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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9(1 / 2)

,武帝问狄山,使守一郡,能不能使匈奴不入侵狄山说不能;守一县呢仍是不能;守一障呢障是指某险要之地的一处堡垒。

这一次狄山不敢说不能了,强自硬着头皮,不得已说能,武帝立刻命他出都而去,到承障之地,不足一月,就为匈奴斩其头而去。死的又委屈,又可怜。

皇帝用典混成,吟诵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让祁世长不要学腐儒如狄山一般,到最后祸及己身。

他接着说道,“便说这一次和英人签订的条约中为尔参劾的几款吧,英人惯用英文,以之为母语,天朝与之往来,使用英文,第一,是彰显我天朝胸怀气度;第二,英人远来贸易,多为暂留之身,一待贸易完成,即刻扬帆远去。自然也不必通晓中文在这之外,英人寓居天朝,为交流便利计,自然亦大有通晓汉话者祁世长,你可知道,在天朝各省之中,学习、通晓汉语之英人,及各国百姓、商民、官员,一共有多少”

“这,臣不知道。”

皇帝其实也不知道,不过这时候不必去分辨,“以上种种,可见英人多有向善之心,还不用说东南各省,京畿左近,多有外国商贸、各国公使往来驻节之地,云蒸霞蔚,蔚然成风又怎么是抑民奉外之兆了有什么人受外人y,做出你等以为的,只知洋人,不知君父,不敬祖宗的逆事了”

“臣只是略尽绵薄,生恐日后有如此恶行,请皇上防患于未然而已。”

“至于你参劾奕等人,说商贸,英国民人,在各口并各地方租房盖屋,及觅致诸色华庶,襄执分内工艺,中国官毫无限制禁阻。的一款,更加是可笑”他说,“五口通商之地,本是先皇在日恩准英人寓居,并从事往来贸易之地。十余载而下,各省民情恰然,百业兴旺,更有大批我天朝庶民,生员,各执其业,又有哪一个受外人y,做出你等以为的,只知洋人,不知君父,不敬祖宗的逆事了”

“这,没有。”

“既然广州等地并无百姓为英人哄骗上当,心去旧国,怎么你就敢认为,在天津等地,会有如此无良百姓,涌现而出呢”

皇帝逐条驳斥,说到最后,提及英使觐见之时行礼的典仪章程,“这一节,是朕亲自俯准的咸丰二年,英使远上,投递公文,朕就在圆明园九州清晏殿中说过,英人礼法,于我天朝相去甚远,高宗时,英使觐见,为形势所迫,不得已双膝落地,行君臣大礼,英人视为奇耻大辱。先皇中页,英人兴兵犯边,也未始没有其中缘由在内朕始终以为,两国交往,以彼此尊重为第一要务。只要我天朝的武备之力,练兵之法推行而下,国势大涨,便是朕不说,怕英人将来觐见朕躬的时候,也要心甘情愿的行礼如仪了。”

皇帝苦恼的挠挠头,自咸丰六年之后,他很少有这样长篇大论的当中晓谕重臣了,三月中的天气,殿阁门窗森严,端坐规整,觉得身上的小衣都给汗水打湿了,“多想想恭亲王几个此番办差的辛苦,和与英人商谈之际,为朝廷立下的功勋”

他用手拿起御案上的签署好的北京条约的文本,在手中打开,“例如这一条:英国民人有犯事者,皆由中国地方官并当地所属领事衙门会商审讯,以资公允。这样的一项条款,难道不是可以保证日后英国商民在我天朝之内,不再因为江宁条约中相约款项未能管束、羁押、审理其人,而导致的横行无忌的漏项吗”

祁世长语塞多时,便在这时,又有一个人高声奏答:“皇上,臣有话说。”

皇帝向下看看,是此番弹劾最力的清流另外一人,任职湖广道御史的齐园岭,“你想说什么”

“臣蒙皇上教诲,深知往日所行,多有未经深思熟虑之处,只是,臣以为,教士行之各方,传授种种匪夷所思之学,百姓心存良善,不辨其非。更且有刁民,托庇教民之名,于省内任意鱼肉乡梓教民相害,在各省之中都是有前车之鉴的。故而臣以为,若说是良善外国民人到我天朝来往来商贸,尚可增进有无,只有该等教民、教士,臣以为,当妥善处置,容彼等人早离贵境为上。”

皇帝只觉得汗出如浆,坐在御座上,身体有些发软,“教士多为法人,到我天朝所传道学,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我中华教民,良莠不齐也是有的,只要所属地方能够切实管束,朕想,也不必为了树大必有枯枝的缘故,就连一整颗树都要伐倒吧”

齐园岭还想再说,皇帝厌烦的摆摆手,“该说的,朕都说完了,再有什么话,单独上折子都下去吧。”

一上午的廷议费时甚长,众臣跪在地上,双腿酸胀已极,年纪大的如赛尚阿、翁心存之流,连起身都做不到了,还是靠着同僚、太监的帮衬,方才跪安而出。

皇帝还宫,一进养心殿,就觉得身上焦躁,胡乱脱下朝服,摘去朝冠,口中连连呼喝,“可有凉茶吗取来给朕”

第67节疏忽

第67节疏忽

在乾清宫出了满身的大汗,出来朔风扑面,回宫之后又连着用了几杯凉茶,到了下午的时候,皇帝只觉得腹如雷鸣,纠结难忍,六福赶忙命人取来取了些太医院所制的成药,悄没声地进奉皇帝服用。

那些成药,都是参酌数百年来的验方,精选上等药材所制,及时而服,确具神效,可惜进用得太晚了些,一无效果,皇帝里急后重,忍无可忍,终于不得不起身如厕,一番泄泻,觉得肚子中舒服了一点,不想回到殿中,坐不到片刻,又有坠涨之感,只好再去。如是者三次,六福可有点害怕了,他虽然不懂医术,也知道泄泻最是伤人,看皇帝拉得脸色苍白,一边伺候着他躺下休息,一边命宫中的小太监,赶忙到钟粹宫请皇后来。

皇后也给吓了一跳,问来通传的小太监杨三儿,“可传太医了吗”

“陆公公请过主子的旨意,主子说,不碍事,不过是一冬积攒而下的火气,泄一泄就没事了。所以,奴才们”

“糊涂”皇后悚然动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他疼惜下面,你们不知感恩,就由着他的幸子来吗去,到太医院,传薛宝善、薛福尘、李德山到养心殿侯旨”

“喳。”杨三儿不敢怠慢,碰了个头,一溜烟的出去传旨了。

这一面,皇后起驾,到了养心殿中,行礼之后,皇帝让她站了起来,“怎么,把你也惊动了吗”

“皇上,龙体不虞,干嘛不早传下面的奴才伺候呢您啊,就是太多心慈了。”皇后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呀,好热啊。皇上,您发烧了呢惊羽,还不给主子取”

皇帝倒不觉得身体上有很大的问题,精神也还爽利,“朕没事。”他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你知道吗人家说,经常有一个小病小灾的话啊,于人的身体只有好处,而没有害处,怎么说呢不会得大病你不见那些身子骨硬朗到极点的,每每一旦发病,就是来势汹汹,不可阻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