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玲珑,你身为大丫环,却还把主子交代的任务抛诸脑后,该是不该”
玲珑咬着唇,低声道:“自是不该,请请姑娘责罚。”
如晴道:“也罢,罚你太过了呢,又愧对咱们的主仆之情。罚轻了呢,又恐你仍是不长记性,这样吧,就罚你这个月的月银。你可心服”
玲珑哭丧着脸,心里那个恨呀,当然,她恨的是玉琴这死丫头,犯那么多错误让她受牵连。
玉琴听的更是恐怕,玲珑身为大丫头犯了这么点错也要扣月俸,那,那她时常偷奸耍滑,岂不
果然,只听如晴和风细雨地道:“玉琴,玲珑连你犯了多少错都记不得了,那便证明你犯的错实是太多了。只能降你为粗役丫头,看其表现,再调回原位,你可心服”
玉琴如何能心服,但不服也没办法,她已是受如美不待见,这才被李氏打发了过来,如晴就算把她打了,卖了,她都不敢回去告状的。
玉琴下去后,只剩下菊清一人,菊清料想如晴也不敢真的动自己,她可不比玉琴,是犯了错误被太太打发过来的,她可是方府的家生子,老子娘也都是方府里的老人,更是李氏身边的头等丫头,因李氏见如晴屋里老的老,小的小,这才拔了她到如晴这儿。
如晴声音毫无波动,微笑着对菊清道:“我知道菊清姐姐是太太屋子里的头等丫头,也是太太慈悲,让你到我这儿来帮着一二,可我却是个不中用的,一直冷落了姐姐,这才让姐姐心生怨怼。”
菊清面无表情,微微朝如晴福了身子,“姑娘,奴婢只是下人,可当不起姑娘这声姐姐,请姑娘直呼奴婢其名。”
玲珑又想生气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识好歹。但沉香按住了她,不让她发作。
如晴依然好声好气地道:“按理说,姐姐来我这儿,理应也是头等丫环的待遇,没道理却降为次等丫头,姐姐的心思,如晴也是知道的。不过,姐姐在母亲那做得好好的,怎么又被母亲拨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做了令母亲不高兴的事儿”
菊清忍不住大声反驳,“没有的事儿。姑娘可能误会了,太太一片好意,见姑娘屋子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得力下人服侍,这才让奴婢过来服侍姑娘。”
“那,姐姐是如何服侍我的”
“这”菊清一时无言,正待反驳,如晴又道:“成天挑唆着丫头们瞎起哄,不听我的吩咐,还顶撞申妈妈和胡妈妈,并时常在院子里高声笑语,大肆喧哗,并随意进出我的屋子,菊清姐姐,这就是身为头等丫头该有的规矩”
“”菊清尽管不把如晴放眼里,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硬邦邦地道:“却是婢子越矩了,请姑娘责罚。”
如晴微笑着道:“菊清姐姐是母亲身边的人,我哪儿敢把你怎样呢”
菊清双唇微微上扬,嘴里却道:“姑娘对太太心怀敬意,奴婢却是不识好歹了,请姑娘让太太处置吧。奴婢绝无怨言。”
沉香玲珑忍不住火大,这菊清分明是在拿太太来压她们姑娘呢,她明知姑娘因顾忌着太太不敢真的拿她怎样,居然还来这一出,真是,真是狗仗人势。
如晴心里也暗自赞叹奶奶洞察一切的本领,知道这些下人们虽地位低贱,然,若要是给了他们有机可趁,抓着任何把柄弱点,同样会顺杆而爬,不把主人放眼里,给你使绊子却是极容易的事,尤其是新进门的媳妇,面嫩心软的姑娘,对上这些在内宅生活多年有着盘枝错节关系的资深下人,尤其不好对付。
所谓久仆成主,这些资深下人除了没顶着主人的身份外,实则比那些不受宠的主子更来得威风,如何压制这些嚣张气焰,则要随机应变了。
想到这里,如晴微微一笑,道:“为这些小事,劳烦母亲也是不应该。这样吧,咱们就去请了三姐姐来,让三姐姐来代为处置吧。”
菊清更加不屑了,如美是太太的亲生女儿,生平最是瞧不起庶出的姐妹,她居然笨得让三姑娘来代为处罚她,估计也是急昏了头吧。
如晴并不看她面上的得色,只是让沉香去把如美请来,在吩咐沉香时,给了沉香一个凌厉的眼神。
沉香会意,小跑步奔出了院子。
如晴站在院子里也久了,虽然不怎么乏,但总要表现出身为大家闺秀的赢弱不是么于是便故作疲倦地任由玲珑扶着进了里屋,坐等着如美的到来。
而正在屋里等着如美到来的如晴忽然连打了几个喷涕,玲珑望了天色,今天天气不错呀,太也都高高挂起呢,便没去拿衣服给如晴加上,只是给她倒了杯热茶,“姑娘,这种天气还会觉得冷么”
如晴喝了口热茶,摸着仍是发痒的鼻子,苦笑,“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不只打喷涕,并还拌随着耳根发热,她一边揉着耳边,一边暗骂:“这哪个缺德鬼背地里骂我来着”该不会是如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