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一个月滴水未沾,就不会撑得这么久了,所以必定有人在配合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提供食物和水,所以我们要想证实我的猜想,只需审问一下她身边伺候的人就知道了。”
左轻侯这时候已经差不多相信了他的话,但还是有些迟疑,“明珠这孩子从小都很听我的话,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欺骗我的事,可是现在她竟然这样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黎兄弟,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实在舍不得为难她。”
到了这里黎含玉对于左明珠的恶感已经达到顶点了,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讨厌一个女人,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大的原因,竟然有子女忍心这样欺骗自己的老父,让他为自己如此伤神憔悴。
“但是二哥你就打算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吗一日不证实,你就不会心安,你现在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可还能撑得下去”他拿下了腰间的虫笛,“我先将你的气血补起来,后面的事我们慢慢再说。”
左轻侯看着他对着自己吹奏了几段短乐跳了一会儿舞,就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那几道落到自己身上的紫光好像一下子就让他的气血充盈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这个效果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还是得慢慢地吃药把身子补回来,不然补充起来的气血还是会慢慢地消耗掉,”黎含玉叹气,“不过聊胜于无吧,咱们还是把事情搞清楚,就算令千金有什么难处,相信二哥你也会为她解决的不是吗”
左轻侯点了点头,振奋精神站了起来,“那我先去找那些大夫来问话,黎兄弟,麻烦你进去将里面的仆人都喊出来,让他们到前厅去。”
黎含玉进了屋,就看见张简斋站在床边,而楚留香正在摸着左明珠的脉象。
“怎么样香香看出什么来了吗”
楚留香收回手苦笑,“脉象很虚弱,张神医说的一点都没错。”
黎含玉点了点头,转头指指那些丫鬟仆妇,“你们都出去,庄主要问你们一些话。”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丫鬟群中明显有个小丫头抖了一下,随后就被一个中年仆妇瞪了一眼。
张简斋沉下了脸,“黎公子这是做什么丫鬟仆妇全都出去了,就留我们三个人在屋里我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还没什么,两位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不是败坏左姑娘的清誉吗”
黎含玉难得刻薄地说:“谁要败坏这种不孝的人的清誉香香,我们也走。”
他拉着楚留香就往门口走,最后还丢下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某些人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以瞒过所有人,须知这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总有人能拆穿你的。”
张简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了门口。
“神医,你怎么不走啊”黎含玉讥讽地问他,“不怕败坏了这位左姑娘的清誉”
张简斋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黎公子将仆人都叫走了,老朽作为医者,自然要在此看护左姑娘,黎公子这是要赶我走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难道黎公子能够负责”
黎含玉鄙夷地一撇嘴角,拉着楚留香守在了院门处,紧紧地盯着他。
楚留香被黎含玉拉着离他远远的,忍不住小声问:“阿玉你怎么这么生气发生什么事了”
黎含玉冷笑一声,说道:“香香,我问你,如果有人恶意欺骗你你的朋友,害得他愁肠百结心郁难解,眼看就快撑不住化为一抔黄土了,你生不生气”
“当然要生气啊,”楚留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左明珠是在骗左二哥”
“哼,血条都是满的,”黎含玉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又放大了声音,“我就是看不惯那种拿长辈的感情来消遣的人”
张简斋冷笑:“黎公子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楚留香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把柄,“听神医这话的意思,你是知道什么了”
张简斋自知失言,再也不说话了。
三个人就那样对峙一般站了一会儿,黎含玉终于不耐烦了,抱住楚留香的肩膀拉着他往自己身上一靠,特慷慨地说:“香香站累了么来我给你靠一靠。”
楚留香微笑着靠在了他身上,还点评道:“烛天套比破军套好靠多了,破军套咯得慌。”
黎含玉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吧,等天气热了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弄一套定国套来,保证靠着比这个还舒服上次我抄的大唐驿报上不是有定国套的设定图么教主说要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早一点弄出来呢,套装属性比现在的要好得多啦,而且绝对不会咯着你”
“那不是废话吗都快露光了当然没有咯着我的地方”楚留香回想起他那惟妙惟肖的画技临摹出来的定国套设定图,脸都黑了,“你要敢穿那个出去招蜂引蝶,我就先把它撕了”
“诶嘿嘿嘿你吃醋啦”黎家阿哥很高兴地对他抛媚眼,“既然你吃醋了那就算了吧,我们大五圣教的汉子都是听媳妇儿话的”
楚留香眉毛一挑正打算跟他讨论一下到底谁才是“媳妇儿”的问题,就听见张简斋不屑地哼了一声:“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没想到盗帅楚留香竟然是这样的人,老朽今日真是见识了”
黎含玉非常犀利地喷了回去:“这样的人怎么啦你想当这样的人还没人要你呢,跟一个小姑娘合谋欺骗人家的父亲,你这老不修还好意思说别人伤风败俗”
张简斋简直要被他气得胡子都竖起来。
就在这时,左轻侯终于面色阴沉地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其中有家丁,被家丁押着的郎中,以及刚才那帮丫鬟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