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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雁时的模样,丝毫不露痕迹。走了好几个小时,天空中的雨丝变成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得人生疼,鬼龙将衣领后折叠的雨帽翻了出来扣在自己头上,再看看雨幕中那模糊不清的前方道路,紧赶了几步后在一块突兀在荒原上的岩石旁停了下来,从背囊中拿出了gs卫星定位仪,仔细地确定着前进的方向是否有误。

滂沱大雨中,荒原上的那些沟坎迅速积满了雨水,变成了一条条湍急的小溪,将原本平坦的荒原切割成了一些不规则的小岛。天空中的乌云中不断隐约闪现的电光和从远处地平线上传来的隆隆雷声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到来。gs卫星定位仪的抗干扰系统在全力工作着,将那些被雷电扰乱和消弱的信号接收过来,再忠实地体现在gs定位仪的绿色屏幕上。

看着在绿色屏幕上出现的那个代表建筑物的灰色小方块,鬼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后,再次看看越来越阴沉的天空:“我们向偏东方向走五公里,那里应该有建筑物可以供我们避雨。在即将到来的雷暴雨中在荒原上赶路,恐怕我们都会变成活动的避雷针了。加快速度,我们要和雷暴雨抢时间了”

在越来越密集的雨点中,七个背负着沉重背囊的男人开始在荒原上全力狂奔着。地平线上的雷声仿佛在追赶着他们,那种隐约传来的雷声已经从远处渐渐向鬼龙一行靠近,而那些在云层中不甘地挣扎着的闪电也开始逐渐加强,仿佛要穿破云层,狠狠地将天地之威降临在鬼龙等人的身上

穿越那些骤然出现的小溪,趟过那些积水成潭的水洼,沉寂万千岁月的荒原似乎早已不甘寂寞,用自己那满布荆棘的身体拼命地阻碍着鬼龙一行前进的速度,想要将鬼龙一行永远地留在荒原上,想要鬼龙等人的躯体完全融入自己的身躯,用鬼龙等人的骸骨作为荒原体现自己威力和神秘的装饰物当那个在雨幕中显得无比破败的小平房终于出现在鬼龙一行的视线中时,天空中的云层骤然被撕裂了,金蛇狂舞,霹雳惊天,秋季荒原上的雷暴雨开始发威了

几乎是撞开了小平房的简陋木门,鬼龙等人一头冲了进去,在粗重喘息的同时,几个人迅速地站成了一个小型防御圈的位置,借着门窗中透进的闪电光线观察着小平房里的环境。

小平房显然是那些在夏季外出牧羊的牧人留下的,门窗都用淡薄的木板草草钉住,粗陋的桌椅上积满了灰尘和草屑,冰冷已久的炉灶上甚至盘踞着几只不怕人的草原鼬鼠,抓耳挠须地看着几个闯进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靠近炉灶堆放的那些柴草已经在潮湿的空气中生出了形状古怪的真菌类植物,唯一的一口水缸已经翻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是后来闯进小平房的人无心的过失,还是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恶作剧

看看小平房中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来的模样,鬼龙轻轻地合上了手枪的击锤:“去两个人收集可以当作燃料的东西,去两个人弄些水来,其他人整理出一块可以休息的地方,用燃烧后的草木灰加上尿液在周围洒上一圈。原本带着的硫磺驱虫剂都在驮马上,现在只有这样凑合一下了,能防一点是一点。我可不想在半夜发现自己的睡袋里出现一条蛇,或者是一头荒原狼趴在我身上”

拆了所有能拆的桌椅板凳,从小平房外接了些带着苦涩味道的雨水,将几个漏雨的地方稍微做了些处理,在渐渐燃起的炉火旁,所有人都脱了个赤条条了无牵挂,尽快地将自己那湿透的衣服烤干。在荒原的雷暴雨来临时,那种寒冷的空气可以把任何穿着湿衣服的人活活冻死,即使是最好的特种兵也尽量避免长时间在这种危险状况下的行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冻伤。

彼此打量着身体上或多或少的伤疤,还有那些巯结的肌肉,连身材最为淡薄的李文寿也比一般的轻量级拳手的肌肉显得有力量感些,就更别提浑身都是铁疙瘩般肌肉的晁锋了。

在炉火那跳动的火焰照射之下,卞和有些夸张地摆了几个健美的动作,刻意夸大着自己身体上的肌肉线条:“老毛子作家不是说过么要是有个美女看见了我的身材,恐怕她将因此达到性高潮俄罗斯的托尔斯泰说的应该就是我这样身材的男人了吧厨子,看看你那欠缺锻炼的胳膊,晁锋,再看看你那大猩猩般的大腿男人的身材如果要性感,那就一定要讲究比例,要想我一样懂得什么是绅士必须拥有的力量和健康之美,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形体”

不等李文寿和晁锋发难,刚刚将多用水壶放在炉火上烧水的秦椋冷不丁地接上了一句:“在老托那年月,老托知道什么是性高潮么我记得原文好像是要是有个绝佳的妇人,看见我用文字和知识打造出的完美男人,那么她将在为她夜读的女仆发现之前,用长睡衣捂住她因此而激动的脸庞,将自己的渴望和娇羞隐藏起来,留着一个人在夜深的时候暗自体会,体会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幸福的高潮

你还真能断章取义啊大便”

哄笑声中,鬼龙穿上了刚刚烤干的衣服,重重地拍拍卞和的肩膀:“谢谢”

卞和已久赤裸着身子,瞪圆了眼睛看着鬼龙:“头儿,你谢我什么我”

鬼龙顺手将卞和的裤子扔到了他的手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说道:“一个精通几国语言的渗透专家,一个顺口胡诌就能编出一首诗诗歌,以风流自诩的家伙,居然会把托尔斯泰的名作都记成了这副德行看见sb那个样子,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知道你们想安慰我,毕竟我要为sb变成这个样子承担一部分责任。说实话,如果他不能振作起来,重新变成那个我们都熟悉的模样,那将是我们一生中难以忘记的愧疚,即使我们是因为国家、同胞和任务才不得不这么做,但我们毕竟是人,有感情的人

我们相信朋友和兄弟,我们看重男人之间的那种相互依托、并肩作战才会产生的信赖,可我们也不得不亲手毁掉那种信赖,毁掉我们那来之不易的朋友和兄弟

将sb留在荒原之中,那是我最后的选择,如果他因此而毁灭,那么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这种愧疚和痛苦好了,大家不必如此担忧,我不会因此而放弃我要做的事情,毕竟在我们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东西是至高无上的,只要对国家有利,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千夫所指,做个遗臭万年的罪人”

远处的荒原中隐约传来了两声枪响,尽管是夹杂在风雨之中,但对枪声无比熟悉的军人们还是分辨出来,那是一支左轮手枪的射击声,而且是特种部队中的战士惯用的两枪联发不等鬼龙说话,光着脊梁的晁锋和半蹲在小平房门口接雨水的向正已经抓过了随身的手枪,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