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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传来:「以御泠堂睚眦必报、赶尽杀绝的手段,谁敢冒充红尘使」「景兄此言差矣。红尘使明明好端端留守堂中,你却非要说他大闹擒天堡,不知可有人证、物证」青霜令使轻吁一口气,悠悠道,「或是你四大家族自知赌战胜望不大,索性先挑 起争执,日后也好有毁诺弃约的借口。若说睚眦必报,确是御泠堂的一贯风格,但这赶尽杀绝四个字么,怕才是景兄目前的心思吧」他虽是信口雌黄,但这般强辩却也颇合情理,景成像忠厚之士,不愿与对手口舌相争,一时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反驳,只得不语。

愚大师心头暗惊这青霜令使反应敏捷、能言善辩,于闲谈言笑中暗露锋芒,当是一大劲敌。他心中如此想,口中却悠然嘲道:「看你巧舌如簧,却不知有几分把握胜得这一战」「那要看前辈是否顾惜声名了。」青霜令使嘿嘿一笑,「若是前辈以大欺小,晚辈原先 的八九分把握便只剩五六分了 」愚大师冷然道:「以御泠堂的情报,怎会不知老夫尚在人世经这二百余年的一挫再挫,却不知御泠堂还剩下些什么本事」青霜令使怪声怪气地笑道:「一会儿前辈自然会知道御泠堂的本事。」

梵溟轩再也受不了这青霜令使的阴阳怪气,忍不住对愚大师叫道:「爷爷不要低估了他们,御泠堂至少还有一样本事:大言不惭。」青霜令使口中啧啧有声:「四大家族果然能人辈出,这等场面也轮得到小孩子说话。」梵溟轩不忿道:「你在愚大师面前不也是个小孩子」 愚大师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拍拍梵溟轩的头以示赞许。

青霜令使也不动怒:「既然如此,便请前辈袖手旁观,让我等与景兄放手一搏,免得让世人说四大家族以大欺小。」看来他说到底,就想激得愚大师不出手。

「老夫才不与你这后辈许多废话。」愚大师蓦然大喝,「除魔卫道乃我辈本色,自是当仁不让担起一肩道义,岂能让尔等阴谋得逞。」又对洞外扬声道,「成像进来吧,老夫闭关五十年,等的便是这一天,定会担当起本门重任,与御泠堂奋力一搏」

二十余人鱼贯而人,领头一人正是点睛阁主景成像。他显是早知梵溟轩的下落,虽见梵溟轩与愚大师坐在石桌旁对弈,却丝毫不见动容,随即长揖到地:「点睛阁十七代阁主景成像见过物师伯。」

第二集 第三百五十二章 离崖

第三百五十二章 离崖

梵溟轩细细看去,除了领头的景成像,四大家族一共还来了二十人。花嗅香、水柔梳、物天成、莫敛锋等人均在其中,其余想来俱是行道大会中挑选出的精英弟子,有几名纤弱女子应是温柔乡的高手,水柔清亦赫然在内,花想容却不在其中。所有人面上俱是一派凝重,只 有水柔清见到梵溟轩略微一笑。

愚大师一改平日慈和,面色肃穆,沉声提气道:「四大家族二十人已定,御泠堂订下什么赌约,不妨划下道来」青霜令使漠然道:「既然如此,便请诸位移步离望崖,与我御泠堂殊死一战。」言罢再无声响。

愚大师环视众人:「此次虽没有昊空门人作为公证,我等亦莫给御泠堂留下以多欺少的借口,仍是以二十人出战」目光在四大家族众弟子间转来转去,似要挑出二人留下。

梵溟轩心想自己可算是昊空门传人,自是大有理由去看这一场百年难遇的赌战,急道:「我」才吐出一个字,已被物天成一指点在胸间,顿时昏倒在地。花嗅香、水柔梳与莫敛锋本是不满景成像废梵溟轩武功之事,但大敌当前不愿先起争执,均是暗叹一声。水柔清不明其中缘由,惊呼一声,正要开口发问,却被父亲以目止住。

景成像欲要对愚大师解释,愚大师将手一摆,长叹一声:「这孩子能与老夫棋逢对手,可谓天分极高,也无须太过为难他。待与御泠堂了结此事后,若老夫还能留得一条性命,自会将他留在此地。」景成像本也不知应该如何处置梵溟轩,听愚大师如此说只得点头应承。

愚大师用手一指水柔清与另一个点睛阁弟子:「你二人留下看着这孩子,其余人和我去离望崖。」他眼力高明,早看出四大家族众人中以水柔清与那点睛阁弟子武功最弱。水柔清虽是甚怕这个从未朝面的愚大师,却仍是大声道:「我要陪着爹爹。」愚大师眼睛一瞪:「 你当是小孩子玩耍么」水柔清咬唇不语面上却是一份刚毅之色。行道大会本未选中她,莫敛锋也不愿她涉险,但谁也拗不过她的性子。何况四大家族中人人皆知她自幼没有母亲,更是不忍让她父女分离,才只得带她来到此处。

愚大师一时拿她无法,只好道:「也罢,我们总要留下一人主持,便是二十一人吧。」说罢率先昂首踏出洞去。

那离望崖位于鸣佩峰后山二里处的两座小山峰间。两峰相隔数十丈、遥然相望,中间却是近百步宽的一大块空地。那空地平坦而空阔,不生树木草丛,星罗棋布般堆积着从峰顶上滚落的巨大岩石。历代四大家族与御泠堂的赌战多选址于此。两峰均不过数十丈高。左峰略 矮,远观呈背驰奔马状,故名渐离;右峰稍高,若一昂首远眺的女子,故名相望。二峰合称为离望崖。

众人攀上渐离崖,已可遥见御泠堂的二十人落足于对面相望崖上。领头一人白衣短襟,束发披肩,踏足于一块大石上,右手叉腰,左手执一柄半尺长短的令牌,头上却戴着一个狞恶的青铜面具,根本看不清面目。虽是隔了数十丈的距离,顾盼间犹可感受他那凛然射来的 凌厉目光,配合着迎风飘扬的黑发白衣,俊雅风姿与森寒杀气合而为一,有种说不出来的冷峻。

众人适才只闻其声,此时乍见这似从完美体态间隐透出浓烈邪气的身影,心头皆是一震。花嗅香虽是自命风流天下,却觉得这青霜令使的翩翩风度丝毫不输于少年时的自己,孤傲酷烈处犹有过之,心中暗叹:自古御泠堂四使均是清弱秀逸之士,文武皆是上上之选,只观 此青霜令使的形貌,又有谁能想到其中暗藏着枕戈乾坤、祸乱天下之心

愚大师迎上青霜令使射来的目光,提气开声:「想不到堂堂青霜令使竟是这般不敢见人的模样」青霜令使微扬起头,不见他运气作势,那怪异的声音却有若实质般传入每个人耳中:「晚辈自幼发下毒誓,若不能一雪四败之耻,决不以真面目示人。若是前辈愿意成全, 自当感激不尽。」这番话原是颇有怨毒之意,但经他这般淡然说来,谁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