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奇怪。现在我们应该共同对付罗马人才对。”
议长之女听了王玉婷的疑问,掩住嘴唇,眼睛弯成了一条缝,“你的话充满了正直,我不得不承认,它是无可反驳的。但这是斗争。如果罗马人遭受天灾,粮食欠收,人民染上瘟疫,你认为汉尼拔会因他的敌人正在受罪而停止攻击,放弃取得胜利的机会吗对议会来说,现在同样遇上了可以压制汉尼拔的时机。趁着他与我们的敌人作战时削弱他的权力确实是不仁义的事,但议会必须这样做,作为国家的管理者必须控制所有领土。特别是战争时期,将所有资源统一支配,才能团结国内战胜敌人,议会不仅是为党派私利,汉尼拔会理解的。议员们不会危害到在外作战的将军,只是让他回到将军的本职工作而已,他受议员厌恶仅因为他过多插手了政治。”
“可是我认为有时候汉尼拔没有错。虽然很不服气,但士兵和军官对他的评价很高,而且他的作法对迦太基也没什么坏处。至少我不认为强硬的态度会在外交上有损失。”待在军队里时间长了,总会听见一些传闻,士兵们也爱评论政治,王玉婷没兴趣,却不耳聋,对巴尔西德党与议会的行事风格渐渐有了了解。从前尽管她参与了两个派系的斗争,却对他们为什么争斗一无所知,与汉尼拔作对仅是因为最初愿意做她的靠山的是巴尔西德党的政敌而已。
“看来你在由巴尔西德党控制的军队里呆太久了。”安娜特不以为然地说,“记住,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我们的目的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势力在这个世界上实现自我理想。因此你需要尽快从对巴尔西德党的情感中摆脱出来,幸好我已经有安排了。”
“我将在近期把你调出马哈巴尔的骑兵队。汉尼拔离开后,你将很快得到提升。首先依靠过去的功绩进入议会为哈斯德鲁巴组建的顾问团,尽管你是女人,但你在卡彼坦尼亚时比哈斯德鲁巴更出色的表现已经使你具备了资格。时机成熟后,你将担任哈斯德鲁巴的助手工作,由于你没有强大的背景,因此将比马西尼萨更受议会重用。然后,我们需要等待。你只需要在战争中立下几个小小的军功,其余的事交给我,我会为哈斯德鲁巴制造一、两个小错误,并说服议员们提议由你接替哈斯德鲁巴的职位,我父亲领导的派系也将以哈斯德鲁巴的失误为起点,铲除巴尔西德党在议会中的势力。这样伊比利亚将重新回到讨论会的控制之下,而我们也将利用在战争中取得的地位进一步作长久打算。”
“听起来好像不错。”王玉婷掏了掏耳洞,“不过会这么顺利吗汉尼拔一定有防范。”
“我承认这位将军会有考虑,但与巴尔西德党对抗的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议员们更加急切地想要除掉他们。巴尔西德党中汉尼拔是他们的灵魂,汉尼拔一旦陷入与罗马人的战斗,其余人根本没有智慧与议员们较量。”
安娜特考虑周全,王玉婷无意中发出一声浅笑,但这声笑决不是认同,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些迦太基人心中想的不是怎样迎战威胁国家的敌人,而是如何利用他们的敌人同他们的将军争夺权力。
“我经过考虑,”安娜特接着说,“仅以我们两人可能人手不够,而这样的密谋不便于允许外人参与,因此将有人加入我们的行动。这个人也是自愿要求加入的。”
王玉婷刚想要追问那位被安娜特选中的人是谁。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来吧”安娜特允许了门外的人。
门开了,出现于门外的人令王玉婷大吃一惊。“爸爸”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节 母亲的线索
更新时间:20061225 19:11:00 字数:3901
“爸爸你怎么会来”王玉婷望着门外站着的人,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门外的大胡子男人摊开双手,“是安娜特小姐刚才请我来的。”安娜特支出屋子的侍女把王重阳给请来了,当然是出于安娜特的意思。
父亲在这个时候出现,王玉婷已经联想到了安娜特的意图。“爸爸,你要加入我们的行动”她不敢肯定,需要确认。
王重阳点了点头,“没错女儿。我不能总是看着你们忙,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有点本事,怎么可以让别人说我靠女儿养活”
“我们需要一位稳重的男士在必要时为我们出面说话。”安娜特解释。
王玉婷的心里升起了万般滋味,父亲的参与使她平静的内心又掀起了波澜。她不是不愿意父亲来帮忙,只是突然感到一个人的事转眼间变成了大家的事,让她莫明徒增了许多负担。
安娜特不会放过她的盟友脸上的一小点儿变化,她明显知道王玉婷的担忧,“不用担心,我会为你的父亲争取到职务,虽然不可能担任重要职位,但类似顾问、助手这样的工作不难找。我们所作的是长期打算,只要避免心急和引人注意,不会有危险。即使出现意外状况,以我和我父亲的势力保住你们性命没有问题。”
“不是的,我并不是担心这个。”王玉婷也说不清心里顾忌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又有人出现在了门口,是在大门旁碰上的安娜特的贴身侍女。侍女弯着腰,低垂下头,向屋里的人施礼,之后才说明来意。“玉婷小姐的朋友叫我来提醒小姐她应该离开了,要是太晚回军营会受罚的。”
“现在不是还早吗”王玉婷瞥了眼窗外明亮的天空,嘀咕着说。
“你的朋友似乎不愿意你太靠近我们,或者说不愿意与你分开太久。”安娜特弯着眼眸会心一笑。
王玉婷面对她的玩笑反而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她感到安娜特似乎误会了什么,没有接上话的沉默间隙传来了王重阳的咳嗽声。
“你应该回去了,为了你的朋友,也为了你自己。在我这里呆太久会让人起疑。”安娜特转而对侍女说,“告诉客人,玉婷小姐立刻回去,请他去门外等候。”
侍女应声离开。
安娜特已经说守凶她要说的话,王玉婷只好听从她的决定。
努米底亚人已在门外等着她了。见到王玉婷从宅院里出来,黑皮肤的青年立刻拍了拍马背上薄毯的尘埃。
王重阳送女儿直到大门外,“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卷入危险,不过别忘了你老爸是做什么的,我会害怕阴谋诡计吗”他劝导女儿,“让我参与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出现情况至少可以相互照应。安娜特靠不住。”
王玉婷沉默地点头认同了王重阳的话,她明白自己正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摸索,安娜特这个领路人只是想要把她这个路盲带上她所希望的路上而已。她必须学会以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王玉婷扶着马背跨了上去。加鲁站立在她身边,小心地看护着她上马,尽管她的动作已经熟练,不再需要别人帮忙了。努米底亚人察觉到有使人上舒服的目光看着他,送王玉婷出门的那个男人正注视着他。他知道这个人是她的父亲,青年假装没有察觉到父亲的审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