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双亲或兄弟姊妹同住。他对戴莫拿这家人怀有恨意,极可能这家人和他们的亲友都不知道这件事,不幸的是这个推测并无任何结果。」
「还用说,」小杜用铅笔敲击桌面,说。「戴莫拿的警察们不知浪费多少时间逐一访谈那小区的居民,就是找不到符合调查局描述的凶嫌条件之人。后来发展成那个烤面包机并非一时一地的罪犯,却是个连续杀人犯。感谢老天我们没浪费时间去做相同的傻事。可见你们调查局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小杜开始面露喜色。「这次你们实在是错得离谱。就像队长说的,我们访谈了每个邻居,连个鬼影都没有。」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错得大离谱,」桑迪伦说。「相信我,那些描析工作往往准确得令人吃惊。」他沉默片刻,又继续说:「基本上我们都同意这三件案子的凶嫌是同一人。而且可以肯定,他作案前习惯先观察这些家庭是否有烤面包机和旧式烤箱。瓦斯的,而不是电烤炉。在戴莫拿和圣路易两地都有为数不少的送货员,但是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的状况。后来他们转而推断凶嫌应该是住在小区里的居民,便不再朝送货员或修缮工人这方向去调查了。而事实上也没有邻居记得曾经看见过任何陌生人。」
「说得好,桑探员。」小社说。
「忍耐着点,杜警探,」他又啜了口咖啡。「你们在这里做了不少跑腿的工作,而且非常快速。你们证明了兰家附近并没有小区以外的人逗留徘徊。因此我们必须回到一个基本的问题。他是如何进入兰家的呢尤其是进入厨房,以便确定这个家庭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小杜看了下手表,动作极明显。「听着,桑探员,这些我们全都想过了。我们发现这些家庭的房子都相当老旧,不只这里,在戴莫拿和圣路易也都一样,在我看来,他们都有旧式的大型烤箱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至于烤面包机哪个家庭没有烤面包机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这位仁兄是个偶尔路过的人,是个疯子。心理医生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上帝要他用烤面包机电线勒死所有的母亲,也许上帝告诉他所有孩子都是邪恶的。谁会知道他为什么要攻击那些家庭我说过,那家伙疯了,到处旅行,心血来潮就杀人,没个准头。」
梅生说:「小杜说得对,我们不懂为什么没有半个人看见他在兰家附近出现,为什么狗没有叫也许他把自己乔装成邮差,或者像住在兰家对面的那个老妇人。无论如何,他相当幸运。但是我们会逮到他的,非逮到他不可。如果我们够幸运,他应该已经离开芝加哥,往别处去了。也许不久又会有另一件案子的消息从堪萨斯州传来。」
他们真的相信是这样,蕾琪心想,全写在他们脸上了。他们认为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芝加哥,毫无机会可逮住他。
「让我来告诉各位计算机的魔力,先生们,」桑迪伦微笑着说。「它的效率比我们高太多了,不过,重要的是你输入的东西,得花点心思挑选正确的数据才能开始让它执行你要的工作。」他弯身提起他的膝上型计算机,然后打开它,迅速敲着键盘,似乎忘了其它人的存在。
「我得回家去一趟,队长,」小杜说。「我需要洗个澡,否则我太太连亲我都不肯了,我的孩子几乎要忘了我的长相。」
「我们都累极了,老兄,忍耐着点,咱们来瞧瞧桑探员能变出什么来。」
蕾琪知道桑迪伦只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显露身手。他要给他们看的资料其实已放在手提箱里。但是他准备先让他们欣赏一下屏幕上的精采演出,再将拷贝给他们。几分钟后,桑迪伦将计算机转个方向,说道:「看看这个,警官们,柏队长。」
第四章
三人围住那台小巧的计算机。小杜率先开口。「哼,我才不相信。这一点道理都没有。」
「有道理,」桑迪伦递给每个人一张纸。蕾琪连看都没看一眼,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这时桑迪伦突然回头,对她会心一笑。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只知道她似乎已了然于胸。
「妳来告诉他们,薛探员。」
他们同时转头看她。他有意让她成为焦点。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怎么会她不明白。他给了她表现的机会。
蕾琪清了清喉咙。「调查局所作的描析是正确的。凶嫌是兰家的邻居,憎恨着他们。他杀害了戴莫拿和圣路易两家人,是因为他想要事先演练一番。他希望正式动手杀他怨恨的人时能够做得十全十美。因此,戴莫拿和圣路易的两个家庭只是随意挑选的对象。无疑地他开着车四处晃荡,寻找合适的家庭,然后杀了他们。」
柏队长吹起了口哨。「老天,妳真的认为调查局的描析是正确的凶手的真正目标是兰家」
「没错,」桑迪伦说。「前面两家人是他的彩排。」他转向小杜和梅生。「我要你们确定案发之前没有任何陌生人在兰家附近逗留。你们能确定吗」
「是的,」梅生说。「我们非常确定。」
「那么我们就到兰家的小区去找符合描析条件的家伙吧他搞砸了,现在轮到我们发威了。计算机锁定了三个目标,都是在距离兰家步行范围之内的。我打赌是班罗塞,因为他比另外两人更符合条件。由于没有陌生人涉入,加上这家伙如此接近凶嫌的轮廓,我们可以推断第三桩案子并非彩排。此外,班罗塞和他的姊姊及姊夫住在一起,他的姊姊正好比他年长两岁。」
「我不懂,桑探员,」柏队长倾向前说。「她比他年长两岁有什么特殊意义」
「三个受害家庭的孩子,」蕾琪说。「女孩都比男孩年长两岁。」
「老天」柏队长惊叹。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们」小杜愤愤说道。他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我说过,」桑迪伦站了起来。「我要你们确定兰家附近没有任何陌生人出现。那家伙作第三次彩排并非不可能的事。可是这次不是彩排,对他来说这次才是真的。我不是有意隐瞒各位,连我自己也是在今天早上收到柏队长寄来的数据之后才在计算机里整理出答案的。若没有那份报告我是完全抓不到头绪的。你们迟早也会想到,只不过我有计算机,并且始终相信调查局的描析结论,差别只是这样。」
班罗塞的住处和兰家相距仅仅六幢屋子之遥,同住的有他的姊姊、姊夫和他们的小儿子。班年仅二十七岁,不约会,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待人相当友善。他在米瓦基大道担任大型办公室的保养雇员。他唯一热中的是,担任小联盟职棒的教练。
警探们其实在作小区访谈时就已经和班罗塞及他的姊姊、姊夫谈过了。他们从来不曾怀疑他是嫌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个凶残的、外地来的连续杀人犯,而非本地居民,当然更不是这个待人彬彬有礼的害羞年轻人。
「赌一百元,薛探员,我说他们会在二十分钟之内逮住他。」桑迪伦说。
「现在他们一点都没有疲倦的样子」她说。「我们也一起去吗」
「不,咱们到柏队长的办公室去。我不想妨碍他们。妳知道,我敢打赌班罗塞打算到其它州去再杀害一个家庭,藉此来混淆警方办案。这么一来他便无法再犯案了。」
「我一直不解,为什么他必须用那种方式对待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