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块免死铁,做为同意五派三盟结成的条件,看来当日所虑,果然不错呀今日剧天择已败,独孤不二已隐,魔教暗潜,北海若中风避世你们向盟主果然就容不下这两块免死铁的存在了。如果交与你,一但再有什么你们大同盟铸成的冤案,那天下人更要找谁伸冤」
只听那凶影道:「这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拿了这两声铁后,向盟主就会解我化影之戒,那是,我王某就又是一个自由之人了。」
说着,他声音一历,一把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事物,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甘苦儿与梵溟轩垂首一看,只见地上却是一个半尺长短的铁牌。瞎老头听声已识,面色攸变,声转凄厉,尖声道:「你把尉不平怎么了」
只听那影子样的人冷冷道:「他宁死也不肯撒手,我只有连着他手臂一起从他尸身上割下,化了他一条左臂,才得了这块铁。龚长春,你不想死得那么惨吧」
瞎老头龚长春忽寂然无声。就在众人以为他都哑了时,他却忽振声高叫。那叫声似哭似笑,可其中的梗痛伤心,痛忿积郁,却是哭与笑都形容比拟不得的。只听他惨声而啸,似哭似笑道:「尉兄弟,尉随安,你原要改名,以求随遇而安,哪想碰到孤僧这件案子,你还是愤世而出,我也还是不顾石人山之忌,同时出山。你改名又有何用。生识不平,终究不甘于这场不平啊」
他声音如子规啼血,凄然惨唳,甘苦儿与梵溟轩互看一眼,忽然面上俱起怒色他们,当、然、愤、怒只要他们一口气还在,断不容那凶影再次强夺龚长春手里那块免死铁券。
甘苦儿大叫一声,身子一转,竟以后背直向那凶影撞去。他这一式已使了魔教之大法,翻覆这就是人皆轨则,我独翻覆的翻覆大法,只见他身子或正或逆。口里在空中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是以自损之道激起杀心,绝烈绝酷地向那凶影袭去。梵溟轩跟击而进,他的剑犹未脱鞘,就在甘苦儿已近到那凶影身前,凶影的视线为甘苦儿所挡之时,他的一剑竟向甘苦儿刺来甘苦儿却全无避忌,反手一招,只见他鸡爪镰上的黯红一黯,可正因为这黯,那红反烧灼成天地间绝无仅有的一烫。那凶影的虚幻噩梦之术果非寻常。只见甘苦儿鸡爪镰一至。他的身子七扭八扭,竟在那扭动之间,似生生用一个噩梦样的影子把甘苦儿那一剑给挟住了。甘苦儿只觉这一剑刺得好重好累,如同胶着。那凶影的双手空空,猛地就向甘苦儿喉间扼来。没想这时,一直未注意的梵溟轩的带鞘之剑却从甘苦儿腋下冒了出来,那一剑冒出之后,剑鞘忽暴,鞘内青芒大涨,只听那凶影痛哼一声,人扭股糖似地一闪再闪。甘苦儿与梵溟轩这时的招式却极为怪异这本为魔教异法,名为两肋。甘苦儿虽出身魔教,久识密技,但一向不以魔教中人自居,所以才百无禁忌的把自己所知的适于两人同用的魔教秘技一古脑地传授给过梵溟轩。这两肋之术本为魔教前辈一对最好的朋友所创。一时只见,甘苦儿与梵溟轩面面相对,恍似成了一个人,彼此两肋插刀,刀刃俱从对方肋下穿出。那凶影脸上冷汗连连他万没料到这一对少年居然如此难以对付
那两肋插刀术百变之下,忽听那凶影一声哀叫,就是他的噩梦心法也挡不住这同心之击,只见他身子扭动之下,还是几乎同时着了甘苦儿的炽剑剑气与梵溟轩的阿房九剑,他痛得直弯下身子。可甘苦儿与梵溟轩比他更惨,只见他们二人手上脸上,同时染上一抹黑气。那黑气凝郁不散。他们分明已被禁在了那凶影的噩梦心法之下。
