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神色,只是骂道:“小叫花子,要是敢骗你家公子,回头扒了你的狗皮”说完又是一枪,这次用得力大,直接把小二打得横跌出去。
“妈的虎落平原被狗欺要是小爷学会了武技,先宰了你这狗头。”小二愤愤地看着骑兵队走开,呸了一口,被枪抽中的肋骨疼痛异常,想来是断了一两根。
羽化却又翻过墙来,“你倒有义气,不怕死么”
“怎么不怕可死在这种人手里就憋屈得很了。”小二忍了疼,却呲牙咧嘴,“这小子功夫太差,就凭他也杀不了我。”
“死鸭子嘴硬呵,我去帮你报仇如何”羽化笑了笑,“我还有点事做,这样,我给你机会报仇。”
“你肯教我武技了吗”小二大喜,登时忘了疼。
“拉倒,我只给你提供机会而已。”羽化的神色变得凝重,“但有一点,你也许会死”
小二忍不住后退一步,呼吸沉重了许多,从直觉里感到他话里的真实,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羽化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他等候答案。
小二猛咽了一口口水,“那”
“即便没死,我也不会教你武技”羽化断然截断他。
小二再退一步,面色发起白来,抿紧了嘴唇绷紧了脸。
“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羽化笑了,心里庆幸没有看错人,“好小子,现在知道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了么”
“至少我可以去帮助一些人,保护一些人”
“说的没错”羽化一掌拍上他的肩头,“要是你没死,我会帮你找个好师傅的”
小二低声笑起来,捏了拳头给自己鼓劲。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给我的猪洗澡”
“”
九原的城门早已关闭,各条街道上士兵来来往往,挨家挨户地搜查羽化,百姓们叫苦不迭,趁火打劫几乎是士兵们的基本素质。
麻子张刚刚从一家店铺里抱了坛酒出来,立刻就闻到一阵恶臭,气得他一把惯了酒坛子。酒坛子在地上碎裂,酒水淌了一地,他返身一脚将掌柜的踹翻,恶狠狠骂道:“老匹夫,卖假酒老子都不说你,你他妈的居然真灌了马尿来卖”
掌柜的年纪不小,这一摔登时撞得头破血流,兀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麻爷麻爷,真不是小人的酒有问题,小人哪敢哄骗麻爷啊。”
麻子张微微清醒了一些,仔细辨别了一下风向,这臭味果然不是酒里散发出来的。这时手下士兵纷纷大叫,指着街道另一头喝骂不止,刀枪并举,很是义愤填膺。
麻子张看向街道,顿时大怒,“谁家的猪跑出来了”
夏季的天空总是亮得早,远处街道上一只硕大粗壮的猪迎面跑了过来,那猪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敲起了闷雷似的声响,颇不寻常。在猪的背上,一个瘦小的孩子怪叫连连,仿佛是出征的将军,可那身装束,明明就是一个小乞丐。
麻子张刚刚骂完,就听身边有重物摔倒的声音,转头看去,几匹战马居然瘫在地上一个劲地撒尿拉屎,竟然失禁了。
“不好是真人的香猪”麻子张忽然明白过来。
可为时已晚,那一人一猪已快逾奔马冲了过来,众人哗然。数十人的小队被冲得七零八落,更有人生生被猪蹄踏碎了胸膛,鲜血与惨叫在清晨的阳光下激上了天空。
麻子张转身便逃,而那骑猪的人忽然怒吼起来,“麻子张你个畜牲我找了你一年,你竟然混到了军营里”
麻子张此时已惊破了胆,更何况做山贼时手上着实人命不少,哪还记得这个少年是不是仇人,现在只想跑得越快越好。
侥幸没事的士兵更不敢去面对猪的锋芒,全都缩到了一边,街道上就看见一只猪追着一个大汉拼命奔跑。
麻子张转过街角才略略安心,边跑边挥手大叫,“将军将军,犯人出现了”
在他前方是九原的南门,城门已然关闭,多达千人的守军正在布防,尚有一队骑兵刚刚整束好盔甲跨上了战马。
可这却是麻子张最后的遗言,他刚喊完话,就被恶臭笼罩了身体,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向着太阳飞了过去,眼睛被太阳光刺痛了,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然后他的身体坠落下去,重重摔在了青石的地面上,浑身骨架似乎散了,手上触到了黏稠的液体。他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只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地面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那是我的血啊他悲哀地想着。
“爹娘儿子总算给你们报仇了”
麻子张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从少年的嘴里发出来的,可是他到死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这要是见了阎罗王,我该怎么说啊麻子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城头守军,城下骑兵愣愣地看完整个过程,吓得人人色变,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只猪将一个大汉撞得飞上了高空,这感觉荒诞又离谱。
但死的毕竟是一个军人,守城官愤怒地率众冲了过来,“哪来的杂种居然敢杀官军”
小二狠下心来,大呼一声,“死就死十八年后十五年后妈的,还是一个孩子”
香猪迎头冲了过去。恶臭瞬间席卷了前方,守城官坐立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紧接着身后的骑兵一个个掉落马下,战马们或是惊散,或是瘫软在地,城门前一片慌乱。小二精神大振,策马策猪狂奔,踏过一个个士兵。香猪四肢粗壮,蹄子也有碗口大小,这一路踩踏,不知踏死踏伤了多少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混乱之间,城门前士兵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逃开。
守城官滚出老远才跳起来大骂,“放箭放箭”
城头守军反应过来,急忙张弓搭箭,却不料一条人影自空横过,朗朗大笑声笼罩了城头,“孩儿们小心了”
随着话声,城头守军脚下地面震动起来,人人站立不稳,摔个东倒西歪,皆以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