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爷,鹤鸣的愿望不过是希望这一身所学有所用处,至于当官还是为民,亦无心计较。”
“已经过了一日了,我那侄子该是快到了吧。”赢天和继续笑着,对于这个谋士他可以无话不谈,却也不能全信,那么简单一个愿望,倒也算得上有些伟大,可他不信这个人会对即将摆放在面前的荣华富贵不屑一顾,所以他自动忽略了这个谋士的反应,只当作是一个客套的谦逊。
鹤鸣低头略略一算,回道:“赢赤炎性子暴烈,却也沉稳,怕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可是他没的选择不是么宣花城,两天之后就能告破,他若是不来,以后就别指望当什么皇帝了。”
“公爷说的是。”
一行人谈谈笑笑,慢慢接近了宣花城。城头守军早已看到他们,弄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但已弓箭上弦,就待射出去。然而并没有一支箭被射出去,叶知秋得知赢天和亲自过来便下了严令,不许擅自行动,一切静观其变。
士兵们压下怒火,狠狠瞪着城下的赢天和。赢天和半生戎马,哪怕他们的眼神可以吃人,只是意外地看着城头上两个推演棋盘的年轻人,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表现得这么沉稳,自然不是寻常人物,可他想不通到底谁有这手段可以接替花子虚。
“棋艺长进些了,居然能和我打成平手,是不是在天启城里找了国手教你啊”相思月笑着一推棋盘,慢慢收拾白子放入盒中。
叶知秋呵呵笑道:“云中城小地方,找不到高手,这次来天启,自然要找国手来教,要不,你的鼻子可就翘到天上了,真以为棋艺无双吗”
“叶大公子好意思么堂堂一介男子竟要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相思月笑着摇头,“你在云中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我们来比琴如何”
“到底谁欺负谁啊当初葬花先生听你弹奏一曲,可是把你捧到了能和乐神风临晚媲美的高度的,小弟甘拜下风。”
二人谈笑自若,一点也不把赢天和的探城放在心上,城下赢天和更是惊疑不定。
“此人是谁”武韬公低声问道。
鹤鸣微微拱手,“还未查探出来,但那书童却是一个极高深的秘道家,就是她打伤我的,手段之高明,是鹤鸣平生仅见。依我看,这女子的修为可以和传说中的燕双飞和落人一较高下。”
“原来是个魅难怪如此厉害。”赢天和微微冷笑,“如果是这样,城头那人便是叶知秋了吧传闻之中,叶知秋的身边的确是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魅灵,他长得也是和叶孤城将军颇有几分相似。”
“鹤鸣也是如此认为,只是不敢武断。”
“一问可知”赢天和抬起头来,朗朗大笑,“城上可是知秋侄儿”
“为什么谁见了我都把我当他们家侄子呢”叶知秋有些气闷地站起身来。
相思月噗嗤一乐,“谁让父亲在军界的名望那么高都想来攀交情呢。”
叶知秋苦笑一下,朝城下躬身施礼,“公爷有礼了,正是知秋。”
赢天和猛地哼出声来,“你父亲过世,你不在家中守丧十二个月,有违礼教如今在这宣花城,又待如何”
“公爷教训的是。但公爷带兵前来,已是叛国,知秋想不出有比公爷更有违礼教的人了,既然我身在此处,只好为国家尽一点绵力,恳请公爷罢兵,以免生灵受苦。”
“好大的口气你未曾进过军营、摸过刀剑,凭什么站在我的面前听我相劝,速速离开宣花城,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
叶知秋再次施礼,“公爷恕罪,知秋受花老将军生死重托,不敢有违知秋虽是书生,亦想看看是否百无一用”
这番话一改先时的温雅,说得斩钉截铁,兼之他身材颀长,风度绝佳,自生了一股傲视群雄的气概,让城上守军精神大振,暗生了钦佩。
却把个武韬公气得脸色更变,“好不愧是云中叶氏的家主城破之日将至,届时莫怪我这当叔叔的不留情面”
说完这话,赢天和带转马头,一行十人放开马速,回归本营去了。
叶知秋看着卷起的一阵烟尘,舒缓了一口气,“血战无可避免,但愿名将之血的传说不会堕于我手吧。”
相思月笑道:“我可是很久没看到你这个样子了,别担心,我们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过来,赢天和即便是强攻未必能一举而克。只要过得三日,殇阳关的援军便会到来,那时胜负自有定论。”
“可我料定殇阳关的援军必会遭到赢天和的伏击奈何我们却无法通知他们。”
“这倒是个麻烦,不过起点牵制作用总是有办法的。现在么“相思月忽的停顿一下,狡猾地笑了起来。
“相思,你别这么笑啊,你这样一笑肯定是在动歪脑筋了。“
相思月也不理会他,低声问道:“小鬼,你在么”
虚魅妖怪的声音轻轻飘起,“前辈,我在呢。”
“我听说羽化这宝贝在越州名声很大啊,得麻烦你去找找他了,让我们的魔王大人在赢天和的老窝里点一把火。”
“有用吗赢天和不是留了人手在九原吗”
“呵呵,当年我在九原游历时曾经和落人那小鬼一起进过他的府邸,被我发现一个古怪的东西,若是羽化能将那件东西毁掉,赢天和肯定方寸大乱的。”
“什么东西啊”
“附耳过来。”
“前辈,我哪有耳朵”
“都忘了你只是虚魅了。我用精神力传给你吧,你找到羽化就让他去办。”
“好的。”
妖怪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叶知秋坐回椅子,奇怪地问:“真的有这么一件东西赢天和半生征战,应该是心如铁石一般坚毅的。”
相思月轻轻叹息一声,“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赢天和毕竟还是一个痴情人啊。”
“”
夜幕低垂,星光渐盛,清亮亮的月色下,军阵整齐有序地朝宣花城前进。这雷眼山支脉的边缘,空出偌大的平原地形,无遮无挡,这枝军队便成了一道钢铁的洪流,淹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