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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本官在旁协助,如何”

路之谦听到她这番话心里大呼上当,才知道她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陷阱罢了,他一时轻敌,竟中了她的诡计,一时间恨的牙痒痒,只是话已出口,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当下便道:“谨相是有史以来最为年青的左相,其能力较本官不知要强上多少,这事还得由谨相来主持。”

明云裳轻叹一口气后道:“路相在朝已久,熟悉各部门的运作,这事若由路相来做,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路之谦还想推脱,天顺帝却轻轻敲了一下龙案,路之谦知道天顺帝只有在动怒的时候才会有那个举动,当下心里不禁一惊,一时间实在有些不明白天顺帝为何会动怒,又哪里知道明云裳昨日在上朝之时就看到了路之谦对她心存不满,天顺帝问起来变法之事她就已经做过铺垫,而天顺帝是何等精明之人,路之谦的心思自也瞒不过,虽然天顺帝对明云裳也有一分不满,却觉得路之谦身为了左相,在朝中数载,竟是一个没有一点担当之人

明云裳一见天顺帝的神情有变,当上忙跪下来道:“微臣认为南方雪灾之事,最佳的法子便是让百姓自力更生,朝中再派大臣前去赈灾,而这赈灾之事,又不能和往常一样,往常的赈灾,经过州府的节节盘扣,落在百姓手中的实是少的可怜。所以微臣认为今年可以换个法子,可由赈灾大臣先私访民间,然后再进州府,便能知道最真实的情况,再设立监督制,即老百姓所得银两和朝庭分配的银两不同的话,百姓可以状告贪官。若有官员心存贪念,必会现形。”

天顺帝闻言面色微缓,当下却看着路之谦道:“路相以为如何”

路之谦听到明云裳的话才知道她早前就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原本应该是他试探她的话,如今倒全变成了她在试探他

若是昨日,他听到明云裳提出这样的法子,纵然是觉得极为可行,也必会出言阻拦,道尽利敝,只是今日里被明云裳这么一闹,心里早就慌了神,此时天顺帝一问,他更是知道若是他没有比明云裳更好的法子,必定会被天顺帝降罪,当下忙道:“微臣认为谨相的法子极好”

天顺帝冷笑了一声,路之谦的心里却已发颤,李大学士走出列道:“微臣也认为谨相的法子甚好,只是这个法子却是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民告官,是否会乱了朝纲之序,损了朝中官员的威望”

明云裳看了李大学士一眼,暗叹这人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当下便道:“李大学士担心的甚有道理,只是若是官员不存贪念,又岂会有民告官之事发生”

李大学士也回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分不屑,嘴巴张了张,却又觉得有些话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终究有些不妥,当下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明云裳自是知道李大学士想说什么,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朝中的官员也没有几人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是清廉的,李大学士,你是想说这句话吧”

李大学士微惊,本想否认,却终是道:“正是。”

明云裳轻声道:“皇上,这些也正是微臣所担心的,好在还有路相和李大学士也有共同的见解。”

她的话一出口,朝中官员倒有半数低下了头,天顺帝看着明云裳道:“你说话倒是直接。”

“微臣出身贫苦,自是知道做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明云裳轻声道:“微臣不想振官声,也不想摆官威,更不想名流千史,只想为老百姓做一些实事,想着尽早能解决掉雪灾之困,不为老百姓增添负担。”

她这一句话说的朴实而又直白,天顺帝平日里听多了官腔,如今听到她这样的一番话,倒也觉得极为有贴合实际,当下便道:“谨爱卿所言极有道理,朕也想问问诸公,你们可敢说自己是坦坦荡荡的吗”

众臣闻言忙跪倒在地道:“微臣不敢有负皇恩”

“那就是敢有负百姓了”天顺帝冷着声道。

朝中大臣的身子伏的更低了,明云裳适时的道:“皇上息怒”她却只说息怒,并未说为何要息怒。

天顺帝的龙眸微眯,看着明云裳道:“朝中大臣,谨爱卿觉得由谁去赈灾比较合适”

“微臣入朝时间尚短,实不知道,还请皇上圣裁”明云裳伏在地上道,她实在是讨厌那一框的规矩,动不动就跪,她的腿都跪痛了,也许她也该学学小燕子做一个跪得容易了。

天顺帝的眼里有了一抹算计道:“甚好”

明云裳被天顺帝的这一句甚好弄的心里发毛,她很想问一问天顺帝到底哪里好了,却听得天顺帝道:“朕心里已有计较了,退朝”

明云裳知道天顺帝是个多疑之人,却一时间又弄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个狗皇帝该不会想让她去赈灾吧

她的眸光转深,却只是轻叹一口气,若是天顺帝真的是那个意思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是赚大发了,她不但会成为历史上最年青的左相,也会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做到左相的位置还要到民间去处理一应事情的一品大臣了。

果然,建功是不太好建的

明云裳走出大殿之后,见路之谦在第三重宫门前等着她,她微微一笑,路之谦却冷冷的道:“谨相好手段,竟是连老乎也敢耍”

明云裳轻叹道:“我哪里敢耍路相,只是路相提出那件事情来,我们第一天共事,总不好拒绝吧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还请路相絮罪”

路之谦冷哼了一声,明云裳又道:“路相其实也不用生气,朝中大臣一条心,想来皇上也是极高兴的,那变法之事实是极为荣耀的事情,路相若能做好,皇上必定青眼有加,一定会升路相为首辅。”

路之谦自是不信她的鬼话,听到她这一番话后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怕是都被明云裳给看穿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这样一个来自乡野的少年哪来的这些曲折心思。

明云裳见他的面色不佳,当下又劝道:“路相不用太过担心,朝中大臣虽然对变法之事有所抵抗的情绪,但是若是皇上心意已决,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路相又是德高望重之人,要做这事实不是难事。路相方才真不应该推辞惹得皇上不高兴,真该应承下来的。”

路之谦闻言恨的牙痒痒,他明白明云裳那句话的意思,他今日朝堂上主动提出那件事情,无异于告诉朝臣他是支持明云裳的,而他原本的打算是说完那件事情之后,再来反驳明云裳,没料到她根本就不能他再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