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在旁给他续茶的罗扇道:“明日你随同前往。”
罗扇闻言心下一喜,从穿来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逛过古代的大城市呢充其量也只是坐在马车上傻傻地从车窗里往外看过,这些年她一直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先不奢望自由自在地飞翔了,哪怕是让主子拎着笼子带出去遛遛鸟儿她也开心啊
见罗扇喜滋滋地乐弯了眉眼,白二少爷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唇角,接着又道了一句:“太太让把大少爷也一并带上,”罗扇闻言不由愣住,白二少爷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大哥已经不惧出门和人多之处了,只是自从那次爆炸事件之后,整个人都木得很,太太的意思是带大哥出去走走,到人多的地方热闹热闹,说不定能让他的心思活泛起来。”
罗扇只听着,没有应声,白二少爷站起身,负了手踱了几步,而后立住脚,道:“明日赴宴之处在吉祥如意楼,届时与会人员都将带着家眷一并前来,人多杂乱,你跟在我左右,莫要走失了。”
罗扇这次应了,心里却在纳闷儿白二少爷为何突兀地告诉她白大少爷也要一并去的事,与他前后说的话似乎并无关系。
白二少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一径进了卧房,吩咐道:“打水罢,沐浴。”
罗扇应着去叫人平时伺候白二少爷沐浴这个活儿都是青荇她们三个抢着做的,她罗小纯洁脸皮儿这么薄,咳,自然乐得趁机躲到别处偷个懒儿。于是到西耳室里去找那三个丫头,青荇也在她极少在东耳室待着,因为不愿和罗扇在一起嘛,先就推脱说自己今儿是葵水第一天,肚子疼得厉害,实在动不了。青菡冲着罗扇一扬手,见指头上缠着纱布,说是今儿不小心割破了,沾不得水。青蘅倒是站起来准备去伺候,谁知迈门槛的时候绊了一跤把脚腕子给扭着了,站都站不起来,青菡青荇连忙过去把她搀回房里,三个人齐齐地看着罗扇:眼下只有你一个人能动弹了,自个儿去伺候罢你不是红人儿么你不是能干么那就一个人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呗
罗扇有点儿傻眼:小人难防啊小人难防美男入浴啊羞煞了女流氓
96、一夕心乱
白二少爷坐在床上,看着红透了一张脸的罗扇一桶桶拎来热水往浴桶里倒,平日这个活儿都是三个丫头一起做的,因为一趟趟地拎水灌水很是累人,不知为何今儿只有她一个人做。白二少爷本想开口询问原因,然而垂了垂眸子之后什么也没说,随手拿过本书倚在床栏上看,等着罗扇将水灌好。
罗扇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将浴桶的水灌满,而那厢白二少爷手里的书却始终停留在翻开时的那一页,目光倒是一直盯在纸上,看上去颇为专注的样子。
罗扇磨叽了一阵才勉强红着脸小声开口:“爷,水好了。”
“唔,宽衣罢。”白二少爷神色自如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伸开双臂。罗扇低着头过去,微微颤着手给白二少爷脱衣服,解开绶带,脱去外衫,褪了中衣,剥去裤子,转眼把人脱得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在身上。
罗扇低着头站在半裸的白二少爷身前,深深地吸气呼气调整了几个循环,以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这件事当成纯工作来对待,虽说被困绝谷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这种状态下的白二少爷,但那不同啊,那时人在死亡边缘,什么歪心思都不可能产生,现在却是酒足饭饱屋暖灯明古淫说得好啊饱暖思淫欲有木有
白二少爷腹部的皮肤被低着头进行呼吸吐纳的罗扇吹得作痒,肌肉忍不住微微一紧,抬腿就迈进了浴桶,罗扇略微惊讶地张了张小嘴儿:那个,爷,您还没脱内内呢啧,好遗憾什么的
白二少爷泡在水里静默了一阵,方才开口道:“先洗头罢。”
罗扇应着走至桶边,小心地解开白二少爷的发髻,尽量轻柔地用水沾湿后揉搓这头黑软的发丝,而后打上香膏,细细地揉洗,十指轻轻插入发丝,指肚儿摩梭着头皮,白二少爷仰靠在桶沿上,合着眸子,感受着这双柔柔软软的小手由头顶处传递过来的暖意。这不是她第一次为他洗头,在幽谷的时候已经洗过很多次,每次她都会这么轻柔仔细地替他按摩头皮,按着按着他就一头扎进了安逸的梦乡,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身处绝境。
这一回他却怎么也睡不过去了,许是因为这双小手太软,软得好像令他如枕云团,总怕它突然散去,总忍不住想要伸手把这云丝掬在手里不使流失。亦或是因为她离得太近,身上似有似无的兰香竟比用来洗头发的香膏还要鲜明,一阵阵地往他的鼻孔里钻,让他浑身作痒却无法找到痒意的源头在哪里,无从挠起,无从止痒,从而心生烦躁,总想要填补什么,想要释放什么,堵得难受,涨得生疼,心境能平
白二少爷忽地从浴桶里抬起手,一把握住了罗扇的腕子,罗扇吓了一跳,心道完了,要被拽进桶里去了,早知如此今儿该换条可爱些的肚兜的
“行了,就这样罢,冲洗。”白二少爷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就松开了手,依旧闭着眼睛由她伺候。
咳,罗扇讪讪地应了,用清水将白二少爷的头发冲洗干净,然后小心攥去水份,在脑后挽了个髻,用簪子簪起来,再然后再然后罗扇就戳在旁边扮木头,假装不和道接下来该搓身子了。
白二少爷闭着眼睛等了半晌,见没有动静,掀开眼皮儿瞟了罗扇一眼,很自然很平常地道了一句:“搓背。”
罗同志一咬牙,大大方方地拿了粗巾子上去摁着白同志一阵狠搓,搓了十来下之后听见白同志幽幽地送过来一句话:“巾子忘沾水了。”
啊呀这个罗扇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手里干巴巴的搓澡巾又看了看白二少爷被自己搓得通红的后背,窘哩个窘地低声道:“小婢错了”
“搓罢,不必那么用力,我还不至于脏到那个程度。”白二少爷慢悠悠地道,向前一趴伏在浴桶沿上,将整个肌肤光滑线条流畅上宽下窄紧致结实前挺后翘啊呸呸呸,的后背呈现在罗扇的眼前。
罗扇把澡巾沾湿了重新搓上白二少爷的后背,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专吃小松鼠”以分散自个儿那些陈年老剩女的纷乱心思,认认真真地搓毕,白二少爷将巾子要过去,自己搓了前面和腿,然后清水冲过,就让罗扇往背上抹香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