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中带着丝丝疑惑的目光,徐天翼竟有些闪躲。
此时,柴慕容已经来到台上,看着许世文和徐天翼,道:“什么事”
许世文站起身来,看着柴慕容不似虚假的疑惑,道:“先跟着我们走。具体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郭嘉死了。”
柴慕容眉头一皱,“郭嘉死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柴慕容心里,郭嘉死了更好。
像郭嘉那样的疯子,就算是自己不死,也早晚会死在柴慕容的手上。
只是,柴慕容看得出来,现在情况有些不对。
许世文深深地看了柴慕容一眼,道:“郭家控诉你以阴毒的手段谋害郭嘉,想要武圣堂秉公办理。”
楚含烟秀眉一挑,怒意闪现,刚要说话,却被柴慕容一手挡了回去。
柴慕容平静地道:“好。我跟你们去。身正不怕影子斜。”
随即,他眼睛一眯,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可若是有人暗中想要害我,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许世文点点头,道:“如果证实有人诬陷你,不用你动手,武圣堂会替你讨回公道。”
说罢,他当先而行。
柴慕容和楚含烟紧跟而上。
坐了半天,徐天翼重重一叹,也跟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疯狗
郭家小院中,一片愁云惨雾。
郭家,在中域只能算是二流家族,与钟家这等大家族相比,有如云泥之别,就更不要说与撑起了中域整片天的四大家族与武圣堂相提并论了。
郭家自有郭家的传承,只是,那等传承,与武圣堂的底蕴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中域的武圣堂选拔,郭家也派人参加过,不出意外地落选了。
中域灵气浓郁,自是武者的天堂,因此,天才的进境也要比下域快得多。
更何况,代表郭家参赛的郭嘉不是天才。
中域选拔的失利,虽然令郭家上下无形之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却也并未死心。
因为他们还有机会。
这次的机会,便是来自下域的武圣堂选拔。
一般来说,中域的家族,去参加下域的武圣堂选拔,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因此没有多少中域的家族会去做。
可是郭家有着自己的野心,不想一直都是二流的家族,连提升家族实力和地位的机会都由别人提供。
更为重要的是,郭家现在连二流家族的名誉与地位都即将保之不住,便抛却了脸面,孤注一掷,将希望都投到了下域的武圣堂选拔之中。
只是,令郭家的人没有想到的是,郭嘉,整个郭家的希望,竟然在最为关键的晋级赛上突然间入魔。
那一刻,高台之上的郭家领队人物,郭阳,连抹脖子自杀的心都有了。
他非常清楚,一旦郭嘉正式入魔,那么,整个郭家都将面临倾覆的危机。
一个家族内,出现了一个魔人,谁都不敢说会不会再出现一个。
郭家面临清洗,是注定的事情。
只是,事情峰回路转。
郭嘉居然在完全入魔之前便被击败了。
郭阳瞬间看到了希望,立即飞身去到郭嘉身边,将郭嘉的魔化逆转了下来。
身为尊者,他已经有四百多岁了,本就已经显得极为苍老,却又要不惜耗损自身生命元气为郭嘉逆转魔化,此时,苍白的头发,又添了一抹死气沉沉的灰色。
天赋不足的他,停留在尊者五级已经许久,再无突破的希望,眼看着寿命大限已到,却还要为一个已经注定无法再在中域的舞台上亮相,甚至还可能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地度日的郭嘉耗损所剩不多的生命元气,心中悲愤莫名。
可他还是要默默地接受,不接受,就只能带着整个郭家一并从中域抹去最后的痕迹。
他以为,事情这样便会结束,却万万没有想到,郭嘉突然爆毙而亡。
无论郭嘉多畜牲,甚至是差一点入魔,那也是他的直系血脉,是他曾经真心欣赏和喜欢的后辈。
因为耗损了大量生命元气而显得无比憔悴的他乍一收到噩耗,差点当场猝死。
颤巍巍地来到郭嘉的房间,看着已经变得冰冷,脸上泛着黑气的郭嘉,他更是老泪纵横。
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连续几代一脉单传的郭家,至此,也彻底断了根。
郭家所有的希望,也随着郭嘉的逝去而化作一抹泡影,在空中无情地炸裂成一片虚无。
一个家族的衰败,往往也意味着一个家族的灭亡。
他甚至都看到了郭家在过去的那些老对手手中变成一片只余下一群幽魂的废墟,再被人遗忘,之后,被更多的人建起了新的建筑,将郭家的幽魂死死地压在那些建筑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不进步,便灭亡。
这便是武者家族的真实写照。
静静地走到郭嘉的床榻边,郭阳似是生命也随着郭嘉而去,整个人死气沉沉,久久不曾开口。
过了许久,似是不甘心,或者说不相信郭嘉那么年轻就那么去了,且带走了郭家的所有希望,他颤抖着手,抹去眼角代表着悲伤和绝望的浑浊泪水,伸手去把住郭嘉已经没有了脉动的命门,一双不久前才渐渐开始变得模糊昏暗的老眼,死死地盯着郭嘉的脸。
忽然,他发现了不对。
郭嘉的脉动,并没有恢复,身体依然冰冷,胸膛更是不再起伏,是真真切切地死了,但郭阳却是从郭嘉的尸体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极为微弱的气息律动,才注意到郭嘉脸上明显的黑色以及郭嘉红艳得有些过分,似是抹上了只有烟花之地的姑娘们才会使用的大红色唇膏。
又过了片刻,郭阳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猛然怒吼,令无数飞鸟惊飞,许多人惊恐,“柴慕容你还我嘉儿命来”
此时,高台之上,已经没有了武圣堂人和柴慕容的身影。
而高台之上的其他人,已经收到了消息。
钟婉婷看着柴慕容等人消失的地方,皱眉轻声道:“怎么会死得这么早他应该今晚才会死。”
她想到,若是郭嘉提早死亡,会乱了她的计划。
随即,她又想到,后续的计划,已经再不需要执行了。
美眸之中,带着丝丝的失望,钟婉婷道:“早死晚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死了。”
老人依如过往,声音似是在胸膛里震荡了许久才自喉头喷出,“同为中域人,郭家有人逝去,我们应该表示下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