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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说穿了很简单,可惜九州这些炼丹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哦”少年郎也不多说,在纳戒里翻了半天,找到那枚差点落灰的玉简神识扫入,纷沓而至无数稀奇古怪的形状,无数讲解的大篆

阵法从易到难,从简单到复杂,浩如烟海,多如牛毛少年郎足足探知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所有内容纳入脑海虽然知道但还不会,也不懂怎么用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从头开始你退出去,开始研究第一个禁制”九尾天澜白狐说道

“恩”沈旭之也不是好高骛远的人,深知自己几斤几两玉简就像是一本书,自己印在脑子里,就能什么都会了那才是扯臊少年郎听九尾天澜白狐这么说,一点都不奇怪轻轻拉了一下谢稚彤的小手说道:“丫头,走这里面气闷的很”

谢稚彤点了点头两人回身往上走那名黑衣军士跟在后面,火把的光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长,羊皮袍子在两个影子上窜来窜去,像沈旭之上一世小时候在玩踩影子,莫名其妙的游戏,自娱自乐却也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洞口,沈旭之说要学些东西安排黑衣军士把谢稚彤护送回营寨谢稚彤有些担心,在少年郎再三担保不会去碰那禁制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

这禁制沈旭之从纳戒里把申作桂的黑熊皮拿出来,铺在地上好东西少年郎岂有不顺手牵羊的道理

禁制,这就是禁制少年郎手指按在石壁上不知道多少年前刻在上面的图案上,用心去理顺这些图案的含义手指感触到石壁的粗糙,顺着最开始的比划一点点走下去

“你走反了你那里是终点”九尾天澜白狐不着烟火气的说,听不出训斥,但少年郎心头一阵赧然

“哦”沈旭之轻声哦了一下从另外一个端口开始触摸,神识溶入,一点点感受禁制石壁冰冷,上面还间或有红sè的印记只不过这印记颜sè在禁制被破除之后失去了天地元气的保护,随着时间岁月的流逝变得有些斑驳少年郎手指划过,像是在识海池塘中划起一道水纹

“这里,你注意如何吸纳天地元气,如何让天地元气在其间流转”九尾天澜白狐不时的指点着

少年郎脑海里无数阵型阵法平面铺开,蔓延到了脑海间的天际又一层层收起,只剩下最简单的解释

少年郎手指走的很慢,很慢像是触摸尸体,拿着自己磨制的小刀,解剖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找出和自己上一世学习的东西有什么相同,有什么不同

如今手指在禁制中一点点的滑下来,手指像是一个小刀,划破肌肤,感受着失去生命的禁制其间结构和九尾天澜白狐传授给自己的东西有什么相通之处

世间万物本相通用解剖的经验来解剖禁制,沈旭之也算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人了

“这里,是这段禁制的重点,你要好生体会”九尾天澜白狐继续指点着少年郎禁制之中的重点之处

九尾天澜白狐所说的重点,是禁制中间一处圆圈,其间的红sè痕迹特别重,沈旭之手指滑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某种动物的血腥味道血气已经十分淡薄了,在沈旭之手指划过的时候内心血髓竟然隐约产生了呼应

这少年郎的手指依旧没有停下来,缓慢却执着的移动着血煞之气转瞬即逝,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少年郎认真体悟着那一瞬间自己的感应

“这就是禁制用图形汇聚天地之间的元气,汇聚人间无数魂魄,收拢身边能接触到的jg华,再在一瞬间释放出去这就是禁制的最基本的原理”九尾天澜白狐给少年郎讲解着

“哦”沈旭之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那怎样才能无数次的释放,怎么才能控制每一次释放的力度”

“那是以后的事儿你现在明白这个,体悟这个就已经足够了”九尾天澜白狐面带微笑,少年郎对禁制的理解很独特,很深刻老白狐狸很欣慰

少年郎的手指继续在禁制阵法上滑行一个简单的只有几笔的禁制,少年郎足足比划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完最后一笔,少年郎手指停留在半空中,眼睛闭上,在心里比划着

这就是禁制这就是最简单的阵法

每一笔都十分简单,但是无数笔合而为一,就变得极其复杂,收聚天地之间的元气不仅仅是禁锢元气,而是天地之间元气在禁制中缓缓的流转,生生不息一个小小的禁制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

像是解剖了一具尸体,五脏六腑,皮肤肌肉骨骼都活灵活现的呈现在沈旭之面前

少年郎闭着眼睛,眼前方才手指划过的禁制正在被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每一笔如同一个人的皮肤肌肉骨骼,五脏六腑一般清晰,清楚的展现着

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沈旭之面前勾勒出纹刻之道

这一笔是汇聚天地元气的

这一笔是让元气生生不息的

这一笔是收拢魂魄的

这一笔

庖丁解牛妙世故,世界上的事情道理相仿,少年郎把禁制拆开,又合在一起不错,就是这样沈旭之画完最后一笔,心中云开ri现

其实也和围棋没什么区别嘛沈旭之画完第一个纹刻,琢磨着每一笔就像每一个字,落在石壁上都有自己的作用,没走动一下,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导致之前所有的子力、之前所有的比划产生了变化

沈旭之眼睛一亮,换句话说,这也只是一个定式而已所有人说出来,流传下来的禁制都不过是定式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九尾天澜白狐也微微颔首少年郎这方面的天赋果然强的惊人这石壁上的禁制,第一道禁制可以说是最强的初级禁制,而沈旭之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把禁制庖丁解牛一般的拆开,又自行合拢,可以说,少年郎已经学会了一半

不对沈旭之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眼闭拢,眼前这道禁制看上去和石壁上的一样,没有丝毫区别但总是感觉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少了什么这个定式看上去并不完美

沈旭之沉思,九尾天澜白狐也不说话,只等少年郎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不是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就会清楚明白的,有时候花点时间想通,想懂,才是真正的悟

沈旭之双手放在膝盖上,盘膝而坐,身边羊皮袍子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