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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过最绝望的时候吗
或者是
最无助最无奈的时候
当所有的事都变成时光里一段不可重来的回忆,它们铺上一层尘埃,模糊了你的记忆。
当初的誓言变成最后的谎言,甚至连所有的欺骗都是一场不欢而散的盛宴,坐这头的我和坐那头的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不论谎言也好,不同的世界也罢,在真正醒来的一刻,那些全部不过是南柯一梦再钻心的痛,都是虚假的幻想,怀疑所经历的伤痛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坐在轮椅上,望着这片蔚蓝的天空,云儿慢慢悠悠地飘浮着,阵阵微风吹来,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挡住眼前的视线。
身后推轮椅的萧月停下,她朝我所看的方向望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也该出来走走。”
我伸手别开额前的碎发,萧月握住我冰凉的手,提议道:“林安,我帮你剪发吧”
我没回应她,她自顾自地跑去拿剪刀,我迷茫地仰头,对这片天空陌生得很。
这下我应该是切切实实地在这个真实的大地上
那些梦那些人都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我连自己都不确定真实性。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萧月哭得很厉害,她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她说,我昏迷了两年,她还以为我永远都无法再醒过来
她说了很多,至始至终我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那些奇怪的梦吗就好像说出来会有人相信似的也许他们还会把我当神经病
萧月很开心,她为我做了很多补身体的东西,虽然没胃口,但看她满心欢喜地端到我面前时,我又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大概是两年没晒过太阳的缘故,我的皮肤有些白得过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萧月说我瘦了好多,需要大补。
也多亏她的补品,我的身体渐渐好了些,虽然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我依旧不做声。
萧月手里握着剪刀,她走到我面前,仔细地拨弄我的碎发:“你的头发长得真快。”
被减下的碎发掉落肩头,她为我轻轻地拍掉,继续打理其他的地方。
萧月笑着说:“林安,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结婚。”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我止不住一颤,内心的感觉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是爱萧月的,可为什么她说结婚我却
萧月手里的动作停止:“怎么了”
我摇头,她转到后边,为我削耳后的碎发,完全没注意到我此时的反应:“到时候我们请好多好多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心爱我,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守着一个植物人两年,没有哪个姑娘会这么不求回报地照顾一个病人这些,她都做到了
而我,曾经爱过她
现在我的心不知道去了那儿,空落落的无穷无尽的悲伤笼罩着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咆哮,想呐喊,到最后都化为沉默的毒药。
其实萧月非常担心我,我从醒来到今天,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没说过一句话,不哭也不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医生告诉她,让她没事多带我出去转转,多接触接触其他人,让我适应适应。
医生说,慢慢地会好起来。
病人需要时间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我丢的是心,不是身体,就算病好了那心呢
心能治疗吗
三个月后我可以拄拐站起来,最高兴的还是萧月,她为此向她的同事好友纷纷都说明这件事,大家都祝贺她,如今所有人都把我和萧月的名字放在一起,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良人。
尽管我依旧不说话,尽管我依旧不哭也不笑,但萧月总会为一点点的好转,开心好一阵子。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平凡的面孔,很陌生,大概真的习惯另一张面容,那张孤云洛的面容。
我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因为面无表情导致整个人看起来很冷漠,我也想试图笑一笑,可我真的已经笑不出来
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那日萧月扶我到外边散散心,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小女孩跑过来送我一朵红色的花,小女孩很可爱,眼睛水灵灵的特别招人喜欢。
小女孩说:“叔叔,我祝你早日康复”
我慢慢地抬手,摸摸她的头,她嘻嘻笑着。
她说:“叔叔,你低下脑袋可以吗”
我按照她的要求做,她踮起脚尖,两手放到我嘴角两旁,做提拉的动作。
“叔叔我来帮你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