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刁,想到这里,方始开口,“青天大人在上,小人当着大人的面;问我女儿好了。
他转脸向女儿说道,“翠花,你听见大人的话了,这位大人是活菩萨,你不要不知好歹。”
“阿牛的脾气,爹是知道的,”何翠花这样回答她父亲,“我犯不着让他一辈子瞧不起我。”
“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我想他不会。”
李鸿章从上发问,“你自己和何翠花说一句,将来成亲之后,你会不会看不起她”
“不会,这也不是她的错。”
“何翠花,你听见了你还有什么条件”
何翠花眨眨眼,改了自称小女子,,她说,“小女子不是再嫁,李阿牛要用花轿来抬小女子。”
“当然,我代李阿牛答应你,你还有什么话”
何翠花没有话,只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但口服,而且也心服了,何本存和李阿牛跟她一样,恭恭敬敬的用磕头来表达衷心的感激。
彭玉麟虽然的陪审,但始终不曾说话,全神贯注的听完,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大人用心,与陆平湖相似,卑职敬谨受教”
陆平湖是指康熙朝的理学名臣陆陇其,他是明世宗朝权倾一时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之后,陆炳在明史中被列为佞幸,,但他定居在浙江平湖的子孙耕读传家,崇尚理学,且多是不欺暗室,身体力行的真道学,陆陇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鸿章饱读诗书,这样的人自然是知道的,当下和彭玉麟客气了几句。
这种风月官司虽是小事,但李鸿章事前缜密周详,临时果断迅速,事后细心检点,彻底周延而不以本身已尽力为满足的作风,最和皇帝的脾胃,故而在和肃顺闲谈的时候把它提了起来。
肃顺却有些不大明白,但这并不会有任何妨碍,他微笑着碰了个头,口中说道,“李鸿章本是总署小吏,故来不为清流所看中,只有皇上捡拔其人于泥途,信重有加,今更以一方督抚任用,照奴才看,皇上的这份识人之明,才是真不多见呢”
皇帝给他的几句话搔到痒处,得意的大笑起来,“嗯,你这话倒也不错。李鸿章领兵东瀛在前,条理一省民政在后,这样的干员,不可无赏,着军机处拟旨,开复他所有处分,仍赐黄马褂、双龙团服,并赏赐三眼花翎。”
第223节 结交外臣3
第223节结交外臣3
载沚虽不愿意到化外之地的日本去,但皇命不可违,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载滪和载湀请旨送行,目送搭载着载沚和其他众人的兵舰远去,兄弟两个相视苦笑,“三哥,和皇阿玛请了三天的旨意,还有空闲,你若有意的话,不如到总督衙门去一次”
“不去了。”载滪摇摇手,他是一派无可奈何的神色。论私他是李鸿章的女婿,论公,二人却完全不同一方,在这等形势微妙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招惹那些瓜田李下之嫌为妙,“我们回京”
“你啊,”载湀叹了口气,“临家门而不入,怎比得上蔡元度呦”
载滪不想弟弟竟然也会和自己开玩笑,忍不住扬声大笑起来。这是一个典故。
蔡元度名叫蔡卞,他是蔡京的弟弟,王安石的女婿,当时神宗已崩,哲宗继位,要官修神宗实录,蔡卞主持其事,他根据王安石的日记修改和重写实录,据邵氏见闻录所记,蔡卞假日录减落事实,文致奸伪,上则侮薄神宗,下则诋毁旧臣,尽改元祐所修神宗正史。
蔡卞对老丈人王安石的孝心实在可嘉,在他的鼓动下,王安石被封为舒王,配享文庙,位居孟子之上,和颜子相对,这就是蔡卞一手促成了王安石纵贤,何能高过孟子因此,不但当时的士大夫大表不满,就是民间也为之齿冷,当时有一则笔记,专为挖苦这翁婿两个的。
这个故事是说,有一次内廷御宴,教坊的优伶唱杂剧,剧中的角色一共有六个人,分别是孔子、孟子、颜回、王安石,孔子的学生子路和女婿公冶长。
一开始是孔子上坐,孟子,颜回、王安石在一边侍立,孔子吩咐弟子就坐,王安石便谦让孟子,孟子不肯,他说,“我不过是个公爵,相公贵为真王,何必谦光”在宋朝,孟子被追封为邹国公,而王安石是舒王,王爵大于公爵,所以孟子如此谦让。
于是王安石向颜回拱手,请他上坐,颜回也不肯,他说,“我是陋巷匹夫,平生毫无事业,相公是名世真儒,我怎么比得上你太客气了。”
王安石一听这话,便居之不疑,坐在侧位的首席,孔子便有些不安于位了,要请王安石正坐,王十分惶恐,连称不敢;而孔子让位不已,拖拖拉拉,看样子,孔子是真的要逊位了。
这时在堂下的子路看了,愤愤不平,到里面去,把公冶长拉了出来,要打他,公冶长嗫嚅的问,“拉我干什么我犯了什么错”
“你”子路指着他老师和王安石说,“你老丈人受窘,你怎么不去救他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婿”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指王安石和蔡卞而言。
兄弟两个说说笑笑的从码头向回走,迎面是高心燮迎了过来,“给两位贝子爷请安。”
“碧湄,好久不见了,这一次的差事,偏劳你了。”
“是呢。”载滪也笑着说道,“老五这个人,生性最是恋家,这一次皇阿玛差他到东瀛去,难免有所怨怼,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吧”
“三爷说笑了,臣岂敢”
“荃帅没有来吗”载湀问道。
“这,京中有紧急公事,总宪大人不克抽身,这才命卑职迎迓,失礼之处,请二位贝子爷恕过。”
“他公务繁忙,我们兄弟也不好多叨扰了。”载滪向弟弟使了个眼色,“就此告辞吧”
高心燮察言观色,知道载滪动了怒气,赶忙上前阻拦,“三爷,不是我家总宪大人不通情理,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