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变成德梦的样子,也就不会自责了。”
“别胡说了。”
“我是认真的,纳纳,到时我一定会从你面前消失。”
“那万一,克雷也变成了德梦呢”
“不会有这种事的。在吸血鬼当中,长子往往会继承比较多的力量,克雷是长子,我们的母亲又是纯血碧骸,他的自身条件比我好很多,所以,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真的”
“嗯,真的,我可以对你发誓。”
“太好了”
轻叹一声,纳纳露出微笑。随後,仿佛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似的,她终於闭上眼睛,在躺椅里沈沈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纳纳发现自己躺在她那橙色的新卧室里,身下的床既宽敞又柔软。
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油画,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慢慢回忆前一天晚上的事。她记得跟堤法去了他的秘密基地,喝了一杯酒,又聊了几个问题,然後,记忆就有点断档,聊了些什麽也记不清了。
後来是堤法送她回来的吗还是克雷蒙德去接她的他们两个人呢
她从被子底下伸出一条胳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爬起身。
谁知一转头,便看到一张熟睡的脸孔近在咫尺,把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这些细微的动作很快把克雷蒙德吵醒了,他半睁开眼睛,看了看视野中的人,含混地嘀咕了一句“以後别再喝酒了幸好是堤法”之类的话,随即十分自然地将她勾到自己怀里,闭上眼继续睡。
纳纳的脸瞬间变成了番茄色。天哪,他们什麽时候睡在一起的
石化了半秒,她迅速挣脱手臂,拉起睡衣领口往里一看──呼,自制内裤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什麽事都没有发生看来克雷蒙德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
克雷蒙德的大手再次揽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这一次纳纳没有拒绝,一动不动任他抱著,看著他长发披散、满脸困乏的睡相,一时不忍心打扰他。
突然,克雷蒙德睁大眼睛,警觉地翻了个身趴在纳纳身上。
“咦”
只听“哗啦啦”一阵玻璃碎裂声,清晨的冷风毫不留情地涌进房间,同时,随著风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栗发男孩。
男孩有著非常漂亮的黑色眼睛,白嫩的皮肤,明明有著可爱的长相,举手投足间却散发出如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这个男孩名叫多多,和克雷一样隶属圣修会,自从发生夏代事件之後,他还是第一次在纳纳面前露脸。值得庆幸的是,跟上次比起来,他现在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哟,克雷蒙德”
他举起随身携带的巨大武器,跟床上慵懒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结果武器在天花板上捅了一个洞,撒了他一头泥灰。
克雷蒙德却不理睬他,恨恨低咒了几句,用一种让人联想到冬眠动物的表情,爬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搂著纳纳继续睡。
纳纳惴惴不安地看著克雷,贴著他的耳朵小声说:
“喂,克雷,你清醒一点啊他可是那个差点把你一刀砍死的多多耶,就这样背对著他睡觉,不会有问题吗”
多多似乎直到这时才注意到纳纳的存在,猛然跳开一步,用又羡慕又疑惑的口气说:
“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人的世界哇哦,好棒哦”
拜托,哪里棒了啊
纳纳颓丧地垂下脑袋,突然间觉得很无力。圣修会到底是什麽样的组织啊,为什麽每个成员都那麽古怪呢
多多见克雷蒙德不睬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纳纳身上。
“我记得你,你是天使吧我叫多多,你叫什麽”
“我叫纳纳。”
“纳纳”多多好像很不满意地皱起眉头,“为什麽也是重复两个音节的名字你是在学我吗”
纳纳撑著额头,无可奈何地叹息:“又不是什麽好名字,我干嘛要学你啊。再说,论年纪也应该是我先出生,我先有名字,怎麽也不可能学到你吧”
“哦。”多多认真地点头说,“这倒也是。”
“”
克雷蒙德这时睁开一只眼,向纳纳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所以我才不想理他,现在你知道为什麽了吧
纳纳只有无奈苦笑的份。
然而,多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两个绷紧了神经。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通知你一件事,克雷蒙德。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之前你救过我,还帮了圣修会很大的忙,这个人情我不能不还,所以这次我瞒著长老偷偷到你这儿通风报信来了。”
克雷蒙德坐起身,严肃地看著他:“怎麽了”
“消隐会已经知道天使的存在,月圆之夜会采取行动,你最好做些准备。”
“为什麽”克雷蒙德吃惊道,“长老不是答应要替我保密的吗他难道不守信”
“不守信的并不是长老,而是莱麻,是他向消隐会透露这件事的。”
“”克雷蒙德的眼神变了,像是在後悔当初为什麽没杀了莱麻。
“好了,我该说的全都说完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著,多多朝他们挥了挥手,重新扛起巨剑,准备从窗口跳出去。
刚一转头,“砰”的一声轰然巨响,子弹飞速穿过他的身体,鲜血像涌泉一样从他的胸口喷溅出来。
克雷蒙德见状抓起床头的外衣,一边摸出银针,一边示意纳纳躲到床後去。
“呜好痛啊”多多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踉踉跄跄站起来,可是却再也拿不动他的武器了。
“很痛是吧那是当然的啦,因为这是特别为组织的内奸准备的螺旋银弹嘛。”
红发红眼的青年讪笑著飞进房间,又从腰间摸出一发子弹,填进枪膛里,表情阴险地看向床前的克雷蒙德。
“而这一发,则是为了某个叛徒而特制的穿甲弹,小心哦,它的威力可是你银针的一百倍。”
面对他的枪口,克雷蒙德却一脸坦然,非但不躲避,反而不紧不慢地在他面前穿起衣服。
“我很好奇。”他一边束腰带,一边问莱麻,“你那个半年才能恢复的伤,为什麽这麽快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