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似乎就要捶玻璃,何壮闪电般出手,只见银光一现,快得我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咯噔一声,车窗玻璃断成两截,光头低头朝胸口看去,只见西装领带已经从中间被划开,连衬衫也是如此,露出黑糊糊的胸毛和结实的肌肉。
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何壮冷冷地道:“如果你再敢对我的车子捶一拳,裂开的就不是胸口的衣物,而是你的胸膛了。”
光头吃了点小亏,气焰被打压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么我请你们下车商量事情,这总可以了吧”
团长对我们道:“你们在这里,我下车和他们聊聊。”说罢收起了枪,下车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光头道:“其实我们应该认识,我是严先生的人。”
团长冷冷地道:“我和严先生根本不认识,更不用说他的雇员了,但无论如何严先生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落下话柄吗”
光头道:“那么这件事也不用再提了,今天我们找到你只为一件事,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团长道:“不知道,我们只是后来进入的后勤人员,战斗过程没有参与。”
光头道:“你最好别骗我。”
团长道:“如果你不相信,何必还要问我,大家都是忙人,浪费时间都不划算。”
光头狠狠瞪了团长一眼,一招手道:“走。”带着四个人上车而去,这时我耳边忽然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如果他们再啰唆不休,我就杀死他们”
声音冷到人的骨髓里,我禁不住抖了一下,马天行坐在我身边道:“干吗”
我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人说话那个声音特别奇怪。”
马天行道:“你草木皆兵了,哪有声音”
团长坐回了驾驶室道:“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觉得不是好事,罗子你打电话给校长,让他加强铁子的监护力量,严家绝对会迁怒于他的。”
我不敢怠慢,立刻摸出电话拨通了杨成龙的电话,说清楚意思,杨成龙道:“罗哥,你放心吧,有林芝一个在,随便严家去多少妖兽都没用。”
挂了电话我道:“林芝到底是什么人连超级妖兽都拿他没办法吗”
团长舒了口气道:“原来这小子在,那铁子是真没事了,他我不认识,但是他爹林乐奇我是知道的,算是异能人等级最高的那类吧,但是和他儿子比还逊色不少,林芝从小就在异能学院成长,校长不同意他过早地踏入社会执行任务,这次算是第一次吧。”
马天行道:“他有多厉害,难道还能超过阴山王吗”
团长笑道:“你小子别没事找事,当心何壮再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何壮看了我一眼道:“当我拥有阴山王能力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所以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山王。”
马天行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壮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有人借用我的身体,去完成他自己的事情。”
团长问他道:“难道是阴阳书生”
何壮道:“谁做的这件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阴山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阴阳书生行走于世间的一个通行证、一个傀儡、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团长用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道:“还真有这个可能。从管理的角度上讲,真正的老大是不方便自己出面做每一件事情的,但是如果管理者不放心别人替他管,却又要保证自己的权威性,找个影子完成自己的意愿肯定是最合适的,况且以阴阳书生的能力他要控制一个人是完全有能力的。”
何壮道:“阴阳书生和花面娘子的关系并不融洽,两者都想控制地府势力,我估计阴阳书生可能并不想和他老婆彻底翻脸,所以利用所谓的阴山王实际抓住了阴森小巷的控制权。”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地府和人间都是一样,为了各自利益挖空心思地对峙着。”
何壮道:“这是人的本能,就算是鬼也是人变来的,做的事情当然差不多了。”
车子七拐八绕地上了高速,我道:“团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团长道:“去小马同志的家里,我们需要找一样可能是天底下最神秘的东西地书。”
我对马天行道:“原来你爷爷真是图书馆馆长,我以为都是骗人的。”
马天行道:“说你傻吧,你小子比谁疑心都大,说你聪明吧,你防人之心没一次能在点子上,罗子你要是以后再犯这种毛病,就罚你请客吃饭,请到你心疼死为止。”
一车人都笑了,我道:“那没问题,不过我相信以后是绝对不会了。”
团长道:“玩笑归玩笑,不过小马,那本书你能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吗”
马天行道:“这我哪儿知道,当初我爷爷把书拿回来的时候,估计我还穿开裆裤呢,真假什么的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这本书绝对是原创,不会是后人仿造的。”
我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们老说地书,这究竟是一本记录什么内容的书呢”
团长道:“简单明了地说就是阴阳书生日记,是一本记录他当年参加圣战时最完全的书,当然因为那个年代并没有纸笔,所以阴阳书生就用血作画,将一切记录在一张很奇怪的物质上面,按照普遍的说法,应该是一张龙皮。”
我道:“这么说,后人还得做翻译了”
团长道:“没错,不过最靠谱的一本翻译书据说是明朝张老道翻译的地书残本,后来却遗失了,有的只是近代修习秘术之人根据传说另写的一本地书,我觉得应该有胡编滥造的成分在里面。”
马天行道:“那东西我见过,上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画作,就算看也是白看。”
团长道:“多少应该有些蛛丝马迹在里面,只是你小子没看出来。”
马天行道:“拿到手你们就知道了,如果有人能看明白,我当场拜师。”
之后没有再说这件事,说了很多别的事情,到了傍晚时分我们进入了宁波的地界,找个饭店扒了几口饭,大厅中央的电视正在播放关于三门湾战斗的一些报道,不过都是蜻蜓点水,看来有关方面已经做了限制,但此事影响极大,所以完全隐瞒也是不可能的,里面吃饭的人都很关注地盯着电视,毕竟这是在浙江发生的事情,老百姓都不傻,你越说得含糊,他们反而越去联想,虽然信息只有凤毛麟角的几十个字,但后面的新闻没人再关心,而本来吃饭闲聊的人们都开始讨论这场战斗,很多人都忧心忡忡,因为他们猜不出是哪国敌对分子展开了对大陆的第一波攻击,居然又是在三门湾登陆,这并不是一处战略据点,对方的用意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才是最神秘的,众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我真想站起来用大嗓门将一切全都说个明白,但他们三个都漠不关心地低头吃饭,似乎这件事情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左右看了看道:“这件事情还能掩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