就在这时,龚长春忽然动了。他长声一啸,声振九天:「尉兄弟,你我双使,生死同仇」
他右手一扬,手中那块免死铁已击破那凶影的护身真气,可还伤不到他。可他这时身子一滚,人已捉到了那凶影适才掷落于地的那块铁令。他一把抓住,就合身向那凶影击去。凶影护身真气已散。就在他身子被尉不平那块免死铁令击中之际,他的双手也重重地打到了龚长春胸口,龚长春一口血全喷到了他的脸上。那凶影痛叫一声,无暇招呼别人。哀鸣而退。他一退,心法已散,甘苦儿与梵溟轩身上脸上的黑气一时消退。詹枯化与乌脚七连同无常子与靳拉瘦已经胆丧,此时不退,更待何时,只见无常子与靳拉瘦二人携起倒卧于地的其余三煞,已亡命奔去。直到他们去远,龚长春才吸了一口气,他已倾全力,此后一生,他的功夫只怕都要废了。
他注目望向甘苦儿与梵溟轩两人,只见他们两个少年也吁了一口气,软软倒下。
第二集 第二百零五章 遇古
第二百零五章 遇古
黑夜已届,甘苦儿拣来了好多干柴。生起了好大一堆火。要说起干这些杂务,小梵儿明显就不如他了,只能跟在他身后打打下手。他们这时寻了个背风的山崖下坐了。龚长春自从凶影离开后,一直没有说话。甘苦儿和梵溟轩心情虽兴奋,却也知他新当丧友之痛,不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高兴,场面一时闷闷的。
甘苦儿和梵溟轩一起拾柴时,不改他话多的毛病,絮絮叨叨、眉飞色舞地把他这三个月的经历全给梵溟轩讲了一遍。一样的事情,在他口里,自又多出了好多色彩。连怎么认识海删删,怎么把她开始错当成了小梵儿,以及种种糗事,他也全无避讳,一一道来。梵溟轩只是含笑听着,他自己的经历却只淡淡几句。甘苦儿知他脾性,只能由他。只知前些日梵溟轩见到龚长春在凶影手里遇险,冒死把他救了出来,其间之惊心动魄、死生一线之际想来很多,要是在甘苦儿口里讲来,怕不要添油加醋。说上好一阵,可到了梵溟轩嘴里,却只淡淡几句,一笔带过。甘苦儿心中虽有遗撼,但这时回到火堆边,瞎老头在侧,倒是不好追问的了。
又过了半晌,甘苦儿终于耐不住这份沉闷,开口道:「龚老头儿,你总说冤案孤僧的冤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儿给讲个明白吧。」
龚长春双眼空空,叹了口气:「就是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讲讲了。这事说来话长」
他似乎感到寒冷,身子缩了一缩:「你们知道五派三盟的由来吗」
甘苦儿与梵溟轩摇了摇头,龚长春道:「那还是在一百多年前,江湖五派与魔教俱是全盛之日,相互争霸江湖,此后为一高人化解,于是五派明存,魔教暗隐,这且不提它了。且说三十四年前吧,五派中人感到这么为一些睚眦小怨争斗无止也不是个好事,便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名号就是此后响彻大江南北的神剑向戈了。」
甘苦儿暗暗一撇嘴,他对这向戈可没有丝毫好印象。只听瞎老头道:「向戈确实也是一个出色人物,不提他的武功。单讲他那一份筹谋计算,江湖中人,虽智者多有,却怕也无一人及得上他。他提议建立大同盟,同辖五派之事。五派中人为他所动,各发愿力,促成此事。但当日,五派中就有少数长老不同意,于是,才有了这免死铁券他们怕三盟即成后,威压天下,一旦有什么执法之辈秉承私心,铸成冤案,就会无可救要。所以才铸成这两块免死铁券,也就是为了天下苍生的一点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