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自己从来都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过
在经历段漫长而真诚的爱情过后,没有人可以立即抽身而出。只有让自己保持单
身,一个人承受身边少一个人的寂寞,重新适应了单身的生活,才有资格与另一个人重
新展开新的故事。
令她意外的是,李展松比她想的要成熟,抑或说,他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与他促
膝长谈一个通宵之后他抱着她哭了。那之后没多久,他便去了美国。而她也调整了心
态,打算让自己暂时保持单身,重新坚强起来,重新开始生活,直到r righr出现。
然而,她并没有等来rright,反而在伤未痊愈的情况下等来了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更可怕的是,她重新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把李展松送走了以后,她开始不可遏制地想念顾希城。她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小房间里
,无数次拿起手机想要发短信给他,但每次看到两人几个小时前的短信记录,她又会莫
名泄气地把手机扔到房间的角落,然后呆坐在床头浪费时间。不知道这样的状态究竟要
持续多久。这个晚上她睡得很晚。
她并不知道他看见了李展松的到来,所以不知道他也曾试图发短信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完全没有出现。她绝不可能主动联系他,但他消失后,她除了心
烦意乱什么也不能做。他大概是回西班牙忙工作了吧她如此安慰自己。而她可以撒
谎,气候却不能。它就好像是会随着她的心情变化而变化一样,连续几日里温度降低了
近10°c,大雨倾盆下了两天两夜。这样的天气在夏天很少见,乌云凝重而杂乱,如同黑
色的纱悬在夜空下,乍然望去就像是一张向四面扩散的蜘蛛网,即将在下一刻网住城市
里的每一栋楼房,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庸庸碌碌的行人。
这个雨夜,她在片场赶拍新电影,因为大家都疲惫不堪,导演决定让他们休息半个小
时,吃点夜宵。她拿着盒饭坐在一个平房的台阶上,看着雨水犹如房檐的泪珠般滑落。
好像有了雨水的衬托,天显得更黑了。他们在郊外几乎完全看不到灯光,呈现在视野中
的只有远处漆黑的房屋群落,被涟漪闪烁的河水截断,凹凸不平地蔓延到视野之外。除
了片场微弱的灯光,她好像看不到一点明亮。从这里只能隐约看见极远处的城市灯光,
隐约勾勒出了黑暗中高大的建筑群轮廓。但是,它们在雨帘中也变得模摸糊糊。潮湿冰
冷的空气摩擦着皮肤,青草被雨洗出了一丝腥气。在密集而脆弱的雨声中,突然响起的
手机铃声把她吓了跳,导致她接电话时也没注意看来电显示的名字。
“喂。”
听见这个声音,她几乎要惊呼起来,但还是按捺住情绪只说出了两个字:“希城
”
“我只问你一句话。”
尽管下着大雨,他说的每一个字还是如此清晰。彷佛猜到他会说什么,她听见自己的
心跳声逐渐变快,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变得愈来愈冰凉。在等待他说下句话的过程中,
她坐立了两三次,害怕得几乎要把电话挂断,但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没有感情样冷漠地说道:“你还爱我吗”
“你在说些什么啊。”她反应很迅速,像是把答案背出来一样,但从说出这句话
到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只能听见自己的耳膜在突突地跳着脑部神经紧张到完全无法思考。
“回答我。”他命令道。
“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说我现在还在片场,没时间”
“有时间解释,就没时间回答是或不是么”
雨声是沙哑的,和他的声音混在一起,就像上个世纪的电台广播,尽管动听,却总是带着薄薄的、陈旧的忧伤。原本就已经被这个问题弄得坐立难安,他还如此强势,她迫使自己去思考这个自己直逃避的问题,可脑中出现的全是一段段矛盾的记忆。她终于
冷静了一些,一字一句道:“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说实话。”他的语气总算温和了一些。
“实话就是,我不爱你。”
她等了很久,耳边只有破裂的雨声,那边没有人说话。她又接着说道:“我觉得你真的很有意思,假死十年,回来又用新的身份欺骗我哦对了,和az cruz结婚的事,
你是失忆了还是怎样经历过这些事,你再如此咄咄逼人,让我重新喜欢你。顾希城,这件事的难度系数会不会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