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便可以简单完成的事,这么久以来他却花掉了太多的心思,太多的时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会做这种伺候人的差事,而且还是在他即将登上龙位的这一天。
人生啊,还真是奇妙。
怕她趴着的姿势不舒服,司远又身体力行地将她扶平。
这副美丽的胴体依然会让他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可司远只是贴在她眉心上印了一个吻,便将被子扯过来,给她重新盖好。
他眼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看着熟睡中她甜美的样子,司远忽然觉得好幸福。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拥有了她。
经过昨儿个那一夜,司远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留下这女人,无论如何,想方设法都要留下她。就算穷极一生,用尽了他一生的计谋,也要留下她。不止是因为她背上的那些东西,也为了心里头那份莫名的悸动。
在他没理清楚之前,她,休想离开。
将昨夜那身白衣穿戴好,司远缓步踱出了房门。
他关门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离去的眼神是那么依依不舍,似乎是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而他更没有察觉在他方一离开后,那榻上的女子已然睁开眼睛。
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死气沉沉的有些可怕。她一眼不眨地望着房门的方向,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一般。
是的,她醒了,在他抽出手臂的那一刻她便醒了。
原以为是一场梦,可是不是的,不是梦,她下体的酸痛还是那么的强烈,她鼻间充斥着的都是两人欢爱后的味道。隔着幔帐,她看到那少年起身燃了一根蜡烛,随后又缓步回到榻边。
他在空中扬起了些什么东西,确实让她昏沉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便是连脑子里残存的那一点点醉意也都消失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现在的她好像对任何药物都产生了抵抗,安神的对她来说不管用,她还是照样失眠,养气补血的对她也不管用,她还是依旧手脚冰冷,时而头晕目眩,来了几日的葵水可是将她折磨惨了。
安神药不是太医给的方子,这是她前世便一直用着的,头痛已经是个老毛病了,可是每每吃那服药都会缓解一些,但如今吃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用,都没用。
就像他方才在空中扬起的东西,她觉得那应该是催眠的,可她才昏迷片刻便醒来了醒了,是醒了,她只是不敢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加想知道他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
云中秀只是睁着眼睛,却不敢坐起身来。她怕,她怕这房间会有人在默默监视她,尽管自己此时赤身裸体的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很怕。
手臂在被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抬起,缓缓摸上了那一处还有些微微刺痛的肌肤上。
他方才在她身上四处找寻时,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她才能做到不发抖,不让他发觉。
怕了,真的怕了。从来没想到她云中秀还有酒后乱性的这一天,可是更加想不到,对方竟然是那白衣少年一滴悄无声的泪从眼眶滑落,尽管背部很痛,可却没有云中秀心里痛。
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她觉得那少年一直一直在算计她,他没有喜欢她,没有爱她,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兵书而已了,还有其他的,一定还有其他的。
包括他和她做那种事也是有原因。
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爬起来,否则他不会趁她熟睡之际将她迷得更昏沉,否则他不会那么迫切地要了她在他将要登基的前一夜而所有答案似乎却是来自自己,来自自己的身体。准确的说,是来自她的背部。
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此时的云中秀已经来不及伤心难过,她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在自己身上的谜团,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蓦地,她忽然想到他方才似乎提到了一个名字
第三百零七章当头一棒
玄
那男人方才喃喃自语中,不经意提到一个“玄”字。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又怎么才能让他将知道的,说与自己听呢以他讨厌她的程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可是躺在榻上,云中秀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她不敢起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昏迷”多久。一直捱到外面有的说话声,她才缓缓从榻上坐起了身。
本想将外面的人唤进来,伺候她梳洗。可声音到了嘴边,她又连忙吞了回去。
因为她眼神瞄到了那雪白被单上的一滩肮脏印迹,似是一个耻辱的讯号,在提醒着她,不一样了,今日和昨日不一样了,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云中秀,你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别人质疑的目光,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云中秀与他毫无关系
他与她昨夜发生的事,恐怕在这打个哈欠都会被传到千里的皇宫中,早已经传遍了吧
有多少人在暗中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想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嫉妒到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怎么面对呢她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日后的生活呢
紧紧栎,着那一滩耻辱的印迹,云中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恨自己,她恨自己的软弱无能。重活一世和前世又有什么分别她努力了这么这么久,最终还是逃不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啪嗒,啪嗒”一滴滴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抬起纤细的手腕,云中秀狠狠将自己的懦弱抹去。她掀开被子从榻上站起身,冷冷地开口唤道:“来人,侍候我梳洗。”
这命令下达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宫女们,便手捧着各式各样的宫装、配饰已经梳洗用具推门而入,浩浩汤汤的足有十二最先进入的在房中摆了木桶,又有人络绎不绝地将水勾兑合适,最后剩下的不过六个。
隔着一道屏风,谁也不敢往里面走。只是互相看了看,随后皆是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贺喜娘娘
听到这刺耳的“道贺”声,云中秀娇小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要面对时,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一把将阻隔了外面视线的屏风推到,她咬牙切齿地低喝道:“你们叫我什么”
几个宫女还在喜滋滋地等待赏赐,屏风倒塌的声音吓得她们连忙抬起头,却发现一美丽的女子正披散着齐腰的长发,赤裸裸地站在她们面前。最主要的是,她眼中带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