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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李家朝中势力很快就要大洗牌,李林甫一党必然要被杨国忠驱逐出朝,这个时间不会拖太久。”

崔琚皱着眉头沉吟道,“李林甫好歹曾是一朝宰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为皇上效力多年。皇上怎么可能坐视杨国忠肆意构陷株连其子女后人”

见崔琚说起李隆基来,张瑄心里忍不住笑了。心道:李隆基其人心性最是凉薄,对他来说,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皇权稳固最重要。他会怜惜李林甫怎么可能。

但这种话,张瑄却无法说出口来,只得笑笑又道,“岳父大人,昔年李林甫肆意构陷大臣,家破人亡者不住少数皇上可曾阻拦今日之局势,杨国忠得势,一如当年之李林甫小婿说句大胆的话,李林甫固然一死,但能不能得到善终,还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张瑄此话一出口,崔琚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站在一侧的崔进、崔焕兄弟两个,更是脸色大变。毕竟,张瑄这话太惊人了。

“这倒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岳父大人是陈相的门生,杨国忠拜相之后,陈相的日子也不好过当今之计,明哲保身方为上策。岳父大人切记不要再如以往一般追随在陈相左右,必要的时候,甚至不惜表明崔家的态度。”

“唯有此,才能避免崔家被牵连进去,成为杨国忠打压的对象。”

“崔家是世家大族,若是明哲保身,杨国忠势力再大,也断然不会上门挑衅。如此种种,皆是小婿的肺腑之言,还望岳父大人三思而后行。”

张瑄长身一礼,朗声道。

崔琚目光闪烁,神色变幻,良久才叹息着点头道,“瑄儿所言有理。老夫当局者迷,反倒是你看得清楚。如此,老夫明白了”

“来人,摆宴。”崔琚挥了挥手,“且休管这些烦心事焕儿,速速派人去玉真观接颖儿回来。”

果然如张瑄所言,当晚,李隆基就紧急召集朝臣在兴庆宫朝会,为了立即稳定住局面,下旨任命杨国忠升任礼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三品,接替李林甫拜为右相。

一时间,杨氏得势,杨国忠的气势上升到了一个极致。

在皇宫里接受皇帝训示和文武百官恭贺之后,杨国忠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府邸。而这个时候,所有在京的杨家一脉,都早已聚集在了杨国忠的府上,设宴为杨国忠庆贺。

但却惟独少了虢国夫人母子二人。

杨国忠端坐在主位上,左顾右盼,气势凛然地向韩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大声问了一句,“大姐,八妹,三姐儿娘两个何在”

韩国夫人一怔,旋即笑了笑,“这倒不曾看到。或许是没有得到三弟拜相的消息吧”

秦国夫人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淡淡道,“三姐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劲,往日里最喜饮宴聚会,可奴家约了她几次,她都懒得出门。整日里在府上守着她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不知道搞什么搞。”

“无论如何,三哥拜相,这是我们杨家的大喜事。奴家这就派人去三妹府上请她过来。”韩国夫人见秦国夫人说话阴阳怪气地,生怕会引起杨国忠的“误会”,便笑着插话道。

“罢了。大姐,三姐最近身子有恙,就让她安心在府中休养都是自家人嘛,何必这么见外”杨国忠摆了摆手,却是故作姿态地开怀笑着,又举杯邀饮道,“诸位,满饮这一杯酒,完了国忠有几句话说。请。”

汗,确实是慢了,一天只有两更。请大家理解一下,年底了,琐事缠身,有些后悔年末开书了,不过,老鱼宁可保证质量也不想牺牲质量过度追求速度。我没有存稿,基本上天天写天天发,或许能过了下周,才有时间存点稿子吧。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卷长安风云 第054章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上

第054章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上

杨家众人饮毕,皆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杨国忠。

之前的杨国忠就已经算是杨家一族在长安的代言人,而如今杨国忠登堂拜相,更是成为杨家的一棵大树,为杨家族人遮阴避凉的。

当然,所有杨家人包括杨国忠在内,最大的靠山还是宫里的杨玉环。如果没有得宠的杨玉环,杨家人狗屁都不是。这种无上的富贵荣宠,其实并不牢固,旦夕之间或许就会荡然无存。只是这一点,时下没有几个杨家人能清醒地认识到。

虢国夫人算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杨家的权势来自于杨贵妃,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该低调的时候低调,所以虽然平日里极尽奢华,但却很少嚣张外放,过多树敌。不像其他的杨家人一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杨国忠微微有些志得意满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然后就端着架子淡淡道,“蒙圣上恩宠,某今日奉旨入相。由此,我杨家算是在长安真正站稳了脚跟某别无所求,只盼诸位能戮力同心,携手一致对外。”

“某初掌相权,政局不稳,由此更需要诸位鼎力相助。从即日起,希望诸位能与某家共同进退”

“杨家宗族累世之富贵,就掌握在吾辈手中。该何去何从,希望诸位自个儿都掂量掂量。某是大唐右相,领衔中书门下,此刻当与往日不同吾辈应兢兢业业、克俭奉公,以树杨家清誉、以报圣上隆恩,为大唐社稷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日后,自某以下,杨家族人那些铺张奢糜的饮宴、出行、日常等一应用度,该减的减,该免的免,切忌不要再落人口实,免得让皇上对吾等失望。”

杨国忠如此大义凛然,驸马都尉杨錡趺坐在那里心里暗笑:你杨国忠不过是一夯货尔,不学无术,贪赃枉法,投机钻营溜须拍马能为,这克俭奉公报效朝廷之说,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杨国忠的得势,杨錡心里其实颇不以为然。他一向认为,杨国忠鄙陋粗俗,不堪为杨家代表,而他自己能文能武方是大器。只是奈何命运难以捉摸,杨家这些人还偏偏就是杨国忠爬到了高位上。

都处在同等的起跑线上,杨国忠能跑得更快更远由此可见,杨国忠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因此,杨錡顶多是在心里腹诽两句,并不敢真正形于颜色。要知道,他虽然是驸马都尉,但太花公主已经辞世,他只是一个空头的驸马爷。如果得罪了杨国忠,纵然是一家人,也会被杨国忠无情打压。

“喏。”杨錡拱手朗声一笑,“吾等唯三哥之命是从。”

杨国忠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却又转头向杨錡道,“某最近接到藩镇和诸多下臣参奏李林甫结党营私专权误国的密报李林甫虽死,但李家的影响尚存,为了确保吾等杨家的地位,某”

杨国忠顿了顿,声音旋即变得阴沉压抑起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某决定,上奏朝廷,匡正歪风,革除奸党錡弟,汝不仅是驸马都尉,还是侍御史,当率先起而弹劾,为百官做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