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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犹记得当时心中一想到运用嫁衣神功的各处穴道时,便不自觉地有丝丝内气游身而走,可自己确实从未跟父亲学过什么内功,这倒真是奇了。

原来那天命宝典虽非武学典籍,但却是通今博古,集老、庄、易经等道学典藏为一体,汇阴阳于无极,化繁复为简单,可于不知不觉中引发人体对尘世万物的一丝灵感,借以汲取天地之精华。只不过这种发于本体的灵感却须得从小修习,若待年岁大了,耳闻目睹红尘浊世,灵感为凡嚣所蔽 ,便再不能于至静至寂中与自然沟通。此等道理别说巧拙大师与许漠洋并不知晓,只怕当初撰下天命宝典的昊空门祖师昊空真人亦不自知。大凡这种理念玄妙高深的典籍都需饱学博识之士先熟读万卷书再来细细研习,不然一个识字的黄毛小儿如何能解开那意念繁复的道家学术

也是天命使然。许漠洋的天命宝典本就是巧拙有意无意间口述身教与强行传功入体,既是难窥全豹,又无书典指导。许漠洋只恐时日久了心中遗忘,有负巧拙传功,便时时默诵于口,更是因为身处荒山野岭无人交流,便只当对牛弹琴般说与梵溟轩听,聊以解闷。却不料小孩子的识见大都是得于父母后天的言传 身教,梵溟轩在许漠洋的潜移默化下竟也初通天命宝典的皮毛,待他略微大一些许漠洋再有意相授,如此一来反造就了梵溟轩以初蒙世事的垂髻之龄便打下道学根基这等千古未有之奇事,其中精微玄奥处连几个当局者亦是不详。

梵溟轩见景成像欲要离去,实是怕了一人独对这空寂的房屋,一急之下脱口道:「景大叔莫走,我,我想多说会儿话。」景成像淡然道:「你现在就只须好好看书,说什么话」梵溟轩勉强笑道:「从前我生病的时候爹爹都陪着我我,我有点怕。」景成像看了梵溟轩半天,沉声道:「我又不是你爹爹」

梵溟轩话方出口立觉不妥。他对景成像的第一印象极好,在这人生地疏的地方不知不觉便当他是亲人一般。但转念一想,说到底景成像与自己素不相识,只不过应林青与虫大师之请给自己治伤,何况他身为一阁之主,自是有许多事情要做,自己这样要求确是显得冒失。

于是梵溟轩解嘲般喃喃自语道:「你若是怕我动内气,便点我几处穴道好了,用药物岂不是显得太没有高手风度了。」景成像厉声道:「你要与我讲条件么」稍稍一怔,似是觉出自己语气太重,目光与梵溟轩略略一触立刻移开。

梵溟轩万万也未料到原本安详慈和的景成像会突然变得如此严厉,语音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千万种委屈一齐袭上心头他本就极是敏感,一时觉得景成像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道点睛阁主与暗器王林青也没有什么交情,给自己治伤费神费力,怕是未必心甘情愿。一念至此,顿时激起一股傲气,咬住嘴唇不再言语。

景成像长叹一声,轻抚梵溟轩的头,放缓语气解释道:「你不清楚其中的凶险处,若是妄加外力只会提前引发你的伤势」梵溟轩甩甩脑袋,却晃不开他的手。景成像也不多说,再叹一声,朝门口走去。

梵溟轩撅着嘴,赌气般恨恨道:「我若是尿急撒在床上,你可别怨我」景成像骤然转头,瞪了梵溟轩半晌,也觉好笑,却仍是板住脸:「我给你做个牵着绳子的铃挡,若要叫我只须拉铃便是。」

一连几日,梵溟轩都在专心看黄帝内经、子午经注、千金方、扁鹊神术等各类医书。可那些书上多是以古篆所书,梵溟轩只认得几个,大多却是不识。他只道景成像有些嫌恶自己,也不去找他释疑。索性不按那些经脉的走向,先去认穴道上标注的简单文字,记住一个穴道的方位便在身上比划几下,然后再去认下一个穴道

第二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千方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千方

梵溟轩撅着嘴,赌气般恨恨道:「我若是尿急撒在床上,你可别怨我」景成像骤然转头,瞪了梵溟轩半晌,也觉好笑,却仍是板住脸:「我给你做个牵着绳子的铃挡,若要叫我只须拉铃便是。」

一连几日,梵溟轩都在专心看千金方等各类医书。可那些书上多是以古篆所书,梵溟轩只认得几个,大多却是不识。他只道景成像有些嫌恶自己,也不去找他释疑。索性不按那些经脉的走向,先去认穴道上标注的简单文字,记住一个穴道的方位便在身上比划几下,然后再去认下一个穴道

比如刚刚记下手肺经的「中府」穴,又立刻跳转到任脉的「天突」穴,再转至足肾经的「少泉」穴说来也怪,随着他从一个穴道跳至另一个穴道,体内便有股气流隐隐而动,宛若活物一般。

梵溟轩记性本强,不几日能认下字的穴道俱已记住,左右无事便去认那些不识之字,按偏旁认取或是胡记一气,一时似是而非的穴道记了一脑子,却全然串连不起。只觉得一股内息亦在体内各处经脉间跳荡不休,时而阻滞,时而畅通。他还以为是那「六月蛹」游走全身, 起初尚有些害怕,惯了也便不当回事,反觉得十分好玩。他性子倔强,有时两处穴道间的内息无法畅通,反而强行鼓动内息,力竭方止。他却不知如此行功大是凶险,除非失心疯,否则谁敢似他这般不依经脉运气乱冲乱撞,有时甚至尝试以内气打通任督二脉。这般行事就连 内家高手亦要修习几十年后方敢如此,何况他一个初窥门径的小孩子。

幸好一来梵溟轩功力尚浅;二来他全心全意只为记下穴道方位,反对体内运转的内息不以为意,恰恰合了道家「无为」的路子;三来他只怕这「六月蛹」气收拾不住、引发伤势,稍觉不对立时换个穴道;四来天命宝典虽非武学典籍,却是最讲究顺天行事,每当梵溟轩睡觉休息时便不知不觉将体内紊乱的内息带上正轨如此种种原因加起来,方不至于令他走火人魔,导致大祸,不然似他这般胡练一气,只怕早是呕血而亡了。

景成像每天都要来看他数次,却只是送来食物清水,连目光亦不与他相对。梵溟轩心中赌气,也不去向他请教体内的种种异状,只是觉得体内气息越来越强,有时几乎收束不住。他非但不怕,反倒是心头得意,试想若是能自己将这「六月蛹」气迫出来更好,再不用看这原 本宽厚、突又变得有些不可理喻的点睛阁主脸色。

如此过了十余天。这日一早醒来,梵溟轩忽觉头晕目眩,体内异气喷薄欲出,他试着如前几日般将内息引导于各处穴道,却再也不见灵光。浑身精血似要沸腾般挤迫着每处毛发血管,更有一股如实质般的气流全身游移不定,每过一处便蠕蠕而动,将身体涨得酸麻难忍,体 内就似伏着一只择路而出的怪物。梵溟轩心头大骇,连忙拉铃叫来景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