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扬的鹅毛大雪,一如她的心间。
当年霜霜背部受了鞭伤,她不肯说明原因,是她旁敲侧击,霜霜才将遇到萧廷灏的事告诉她,但没有提及赠送玉佩。那时候萧廷灏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她听过后,也未放在心上。却不想,几年过去,他成为北夏最有潜力的王爷。
第一眼相见,她就对这个英俊出色的男人动心了。
当他将手绢交还与她时,那朵秀美白莲花在无声地提醒着她,萧廷灏要找的人,应该是白霜霜。
她迟疑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但,人性终归是自私的。在她看来,白霜霜除了美貌,没有任何一点能够配得上睿智果敢的灏王。
所以,她撒了谎,顶替了白霜霜在他心底的位置,独占他五年的爱与宠。
而当白霜霜回到白府时,她一眼就认出萧廷灏,可,她还来不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便见到白云汐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她从府里的下人那里听说,灏王和大小姐互相爱慕,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大半年了。
她清楚霜霜的性子,所以,在霜霜回府后,她刻意与萧廷灏出双入对,私下还有意无意的告诉她,萧廷灏对她有多好,以此让她死心。
因此,霜霜选择把过去深埋于心,将玉佩藏在枕头里,当做是唯一的纪念。
她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谁想白霜霜的性格一夜之间大变,与她来说,无疑是个威胁。为了保住这份偷来的幸福,她做了不少错事,甚至是毁掉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让亲妹妹遭人唾弃。
但,只要能和他成亲,她便无怨无悔。
当司仪说着“礼成”的那一刻,她的双眸酸涩,喜悦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不管前些时候的日子有多难,有多苦,她终是成了他的妻,此生,她再无遗憾。
却不想,幸福是如此的短暂。
她的婚礼,犹如一场美梦,当那枚玉佩出现在他眼前时,梦就醒了,霜霜还是毁掉了她无限憧憬的这一切。
她应该是世上最可怜的新娘吧。
当着宾客的面,遭受新郎的无情质问,还差点被扔下。回到新房里,新郎连盖头都不曾揭,便拂袖而去,留下尴尬的她和一众不知所措的丫鬟。
灏王妃,或许已经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吧。
泪水无声滑落,跌落在华丽的大理石上,晕染开一滩小小的水渍,倒映着她的满目哀戚。
门扉被人推开,她慌得用手背擦去眼泪,惊喜地回过头,却在看清进来人之时,僵在了原地。
夏荷一脸担忧,走过去,对她福身,略有迟疑地道:“小姐,王爷他”
“他在哪里为何还未回来”
“管家方才来过,说说王爷已经回了流云阁,今晚上不会来点翠阁,让小姐先行休息,不必等王爷了。”夏荷颤颤兢兢的回禀道,目光充满忧色的看着白云汐越来越苍白的小脸。
我发现我是个特容易心软的人啊,想到这里,真的一点都不讨厌萧廷灏了,姑娘们觉得勒
难眠之夜二2051字
她一手撑着窗棂,眼泪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
如今,他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么
虽然她是骗了他,可是,这五年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感情,都比不过他们当年短短的一个照面么
她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夏荷心中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眼泪同样在眼眶中打转,“小姐不要难过,王爷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而已,等过几天,王爷的气消了,他会原谅小姐的,难道小姐忘了,五年来,王爷对你有多好了么”
白云汐笑容苦涩,“他对我的好,全都是把我当做了霜霜。他是不会原谅我的,永远也不会。这就是霜霜要我付出的代价,你懂吗今天的局面,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她推开夏荷,脚步不稳的走向孤单的大床,夏荷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无论做什么,都已为时晚矣。
“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她幽幽地说,像是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麻木不仁的躯壳。夏荷动了动唇,终是无言的退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度过这凄凉的不眠之夜。
同样难熬的,还有霖王府的白云沫。
夜已深深,萧寒霖还未见回来,白云沫坐在床上,尽管是嫁给了她爱慕多年的男人,可她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喜悦。霖王有多恨她,那天在西悦楼,她就亲身体会过了。
往后,他会如何待她
他府上已有几位侧妃和侍妾,她又该如何与她们相处
思索间,雕花木门被人粗鲁的一脚踢开,屋内的人皆被那巨大的声响惊吓住。
萧寒霖满身酒气的走了进来,锐利的眼眸在新房内扫视一圈,不耐烦地吼道:“全部都给本王出去”
他一下令,丫鬟和喜娘赶紧福身行礼,惶恐不安地退了下去,并将房门关好。
白云沫站起身,有些害怕的看着走向自己的萧寒霖。那身火红的喜服,更显得他高大伟岸,俊美不凡,可惜的是,他的脸上,冰冷如雪。
“霖王”她垂下眉眼,怯怯地叫着他,萧寒霖脚步倏地一滞,他紧紧盯着白云沫,片刻之后,黑眸中,燃起一簇火焰,欲望汹涌而至。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长臂一身,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手指攫住她尖尖的下巴,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火热的大掌用力的在她的背脊上揉搓,狂野的兽性气息伴着浓烈的酒香充斥在白云沫的鼻息间,脑袋一阵眩晕,她伸手抱住他的精壮的腰身,任由他为所欲为。
“霜霜”每次见面,她也会这样叫他,生气的,高兴的,戏弄的,娇俏的他喝了太多的酒,意识早就不清,亲吻着怀里的女子,他直觉上把她当做是霜霜。
白云沫听到这声深情的低唤,浑身骤然僵硬,犹如兜头浇下一桶凉水,心中窜起怒意,双手并用地推拒着已经陷入疯狂漩涡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