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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类一样,仅此而已。”

“这麽说来,你认为自己是属於善类了”

“我不想给自己下定义,我是善是恶,完全交由纳纳来判断。”

“你是否有想过,善恶和自私是两码事”

“我不否认自己有颗自私的心,体贴和宽容从来不是我的优良品质,我也不认为世上有哪种爱情是真正无私的。”

“一方的自私势必造成另一方的让步,如果双方从一开始就不平等,怎麽可能保证长久的幸福”

克雷蒙德愣了愣,一时不太理解他暗指的是什麽:“或许一开始是不平等,可现在,我们之间的天平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那麽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瑟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愿意跟纳纳去未来生活吗”

“”克雷蒙德皱起眉,迟迟不作答。

“你犹豫了。”

“我只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你肯定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在这里,你是法国的大贵族查公爵,拥有数不尽的财产、连国王陛下都无法动摇的地位、以及一声令下就能集结万人军队的权力,你的名字和画像经常出现在报纸头条,无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仰,你甚至无法想象有哪个社交界的人不认识你。”

“这又有什麽不对”

“可一旦到了未来,你就什麽都不是了。你没有财产,没有朋友,没有一个人认识你,一切都必须从零开始。这对於你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事吧”

克雷蒙德冷冷看著他,好半天才用自嘲的语气挤出一句话:“从小养尊处优是纳纳这麽告诉你的吗”

“不,百科全书上写的。”

“谁编的百科全书德尼狄德罗还是伏尔泰呵,原来他们这麽了解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无法放弃现有的身份和地位,跟随纳纳去我们的世界。”

克雷蒙德收敛起冷笑,沈思了一会儿,生硬地承认道:“也许你说得没错。”

“可你却希望纳纳为了你留在这个时代。”

“是又怎麽样”克雷蒙德眼中冒著火,“留在这里有什麽不好”

“看,天平倾斜了。”瑟镇静地看著他,“你自己做不到,便希望纳纳来迁就你,你无法舍弃地位,却让纳纳抛弃亲情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多麽不公平的事”

这番话听在克雷蒙德耳里犹如当头一棒,他一时间陷入一种难以理清头绪的混乱中,脸色难堪,心烦意乱起来。

在前方找路的堤法,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时他突然回头向他们走来,把火把交给克雷蒙德,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被他带有诱导性的问题给迷惑了,克雷,世上有哪条法律规定,两个人之间一定要追求绝对的公平”他若无其事地大声说道,看似说话的对象是克雷,眼睛却一眨不眨瞪向瑟。

瑟被他瞪得很不自在,静静移开视线:“我只是说,付出和回报应该平等。”

“怎麽平等难道一个人付出什麽,另一个就非要回报什麽吗那如果女人生了个儿子,男人是不是也要生个女儿来回报”

瑟不愿与他争论,说:“你只是个局外人,并不了解纳纳面临的问题。”

“谁是局外人啊”堤法恼火道,“你和纳纳相处一年多,我也是,你有比我更了解她吗”

瑟不自然地扭开脸,尴尬说:“我不想做这方面的比较。”

“在我看来,你所说的问题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堤法拔下耳环上的钻石,又从腰带上取下珍珠,分别放在两手掌心上,气势十足地举到瑟面前。

“事情就好比是这样:摆在纳纳面前的是一颗珍珠和一颗钻石,珍珠代表未来,钻石代表现在,两者只能选择其一。於是她就选择了钻石,而放弃了珍珠。是珍珠不及钻石珍贵吗当然不是,这两者都是无价之宝,只是当她必须选择一个的时候,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别搞错了,这是纳纳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包括你”

见瑟当场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堤法也不想再咄咄逼人,只是以一种感同身受的口吻喃喃说:

“这个例子对你来说也同样适用,所以你在这里说再多也没有意义,因为纳纳选择的是克雷,而不是你。”

说完,他将象征“被舍弃那一方”的珍珠丢给瑟,漠然转身。

经过克雷蒙德身边时,他从他手中接过火把,勉强做了个鬼脸,随即重新加入流那蒂卡的找路行列。

“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毒舌。”流那蒂卡一边说,一边向堤法瞥去,看到他表情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喂,你明明占了上风,怎麽看上去反而是你受到的打击比较大”

“闭嘴,我才没受打击。”堤法微微红著脸,没好气说,“怎麽样你找到正确的路了吗”

流那蒂卡摇头:“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差,三条路中有两条找不到入口,剩下的一条又复杂得像迷宫。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脚下的路正越来越光滑,也不知是不是好兆头。”

“不,我们还知道一点。”堤法说,“既然是通向地下岩层的地道,正确的路一定是往下倾斜的。”

“可是这里的视野不好,不太容易分辨出哪条路上升,哪条路下降。”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瑟手中的珍珠掉了下来,落地後开始慢慢朝一个方向滚动。

堤法和流那蒂卡同时向後看去。瑟淡淡说:“别发愣了,跟著珍珠走吧,如果你们的理论是正确的话,它会一直滚向路的尽头。”

堤法哼了一声,挖苦说:“看来珍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瑟走到他身边,悠然说:“彼此彼此。”

“你说什麽”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反正你也不是钻石,从外表来看,顶多是豆子之类的东西吧。”

堤法的额头上瞬间乌云密布:“之前把你比作珍珠实在太委婉了,其实应该说是变成珍珠前的沙粒才对。”

“无所谓,随便是什麽都好,总之在见到纳纳之前我还不会放弃。”

“放弃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