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她的杀气。”
“嗯,你的感觉很敏锐,的确不是那女孩子做的,她现在应该和零卿在一起。”烈伦涵回过头来,“杏仁,你感觉到了什么了吗”
杏仁一楞,“那个女的我也没见过。”继而他醒悟过来,“刚刚离开北都就被刺杀,是阴谋吗”
烈伦涵一笑,“怕是如此了。不管是谁做的,那一定都是我们蛮族的祸乱苗头啊。”
杏仁隐隐想通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熊罴,发觉这个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似乎和他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情。
“杏仁,你感觉到了吗”
“哎”杏仁又是一楞,这不是刚问过了吗正要开口时,忽然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法悄悄地蔓延过来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种东西是精神的波动。
思无邪伸手将熊罴拉到了身边,“世子别离开我身边。”
熊罴虽然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脸色凝重,却是没有说话,拉着思无邪的衣角小心地四面查看。
茫茫一片草原,雪光静谧地游动在风里,四下里好像没有异常。可是烈伦涵、杏仁和思无邪的脸色更加凝重,他们听到了游丝一般微弱的歌声。是歌声,从看不见的远方渗透过来,像是蛇在草丛里游弋,像是露水在叶子上滑过,极轻,极轻。三个人静默着,闭上了眼睛,灵觉扩散出去,搜索着歌声的源头。
熊罴看到这三个人同时面朝东方。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马蹄声,似乎很远,因为看不到马的身影,又似乎很近,因为马蹄踏地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少年的脸越发白了,他坚信自己即将看到一个神秘的事物。
“空虚歌阵”烈伦涵呢喃着,继而放声而呼:“可是西陆华尔兹红衣教父驾临吗”
看不清的远方里有淡淡的声音传出,“原来是老朋友,烈伦涵大合萨,久违了,正是法比尼奥。”
思无邪狠狠捏了拳头,爆喝一声,“法比尼奥,思无邪在此过来一战“
那声音飘渺而至,微微带着诧异,“原来思无邪公子也在,真是幸遇。可惜我和你双亲一战之后短期内没有力量战斗,让公子失望了。”
思无邪重重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对没有力量的对手发动攻击的,毕竟自己的双亲没有被他杀害。
熊罴紧张地注视着东方,一阵大雾忽然卷了出来,幽幽地像是侍女们的轻纱。那轻纱里渐渐有了高大的身影,然后他看到了更加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人骑在马上。熊罴的呼吸急促了,随着那两人的靠近,他感受到了极重的压迫力,很想就那么跪倒下去,任由他们从自己的背上踩过。
“世子记住,没有谁是高人一等的。”烈伦涵低声提醒着。
熊罴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思无邪一把抓住,放到了他的肩上。就像是抱着火盆,熊罴感受到了温暖,同时也感受到了思无邪的坚毅。
那两人终于走到了面前,思无邪很烦恼地仰视着对方,他不介意马上坐着的红袍人,却是挺烦恼他的随从。思无邪是第一次见到夸父,以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就有了被人欺负的感觉。
作为一个真正的夸父,阿斯兰比思无邪还要高出两个头,一对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思无邪。阿斯兰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族也有这么高大的,和夸父族女子的身高差不多了,他想着这是不是一个夸父族的侏儒呢,于是他说了一句话。
思无邪一楞,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阿斯兰憨厚地一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夸父呢,失礼了。“
“那你刚才不是在骂我“
“没有,我用的是夸父族语言,那是我们夸父的问候语。“
“可我听着像骂人“思无邪不悦地瞪起眼睛。
阿斯兰却不解释了,又静静地站在马侧,还是憨厚地笑。
杏仁急忙扯了一下思无邪的衣角,低声骂道:“别丢人了。他说的问候语是今天有收成吗“
““思无邪纳闷之时,听到了肩上的熊罴轻轻笑出声来,然后他就觉得是丢人了。
烈伦涵将酒袋抛了上去,“既然来了,先喝一口吧。“
法比尼奥将酒袋抛回,“我已经戒了很多年了。“
“真是可惜。“烈伦涵笑了笑,”来找大君的吧如果是,我就不招呼你了。”
“四十年前我来北陆是游历,现在我已是红衣,到北陆来自然只能找大君的。老朋友,还在看星象吗我曾经说过,就算你参透了星象,你仍旧是无所作为的。”法比尼奥的声音很缓和,可是那种高临于天的压迫感又宣泄了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压迫感比刚才听到歌声时更加沉重,强如思无邪也不禁倒退了两步。可是他奇怪为什么杏仁可以纹丝不动,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法比尼奥轻轻“哦”了一声,虽然看不见他藏在风帽里的表情,可是阿斯兰知道这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惊奇了。
“这个孩子的精神力真是强啊,烈伦涵,是你的弟子么”
烈伦涵点了一下头。
“很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谁是高人一等的,烈伦涵老师刚刚跟我说过,而且我的启蒙老师也曾经说过,没有神灵是需要跪拜的。你很强大,可是我用不着低头。至于我的名字,我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有这个必要,那么我已经是你的敌人了。”
杏仁的反应出乎思无邪的意料,更出乎法比尼奥的意料,他微微沉吟起来。这么一个相貌温雅的男子,居然有着和相貌绝不匹配的骄傲,当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你说的很好,不过,总是有人要低头的。”法比尼奥策马缓行,从杏仁的身边走过,“你会是一个强大的人,总有一天你会被别人跪拜,那时候你也能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