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个儿。
这人真的是轻的可怜了,估计浑身也就是那把骨头还有点重量了。颜羽把他挑翻过来,他那根伸出去的胳膊就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配上那张枯瘦的脸上瞪大的眼睛,空洞洞毫无生气的眼神,怎么看着也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了。
“奇怪了,死人怎么还会调戏美人的”颜羽嘴角微挑,“难道说这人生前是个色鬼,死了之后仍然不改本性”
“羽哥哥你要死啊”水枫舞毛了,在颜羽背上一顿乱捶,“明知道我害怕,还故意吓唬我”
颜羽闷笑起来,一手伸到背后来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下来。我要看看这人身上有什么古怪,为什么都已经死了还能动。”
水枫舞瞄一眼那诡异的死人,万分不情愿的爬下来,却仍旧不肯松开颜羽的衣角:“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恶心死了,你不是最怕脏的吗”
“难道我身上现在就很干净吗”颜羽不答反问,一只手已经垫着帕子探了出去。
还未触到那人枯干的面皮,那张脸皮下面忽然鼓起了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包,并且在迅速的蠕动着,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突起蠕动起来。
饶是颜羽胆大,见此情景也忍不住骇了一跳,一手拉着水枫舞疾步后退,满汉戒备的看着他。
水枫舞看到这一幕却是头皮发麻,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纪从电影和小说里无数次看到过的黑色甲虫,好像有人称之为尸鳖什么的,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一想到电影里看到的铺天盖地潮水一般的虫子,水枫舞心里突突乱跳,毫不犹豫的释放了妖花之力,凝神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出乎意料的,恐怖的虫子没有出现,那个皮包骨头的尸体却忽然四肢一阵抽搐,伴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竟然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两个人顿时大吃一惊,万想不到这人竟然真的还活着。特别是颜羽,要知道颜羽的武功放眼当世也算是少有人及,刚刚与那人如此接近的距离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迹象,难道说此人练的是极为邪门的僵尸功一类
那人转动了一下脖子。又是一阵咯吱声,空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迷惘,嘴巴一张上下两排牙齿格外的明显:“你们是谁”
活人水枫舞悄悄的看一眼,哦,看样子不会有可怕的虫潮出现了。悄悄的松了口气,不过刚才那鼓起来的是什么
颜羽并没有松懈,看到这是个活人反而更加警惕了。在他的认知里,活人显然要比死人危险得多。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颜羽这话一问出来,那人好像一下子懵了,枯瘦的手从墙外面抽回来,苦恼的抓着花白的头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水枫舞心里发怵,悄悄地靠到颜羽身边:“他是不是疯了”
不闻颜羽回答,那人却陡然尖叫一声,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嘴边上用力的咬着,另一只却在墙上用力的挠,枯瘦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看上去无比的痛苦。
那些鼓起的小包再一次出现了,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全身都有这样的东西在涌动,好像身体里面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可怖又恶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水枫舞吓坏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病啊”
颜羽却皱起了眉头,面上的神色凝重起来。
“不不要进去有、有魔鬼有鬼啊”那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有虫魔,有虫魔啊”
“虫魔是什么”水枫舞不知所措的拽着颜羽的手,低声问道。
颜羽的面色有点难看:“虫魔就是虫蛊,不同于隐域的植物和御物之术,蛊术,多是以虫类为原料制成的,一旦蛊毒发作就会像他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蛊毒这个水枫舞倒是知道,前世看小说电视没少看到这东西的介绍。
“我想,这个人其实已经进来很久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中了这种虫蛊,维持着他的生命,使他不至于死去,但是也让他尝试着无法言喻的痛苦。”颜羽不再看他,自己拉了水枫舞走到一边去:“这蛊术的神奇之处想来不弱于我们隐域的御术,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没什么研究。”
水枫舞被他强拉着走开,脑袋还转回去看着那个痛苦的人,同情心发作:“我们不能帮帮他吗他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
颜羽没好气的甩她一巴掌:“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把他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去,你要试试吗”
水枫舞打个哆嗦,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包,很狗腿的挽住颜羽的手臂:“羽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去做那么恶心的事情的。”
心里却在念佛:“你不要怪我啊。不是我不想救你,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俗话说的好,死道友莫死贫道,你不要怪我啊”
颜羽一声不吭的拉着她退出去,离开了这间满是油瓮的石室,转而进了旁边一间略小点的。
这间石室里面空荡荡的,只在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一张大床,上面垂着大红透明的帐子,好久没有人睡的床上依旧很干净,被子摊着,好像主人临时出去了,很快还会回来一样。
“哎这张床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很适合我的喜好风格。”水枫舞欢呼一声扑上去,掀开帐子往上爬:“嗯,如果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定天下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呢”
颜羽邪邪的问:“你是在邀请我跟你同床共枕吗”
水枫舞闹个大红脸,结结巴巴的否认:“胡胡说啦你当然是睡地铺”
颜羽摇头走过去:“我说,你也不先看看床上有没有什么古怪东西,万一有蛊虫怎么办你也这么冒冒失失的往上爬”
水枫舞这才想到后果,脑袋上不由落下一滴冷汗,后知后觉的起了满身鸡皮:“我运气好,这床上好像没什么古怪的地方。”
颜羽二话不说的开始翻腾,把被褥一一抖搂开来。却是没有什么发现。
水枫舞笑起来:“这床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我告诉你啊,女孩子藏东西呢,是很喜欢往枕头底下藏的。”说着一把将柔软的枕头掀开,看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得意洋洋。
颜羽伸手取了来,却是一幅画卷,被牢牢的卷起来封存着。
颜羽瞥一眼封口上面的花纹,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这种花纹他很熟悉,那种妖娆的红,逼人的绿揉和在一起的奇特植物就是他最熟悉的东西妖花。
这幅画竟是以妖花的图案作为封口,他可不可以这样以为。这座地宫其实是某一位妖花的拥有者留下来的,只为等待下一位妖花主人的到来。
所以,水枫舞才会看得懂石门上古怪的文字。
水枫舞凑过来,见他怔怔的发呆,不由有些奇怪:“你在干嘛啊”
颜羽惊醒过来,舒了口气,手上立即就毫不犹豫地把画轴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