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圣旨上写的很明白,家里有重宇别院,可以驻跸关防,就能接宫中的妃嫔回家看看,说白了,家里够大宅院够广,容得下宫嫔的仪仗和护卫,就可以申请了,并没有特意要求,一定要修个什么园子什么宅院,才能把宫嫔接回去,皇帝是施恩,不是报仇。
也不知,到了这些个贵人妃子家里,怎么就咋呼呼如同出了凤凰一般,非得修个什么园子,拿着银子当土块使,才心情舒畅了似的。
邢芸估摸着最开始修园子的周贵人家,肯定是想借着娘娘省亲的机会捞钱兼着显示存在感,不然,怎么会想到把别院修在自己家里一个贵人家能有多大院子
日后的大观园,可是占了荣国府这边一处院落和宁国府的花园,外加拆了一带下人房,才修成的。
这周贵人家再大,也不可能比两家国公府的占地广吧,况且从封号看,这周贵人家里也不是什么有底气的人家。
至于吴贵妃家里,书中只说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往城外探看地方,到底修没修园子,谁也不清楚,横竖书里没说准。
就是在郊外选了地修园子,邢芸觉着也比荣国府花费少许多,荣国府的地皮虽不要钱,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得花钱买,还有那些竹树山石栏杆亭榭的搬迁再使用,看着是省钱。
但是亭榭栏杆的维护,竹树山石的移植,那样不是费心思费精力费钱的事情,就是科学昌明的现代,偶尔搬迁个古庙,还得耗资上亿,何况这只靠人力的古代。
再说,荣国府拆了花园院子是小,可拆了下人的房子,总得给下人寻地方另安置吧,这又是一笔费用。
邢芸越计算越觉得荣宁两府绝对是被那山子野老明公给坑了,她前世家里装修,请来的工人师傅都说过,宁愿装十间新房,都不愿装一间旧房,旧房装起来又费力又麻烦,主人恼火他们也受累。
没道理装修工人都明白的事,这专职筹划的胡老明公却不懂罢,难道不是花自己的银子就不心疼啊。
想着,邢芸对着王善保家的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也不用拘在城里寻,城外若有合心的也是一样,倘或实在寻不着,大不了买上些荒地,命人修个园子。若有好的,都买下来也无妨,横竖这园子和地,我是备着给家里姑娘当嫁妆的。”
王善保家的听说,略松了一口,笑道:“小姑娘才多大一点儿太太想着这些,也太早了。”
邢芸闻言一笑,随手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懒散道:“家里又不只一个小姑娘,迎春好歹也养在我身边,往日看着还小,倒没想如今可不得先预备着”
说话间,只听得屋外几声笑语,木香进来道:“老爷往外头去了,老太太本是要留饭的,老爷没应下,说是到外头去用呢。”
宝钗披着衣裳坐在炕上,听得门外树梢上的水滴声,看着手中的针线,不觉有些沉默。
忽而帘子一响,同喜扶着薛姨妈进了屋来,薛姨妈看着宝钗只着了一件薄衣裳,手拿着绣绷子,旁边的炕桌上还散散乱乱的放着些账本,不禁心酸起来,眼眶微湿,叹道:“我的儿,你才看了一夜账本,何必又赶着做这劳什子你哥哥是个不成事的,这里头外头,你不知替妈省了多少事,你若有个好歹,妈这心都要揉碎了。”
宝钗微微一笑,放了针线道:“我闲着闷得慌,才叫莺儿拿了针线来扎,并没做那费神的活计。对了,妈不是过去和姨妈说话么,怎么就回来了”
薛姨妈略松了几分心,面上略有些不自在,说道:“你姨妈忙着呢,我见事儿多,也不好留下。”
说着,薛姨妈又问着莺儿道:“我早上让厨房熬得燕窝,姑娘可吃了”
莺儿有些胆怯,回道:“方才袭人过来送东西,姑娘赏给她吃了。”
宝钗见着薛姨妈脸色不好,忙笑道:“妈知道的,妈出门前我才用了一小碗鸡肉丸子,燕窝端来时,任是一点也咽不下。恰好袭人过来送花样子,我瞧着外面风雨,便把燕窝给她暖身子了。”
薛姨妈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坐在宝钗的身边,嗔道:“你这孩子就是忒细心了,袭人随跟在宝玉身边,可到底只是个丫头,你”
说着说着,薛姨妈又伤心起来,含泪道:“若是你哥是个能干人,又何须你这般费心周全。如今这荣国府里,你姨妈说话也不如以前管用,上头还有个老太太,那边大太太又是个厉害人,我的儿,你日后可怎么是好”
宝钗听得薛姨妈这话,心里品出几分不对来,勉强笑道:“好端端的,妈怎么又说起哥哥来了,哥哥这些时日可很是规矩着。”
薛姨妈听说,倒生起气来,不满道:“他若是个规矩的,那龙也下蛋了。我瞧着这府里二姑娘模样性情都不差,又遇着那门子事,与其嫁到别人家受罪,倒不如配了他,咱们两家便宜,谁知你姨妈一听,竟摇头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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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一听,脸上登时失了血色,雪白着一张脸向着薛姨妈道:“妈妈,你怎么把那事儿告诉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