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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李三走出桑家,忽然停住脚步,问李管事道:“四叔,那人是什么来历”

李管事道:“你和赵先生可比不得,赵先生十八岁便中了举人,只是毁了脸容方绝了出仕之路,做了周将军的幕僚,和我们府上老元帅都是极熟悉极有来往的,我原先还想着不知什么人能配得上他,岂料他竟娶了王姑娘。”

雪雁尚未嫁人时,李管事等人以雪雁姑娘相称,如今她已嫁人,自然不好再提闺名。

李三却道:“他脸上又那样深的一道疤,王姑娘怎么就愿意了”赵云虽然身份高贵,容貌也的确俊美,但是面有残疾,瞧起来十分狰狞,实难配雪雁之美貌。

李管事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你这傻孩子,快忘了这些罢。”

若是雪雁尚未嫁人,倒是能为他一求,只是雪雁已经嫁人了,竟是早早收起这些心思,以免坏了雪雁的名声,听了李管事的话,李三眼神一暗,微微颔首。

多年相思,尽付流水。

即使李三让自己不在意,心里也难免十分酸涩。

李管事见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当初他觉得李三真真是心坚意诚,为了一个还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嫁给他的丫头做到这样的地步,所以才会帮他,只恨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李管事道:“我叫你婶子在瞧瞧,说不准能寻到更好的人家也未可知。”

李三低声道:“便是有更好的,也已不是原来的人了。”

回到家,李母见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忙走过来道:“你不是去桑老元帅府上了,怎么这样回来是没有答应”

李三摇了摇头,道:“去晚了,王姑娘已经嫁人了。”

李母这几年见李三为了雪雁上进,还没进门已被牵挂如斯,自己心里不是没有酸楚,因此听了这话反而心神一松,笑道:“傻孩子,既然王姑娘已经嫁人,我就给你寻个更好的媳妇,何必做出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说完,李母便想着该找那位媒婆,聘哪家的小姐,最好还是读书识字的。

李三打起精神,也知道母亲自从病情渐好后,反不愿自己对雪雁牵牵念念,他并不想继续如此,坏了雪雁的名声,便笑道:“只是心里未免有些难受。既然已经错过了,儿子的事就劳妈多费些心,横竖儿子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李母连连答应,道:“放心罢,必给你娶个极好的。”

不知李母为李三择妻何人,却说李三离开后,赵云没有问桑隆关于李三的来龙去脉,依他看来,李三不足以为他所忌惮,也非雪雁所喜,再说,当初他求娶雪雁时,亦知道有不少人向雪雁提亲,自己只是先下手为强,方抱得美人归。

桑隆亦未多说,只笑道:“你今儿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

赵云敛住心中激荡,笑道:“一是给老元帅请安,二则是向老元帅借一些关于西海沿子行军打仗的书籍,我料想老元帅这里必然有描述西海沿子地势风俗的书。”

桑隆想起周鸿说打算明年去西海沿子,听了赵云的话,不由得神色凝重,道:“你来得不巧了,我这里的这些书,前儿都被鸿儿夫妻两个借走了,亏得是鸿儿,我又去见了圣人,请示过圣人,不然关于西海沿子地势之图我哪里敢给他。”

地势之图乃是机密,决不允许外泄。赵云今日来借的只是书籍,而非地图,听是周鸿借走,反而放下心来,横竖他们都是一处的,到时自然能在周鸿处见到,遂道:“既然周将军已经借走了,我去周将军那里再看罢。”

桑隆点点头,道:“此言甚是。你既来了一趟,就随我去书房,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如何在西海沿子那边行军,我年轻时在那里足足打了十年仗。这会子鸿儿忙得不可开交,可没闲暇来听我说这些,你听了,将来跟他出门,也算是他知道了。”

赵云起身行礼,道:“有劳老元帅。”

桑隆摆摆手,道:“南安郡王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们去了,未必能扳倒他。你既来一趟,我就将南安郡王行事作风细细与你说明,免得你们对他一无所知。”

说毕,带着赵云径自去了书房。

一老一少关起房门,不知说了多少时候,外面的丫头直送了三四次茶水,每次进去,二人都立时住口,猛灌茶水,才免了他们说得口干舌燥。

赵云从桑隆处知道了关于南安郡王许多事情,心头愈加凝重

从桑家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中午是在桑家同桑隆一起吃饭,临走前,桑隆交代他明日再过来,他答应了。桑隆行军打仗五十多年,粤南、关外、北疆、西北、西南和西海沿子都去过,不知道有多少值得他们年轻人请教的地方,赵云自然不愿错过。

翻身上马,赵云驶出城门,再晚,便出不得城了。

回到家里时,抬头见到雪雁正在灯光下看书,一抹剪影映在窗上,更显风流。

赵云忽然想起李三一事,心中一酸,遂放轻脚步,走了进去,伸手拿走她手里的书,雪雁见状一惊,伸手就往他胳膊上一拍,嗔道:“你来了也不说一声,走路悄没声息的,倒唬了我一跳。”

赵云将书放在案上,弯腰低头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过”

雪雁疑惑道:“你这人今儿怎么了说话酸里酸气的,你说的是什么事”

赵云顺势坐在她旁边椅上,神色自若地道:“今日我去拜见桑老元帅,见到了一个叫李三的,托他叔叔求恩典,想请桑老太太替他说合,向林夫人求亲。”

雪雁疑惑道:“李三是谁怎么向周大奶奶求亲是哪家亲戚不成”

赵云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心神一松。

他虽然在李三跟前自恃容貌亦比他强,不过是这一二年来雪雁从不在意,因此他险些忘记了自己面有残疾,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患得患失。

如今听到雪雁说不知道李三何人,赵云反欢喜起来。

雪雁扭过头去,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李三当年郑重其事地托李管事媳妇向桑母和黛玉提亲,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多年,但是她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自己从未看中李三,不认为此人值得自己记住,所以不曾提起罢了,没想到李三居然还念念不忘,到今日又忽然提亲。

若真是如此,李三倒也难得,只是偏不是情投意合之人,只能辜负了。

但愿他能另觅良缘罢。

想到这里,雪雁回过头看着赵云,恍然一笑,道:“莫不是向我求亲,你呼喇巴喇地过来问我我说呢,谁家打翻了醋瓶子,满屋一股子酸味儿。”

说着,伸手往鼻端扇了扇。

赵云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断然道:“没有的事儿,你听岔了。”

雪雁横了他一眼,拿起被他夺去的书,翻到自己看的那一页,道:“我都不记得的事儿,你却翻起旧账来。说起来,我也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旧年你不在家时,我和叔婆她们逛街,遇到一家人说话也是这样酸里酸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