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身后,看上去说不出的凄惨。就算是鞠文弱小的身子根本遮挡不住自己的身躯,相柳依旧选择躲避到鞠文的身后,仿佛这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似的。
树人高大,只是微微转动方向,床弩便又对准了相柳。树人和相柳之间的鞠文面sè大变,看向沈旭之,问道:“沈少这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少年郎说完,树人手中床弩便垂下,对着地面,面无表情,冷酷异常。
九尾天澜白狐轻轻挥舞着手中的扇子,道:“旭之,走吧。去城头看看能有什么当靶子的。你这小院太小,一弩下去再引发你布置的禁制阵法,动静太大。”
长街漫漫,了无生机。战乱之中再没有沈旭之初次到来的时候繁华景象。只有流浪的猫猫狗狗孤魂野鬼一般四处觅食。远远地感受到树人手中床弩的威慑,出于天xg中的恐惧,也远远的避开,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几声呜咽。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九尾天澜白狐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跟在树人后面,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仿佛还在琢磨着树人该怎么去再加强。沈旭之的面容笼罩在黑sè罩帽下面,看不清脸sè,走在长街上,身边肃杀一片。
城楼远远在白雾中出现,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的让人心生烦躁。
正在此刻,城楼上莫名出现一层血杀之气。一道光华闪烁,羊皮袍子在看见淡雾中血sè的瞬间便隐匿身形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压低的吼叫在长街上渐渐变得细不可闻。
沈旭之站住脚步,身后穷奇早已经全身尖利如刺的长毛挓挲起来,一脸凶相看着那面点点血sè。
“哦魔族来的这么快”九尾天澜白狐也有点意外,回头笑道:“旭之,这次用不上这种弩箭了。收起来吧,还是用原木来对付他们。”
沈旭之也没问为什么,不过就是此刻时空通路还没有完全凝聚而成,留着下次给魔族一个惊喜罢了。此刻沈旭之脑海里没有过多的思虑,思维反而更加敏捷。
回手夺过柴刀,背在身后。转身跳上穷奇的后背,一声呼喝,长街上漫起无数烟尘血腥魂魄。九尾天澜白狐满意的收起折扇,无论是兰明珠骤逢大变,还是那缕强大的魂魄和自己强加在上面的幻境,沈旭之虽然熬了过来,但再如何郎心如铁也受到了动摇打击。
能这么快的恢复过来,甚至只是自己的一句话。九尾天澜白狐对此极为满意。
身影消散,一直硕大的九尾狐出现在长街上。斜斜窜了出去,在街角一个y暗的角落里抓起羊皮袍子扔到自己后背上,紧随着穷奇赶奔城楼处。
树人身材高大,回手把鞠文与那只女鬼抓到自己肩膀上,扛着一人一鬼跟上沈旭之的背影。虽然奔跑不见如何急促,每一步至少三五丈远,也是几个弹指的功夫便赶到。
阿瑾孤单的站在长街中间,看着沈旭之渐渐变得有些淡的身影,无数念头纷沓而出,看的痴了。
城下,沈旭之站稳,手腕上手镯一道道魂魄飞舞而出,飘出手镯后化作一个个高大的树人,站在城楼前默默的捡起沈旭之从小院中带来的二十四架床弩,站好位置。
城门前还算宽阔的地带二十四个手持床弩的树人一站,瞬间变得狭小拥挤。
“怎么打”沈旭之没见过传送通道过来人,毫无头绪。
九尾天澜白狐蹲坐在一边,看那意思就没想要出手。“出来人就让树人shè他,还能有什么打法。你现在魂力几近无限,怕他作甚。”
原来是这样。沈旭之放心了,这种不动脑子的暴力是少年郎的大爱。
“好”沈旭之柴刀在背后,负手而立,看着那朵像是鲜花一般绽放,散发出妖异光芒的豆大的血sè光华渐渐扩大,旁边的空间纷纷崩塌,而被强行拉开的空间随即被无数鲜血覆盖,一直保持着稳定。
这就是传送通路啊,也没什么好看的嘛。
沈旭之正琢磨着,两只大手在空间中伸出,使劲儿把空间分开,像是奋力打开一扇大门般。手背上无数的黑sè毛发,青筋绽露。
“这只手真丑。”被树人放下的女鬼在一边找了一个高处,视野良好的地方点评着,手里的瓜子就没断过。鞠文坐在女鬼身边,两人像是爷孙,偏巧让人感觉到一种亲昵的温情,毫不突兀。
沈旭之对女鬼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评论美丑感到很无奈,怪不得九尾天澜白狐不待见jg灵一族,果然是厌烦无比。太呱噪了,沈旭之怜悯的看了看鞠文,也不知道这老头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是可怜。
二十四个树人围在那扇被缓缓拉开的大门前,二十四架弩机绞轴发出细微的旋转声音,合在一起也没多大,却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寒的杀气。
大门缓缓拉开,半只手臂探了出来。血铠上雕刻着jg美的花纹,整只手除了手指前端裸露在外面,剩余的部分都包裹着血铠,jg细的花纹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杀气。
沈旭之右手高高举起,耳边那只女鬼惊喜的叫着,像是被血铠上jg美雕刻的花纹震撼。少年郎充耳不闻,手臂毅然挥下,像是手中拿着柴刀,奋力砍下。
第一百七十章阴损无比的老狐狸
床弩制作的极为jg良,二十四架床弩先后shè出原木,原木破空的声音连成一片,似乎城中骤然刮起一阵永不停歇的寒风。
原木本身粗重,床弩蓄势极大,即便上面没有带着相柳的毒素和法阵增益,光是钝击,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也足以让人崩溃。
已经变得略略宽阔的传送门里面身着血铠的那双手臂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双手不再用力撕扯传送门而是交叉护在面在,血铠侧面的手盾挡在身前。手盾虽然不大,但是不知怎地,在漂亮的手盾周围泛起一层层血sè,原木就算是shè到血sè上,也无法穿透。那层血sè好像是江水一样荡漾起来一层层的涟漪,把那股子磅礴的力量传递到盾牌上,又用盾牌上镌刻的阵法吞噬掉。
血雾如刀,巨大的原木就算是撞在城墙上,也该是一声巨响后落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但在手盾前面,仿佛无数把小刀子不停的把原木削成漫天残碎的木屑。
只一瞬间,无数木屑如雪花一般漫天飘舞。木屑中下一根原木毫无情绪的撞击而来。
防御真强啊沈旭之在黑sè罩帽的y影下面仔细的观察着魔族强者的特点,血铠自己也能生成,却没有这双手臂上的血铠那般强力的攻防一体。
想来也是,自己那根本叫不得血铠,只是血腥杀气浓郁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凝结成实质,化作盔甲状而已。而自己在战场上斩杀的那个魔族六阶小子身上的血铠一看就知道有魔族无数年的传承秘法凝化而成,中间区别且不说防御之间的悬殊巨大,就算是花纹jg细程度也是九尾天澜白狐嘴里说的jg灵族和兽人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