过钥匙：“我马上去准备，你十分钟后劫机。”
看着云起离开的背影，她瞄一眼卓不凡：“小卓，你又要多一个劫机犯的罪名了呢，后不后悔”
他含笑望着她：“后悔啊。”
她正想说“后悔也晚了”，他笑盈盈的说：“不过若是这一生不曾认识你，会更后悔。”
什么跟什么啊她不假思索的一掌给他ia过去：“少煽情了你”
他无辜的抚着被打到的手臂，委屈的说：“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些。”
她白了他一眼：“我放松得很。”
“咦，你不紧张”他问她。其实他是有点紧张的。劫机感觉是程度比较深的犯罪行为了呢。
她笑了：“有你在，我紧张什么”他的轻功，足够让他带着她瞬间掠到飞机之下，就算守卫看到，亦都来不及反应。
他很高兴：“我在你心目中这么可靠有用”又不要脸的自恋起来。
她悠悠的说：“其实啊，小卓，你本来在我心目中就是很可靠的。”
他惊喜：“真的”
“真的。”她忍笑说，“不过，前提是：如果你能表现得象个男人一点，不要经常性的自恋和装可爱的话。”
他小小声的干咳几声，把话题岔开去：“要不要商量下行动计划”
她瞄了他一眼。
他说：“比如，要是打不开机舱门要是飞机不能发动”
“云起事前已做足功课，上述情况不可能发生。”她断然说。
他想了想，再小心的说：“可是，我不会驾机。”
说了半天，是为了引出这一句吧她笑了，眼睛弯弯的十分俏皮：“我会。你只用把我送到飞机下面便行。”
几乎在云起给的联络器发出讯号的同时，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掠过宽广的停机坪，准确的到达目的地。
凤凰一跃而上，打开舱门。卓不凡在下面一托，先将她一掌送进舱中，自己也飞身掠起。
从劫机行动开始到直升机升空，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惊人的劫机速度。
在直升机升空五分钟以后，凄厉的警报声才在训练营上方响起。而那时，漆黑夜空中，早已看不到那架离奇被劫的直升机。
卓不凡说：“原来劫机这么简单那云三为啥还要求我们养精蓄锐”然后在机舱里东看看西摸摸：“哇，飞机点点你好厉害，居然一下就把飞机开走了。”
她温柔的看一眼他，破例的没对他加以打击。
接下来的事，她心中早有计划。找准方向，她全神驾机，将之驶往阳明市。
他很兴奋，一直在她身边叽里呱拉说个不停。
象个大孩子。
一个人可以活得这么单纯真是件幸福的事。她看着他，想着，唇边泛出淡淡的笑痕。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发现了她的注视，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笑我少见多怪是不是”
“没有。”她柔声说。
这样温柔的她，反倒令他不适应：“那那你为什么笑”
她扬起唇角：“看到你，就象看到我生命中不可能得到的美好，所以，想保护这种美好”
他被她感性的话吓得一颤：“点点，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她脸马上发烫了。
真的，这种感性的形象，怎么可能适合她这冰山杀手
脸色马上冷下去。云淡风清的说：“嗯，听不懂，说明你神智正常。我就是看你刚才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所以特别来考察下你的神智问题。”
“点点”他轻嗔的看着她，控诉：“你老是欺负我。”
她扬起眉，似笑非笑看着他。
本来准备表现委屈的家伙马上转舵：“不过我喜欢被你欺负。”
她怔了怔，看着他认真讨好的神情，突然之间，百感交集。
他为什么，总能一次一次的挑动她对他的愧疚。
若时间可以回头，她不会去招惹他，不会令他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江湖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