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青黛捡了把椅子,安安静静的坐下,似乎等着秦林。
陆远志暗叫一声苦也,本来想秦林一回医馆就把他堵住,让他把四位美女安置在别处,好暂时瞒住青黛。
可现在这样,只怕立刻就要穿帮啊
胖子对秦林倒是挺忠心的,尽管心头替小师妹抱不平,仍旧义气为重,准备再次跑出去,半路上把秦林堵住。
哪知刚跑出门就一头撞在人身上,秦林的声音传入耳中:“胖子,你乱跑个啥呢”
糟糕陆远志越过秦林肩膀看了看他身后果然有四名戎装美少女,只好哭丧着胖脸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青黛,压低了声音道:“秦哥,你真牛不过小师妹这关,兄弟可没法子帮你了。”
秦林莫名其妙的一挑眉头,笑着先和李时珍、李建方、庞宪见礼。
与此同时,四名戎装美少女目无余子,视医馆旁人如无物,径直走向了青黛。
陆远志又冒了一脑袋的汗水:我的妈呀,这么快就摊牌,王见王了情势极度危险
万万没想到四名英姿飒爽的女兵走到青黛身前五步,就翻身行起军礼:“标下甲乙丙丁,奉大小姐之命,前来服侍青黛小姐”
青黛把她们扶起来,带着真挚的笑容:“辛夷姐姐可好姐妹们都还好吧你们在南京怎么玩的,哎,我可想和辛夷姐姐一块儿骑马射箭啦”
呼陆远志长出了口气,原来她们是早就认识的,原来这四位是徐大小姐派来服侍小师妹的,原来秦林这家伙的艳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原来大伙儿的羡慕嫉妒恨都找错了目标
秦林敏感的发觉形势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他一脸的无辜:“你们这是”
一群饿狼连连干笑,口水哗啦啦的直流:“嘿嘿,那四位辣妹子,秦哥可以替咱们引见引见吗”
“你们自己去试试啰,”秦林无可奈何的一摊手。
试试就试试,陆远志走过去,胖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容:“几位姐妹怎么称呼在下”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四柄明晃晃的宝剑齐刷刷指在心口。
“哼,和那姓秦的一块儿嬉皮笑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女兵甲气势汹汹的斥道。
“饶、饶命”胖子吓得不轻,把手乱摆,赶紧退得远远的。
四女把宝剑插回鞘中,动作整齐划一,然后齐刷刷的朝陆远志做个了鬼脸:鄙视你
众师兄弟哄堂大笑。
陆远志一张胖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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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卷五十八章我要赚钱
一大早起床,秦林盘点了他所拥有的财产:从高豺羽身上得到的二百两纹银给牛大力“买官”用了一百五十两,请师兄弟们吃酒等杂用又花了些,只剩下二十多两了。
五十两金叶子始终没有动用,秦林的运气不错,如果是大明洪武年间一两金只换四两白银,万历初年则因为日本、吕宋和美洲的白银流入,一两金可以换到八两银了,也即是说这些金子价值四百两银子。
荆王府送的礼物当中,丝绸缎匹这些不方便变现的除开,小金锞子有十两、银锞子有一百两。
通算起来,所有的金银价值折合六百两纹银。
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在寸土寸金的秦淮河边买一间小小的房子,然后就没钱了,只好每天晚上瞧着画舫中的燕燕莺莺干流口水;或者购买八百石大米,如果一家三口哪儿也不去,整天蹲家里啃老米饭下干咸菜,倒也可以吃上一辈子。
这种窝窝囊囊的生活,秦林的志向当然不止于此。要避免坐吃山空的局面,七折八扣的饷银、微薄的常例收入或者荆王的赏赐都不靠谱,还得自己开辟一条财源,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嘛。
弄个旧包袱皮把金银一裹就背在肩上,秦林大步流星的往阅江楼走去。
阅江楼二楼有桌客人特别打眼,无论酒保还是别的客人经过,都会诧异的瞧上几眼,有认得的上去打个招呼,又不得要领的各自走开。
桌面上有锦衣卫小旗韩飞廉和军余头目赵益明,有州衙崔捕头和民壮班头牛大力,州衙和锦衣卫互不统属,这两拨人坐在一块就已经很奇怪了,席面下首还有柳木匠父子,更是不伦不类。
他们都是被秦林邀来的,本来约在午时初刻,但是全都早早的来这儿等着了,其中柳家父子更是刚交巳时就等在这里,唯恐怠慢了恩公。
可席面上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为木匠的柳老爹不禁有些局促不安,好像椅子上生了钉子似的,怎么坐都不得劲。倒是柳华拿得起放得下,虽然和别人答话还带着些腼腆,毕竟有问有答。
众人说的闲话无非围绕刚刚告一段落的柳絮被害案件,东拉西扯的慢慢说到秦林请客的用意。
崔捕头是个积年的老猾头,那天听秦林问起柳家父子的木匠手艺就猜到了三分:“敢是秦兄弟准备营造房屋,或者开木器店”
如果请木匠打造家具自己家用,没必要把锦衣卫的上司和州衙的人请来,所以崔捕头猜测秦林想买地建房或者开木器店,要让这些人替他应付黑白两道的杂事。
柳家父子恍然大悟,互相对视一眼:假如恩公用得上咱的手艺,咱们一定分文不取,否则也太不识好歹了。
正谈话间秦林已由酒保引着上了二楼。
啊都来得这么早秦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作为主人他提前来了一刻钟,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来得更早。
秦林不喜欢太多客套话,略为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我想在蕲州城中寻个店铺,开一家木器铺子,各位在街面上比我熟,还请多帮帮忙。”
崔捕头笑笑,此前他已经猜到了。
柳家父子半晌没接腔,良久柳华才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困惑:“恩公,不瞒您说,小人是做这行当的,木器行的水头很微薄啊,每月里就是拿汗水换点银子,实在没什么赚头。”
柳老爹把儿子扯了一下,埋怨道:“说那么多做什么恩公开了口,咱们只管照做就是了,你推三阻四的,被街坊邻居晓得了只当咱们忘恩负义,要被戳脊梁骨的”
秦林笑笑,从衣袋中取出支铅笔:“我要卖的并非寻常木器,而是此物。”
这不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