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哥哈哈地笑起来:“是不是,想通了就不怕了罢我再给你些信心――你尽管大胆去试,若成功了自不必说,若是不成功就跟我走,正好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娶老婆,无牵无挂的,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咱们俩还能做个伴儿,你就算再也不想嫁人,至少也不会孤单一个终此一生,好不好”
罗扇终于扯开个笑:“您老人家还这么年轻呢,怎么就不打算娶了我看您不能再成日憋在枕梦居了,到外面走走去,说不定能遇见合心合意的姑娘”
“啧,臭丫头,这就想往外轰我老人家了啊”大叔哥在罗扇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子上轻轻捏了一把,“合心合意的姑娘这辈子遇见一个就够了唔,是两个,可惜,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啊,哈哈”
罗扇的脸就又红了一层,讷讷地道:“您老人家正值壮年呢,哪里老了另一个姑娘莫非就是您方才说的那个也不愿意与人共夫的女子”
“是啊,”大叔哥笑容浅了几分,眼底却多了几分落寞,“在这个问题上,她比你更加决绝,你可知,她在嫁给那男人前提出了一项什么要求么”
“什么要求”罗扇对这个女子大感兴趣,连忙追问。
“她对那男人说:要我嫁你,可以,我有一个要求,你若能做到,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闯了;做不到,你就趁早能离我多远就滚多远。这要求就是:你这一辈子只许有我一个女人,不管你的爹娘、你那宗族用什么借口逼你诱你,都不得纳妾,不得养外室,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许你碰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把自己这辈子毫无保留的交给你,与你同甘共苦,不离不弃,而若婚后你不能信守此诺负了我,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尽――你敢不敢答应”大叔哥说至此处笑得宠溺又怅然,握着杯子的手却指尖泛白。
罗扇微张着嘴,喃喃地道:“好勇敢的女子敢爱敢恨啊那男人呢答应了么”
“答应了,”大叔哥哼了一声,“因为那姑娘随后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你若不敢答应,我现在就宰了你。”
“啊哈哈哈哈哈”罗扇大笑,“她太可爱了后来呢她一定过得很幸福罢”
“后来,”大叔哥敛去了笑容,眉尖攒起几分心痛,“她自尽了。”
“――什么”罗扇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眼涨鼻酸,跳起来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倒把大叔哥给吓了一跳,“是怎么回事那男人负了她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破时代的男人最不可信最不可信我了个去――老娘不嫁了爱咋咋地”
大叔哥哭笑不得地一指椅子:“给我坐下,闹腾什么什么叫破时代什么叫男人最不可信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敢情儿你这丫头一直就对男人有偏见来着”
罗扇捶着胸口忿忿地坐回椅子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破男人呢还活着呢么”
大叔哥好笑不已:“活着呢,儿子都跟别的女人生了俩了,还纳了七个小妾。”
“我去――”罗扇又是一捶桌子,“混蛋啊这畜牲我我我我要替那姑娘杀了他啊杀了他老天,我气死了,我当真不要嫁人了,我打一辈子光棍儿也比遇见这么个渣男强啊”
大叔哥笑着倒了杯水递给罗扇:“来来,消消气我若说他那七个小妾至今还都是处子你怕是不会信罢”
“啊”罗扇正喝着水,闻言呛了一下,“难道他不能人道”
“咳――”这回换大叔哥呛了,“鬼丫头,还什么都懂不能人道能生出儿子来么”
“那是啊”罗扇眼睛一亮,“难道他后来喜欢上男人了所以才大批量地纳妾以掩盖这个事实”
大叔哥照着罗扇的脑瓜儿拍了一下子:“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跟谁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真该狠狠打一顿屁股了”
“那您倒是快说嘛,别卖关子了。”罗扇嬉皮笑脸地道。
大叔哥见她又恢复了常态,不再愁眉苦脸地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心下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则仍旧绷着,瞪了她一眼方道:“只因那七房妾室皆不是他自愿要纳的,所以他从未碰过。”
“那您方才说他跟别的女人生了俩儿子,这又是”罗扇问。
大叔哥叹了一声:“那姑娘死后,他原想终身不再续弦,奈何他是家中长子,与那姑娘又只育有一个儿子,无论是他父母还是族人都不会允他这么做,无论他怎样费尽口舌也无法说服那些人,无奈之下他便想带着他和那姑娘的儿子离家远走,却被他的弟弟察觉,告发到了他父母那里,他父母便将他禁锢在了房中。
“他父母使尽解数也未能令他回心转意,索性采取了强迫手段,竟从青楼老鸨手里买了烈性药物和迷香来,双管齐下将他药住,并挑了个长相与那姑娘有两三分相似的继室人选推到他房里木已成舟,致使他不得不娶了那女人做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