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眼睛里的笑意漾了开来,“如此便说定了我教孩子们读书,青弟你,每日也一定要过来,莫要让那些孩子们等”
离开时,虽然我一再表示我的腰已经不那么疼了,燕七仍坚持抱我下楼。
我伏在燕七怀里,觉得他走得每一步都那么沉稳,真的便像一个让人信赖的大哥,心里觉得暖暖的。
来到街上,燕七说我腰上有伤行动不便,为我雇了顶轿子,又嘱咐轿夫行路小心,不要颠簸到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青弟,这瓶中的药可舒活筋骨,你每日早晚服下一颗,于你的腰伤大有好处。”
我接过瓷瓶,上了轿,与燕七挥手道别。
离开一段了,我掀开轿帘向外望时,还可以看见燕七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开。
回到住处,韩彻果然没有回来。
我在心里又把镇南王家的亲戚问候了一遍,好容易挨到晚上,胡乱吃了些东西,便上了床。
对韩彻的思念因为今天新认了一个大哥而有所缓解,我躺在床上,拿出燕七送我的玉佩,看着上面奇特的花纹,我猜想这大概是燕七家族的图腾。
我在头脑里搜寻着,试图想起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有这样的图腾,却没有一点印象,想来,燕七说他家族一直居住在山里,所以不为人所知吧。
初次见面就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燕七这个大哥当得可真是货真价实。
我打定主意,等韩彻一回来,我就把认了大哥的事告诉他,让燕七也和他多加亲近。
这样,我在世上就有两个亲人了。
第二天出门时,我诧异地发现昨日送我回来的那顶轿子已经等在门口了,轿夫说燕七给了他们双倍的价钱,要他们今日再接我过去。
燕七这么做,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了。
我对他这种过度保护觉得哭笑不得,但心里觉得很温暖,想来他是真的把我视为亲人,于是老老实实地上了轿,舒舒服服地来到杨柳坞。
果然看到燕七已经在杨柳坞外了。
燕七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远远看去,玉树临风一般。
我一直认为韩彻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美男子了,但此刻见了燕七,我心道:小彻子,你可被我大哥给比下去啦。
燕七见到我,唇角勾起来,“青弟,来得好早。”
我嘿嘿一笑,“小弟起得晚,让大哥见笑了。”
燕七过来扶我下轿,又揽住我的手前行。
因为害羞,我和韩彻也很少这样拉着手。但现在我的手被燕七的手握着,感觉就像被兄长领着的幼弟,很是温馨。我心想,若是真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这么想着,便也紧紧地回握住燕七的手,一同进了草坞。
一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小孩子们初见燕七,因为不熟,倒还规规矩矩;后来发现燕七和颜悦色,不似以前的那些先生严苛,便不安分起来,有些胆子大的还小声说起话来,课堂上便有些吵闹。
我正着急这些孩子不懂事,怕惹恼了燕七,却见他看向我,眨了下眼。
我正疑惑,燕七清了清嗓子,道,“再把这最后一首诗学完,上午的课便可散了。”
然后,也没见他如何大声,念诗时却把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杨柳坞的每一个角落,连坞外都能听得清。一首诗念完,整个杨柳坞里早就鸦雀无声,小孩子们眼里全是崇拜的神色。
我知燕七这是用了极上乘的内功,才将声音传得这么远,心里惊讶他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便不点破,只笑着看他。
果然,小豆子一脸崇拜的问,“燕哥哥,你是怎么让我们都听清你说话的”
燕七道,“这个么是个戏法,告诉人多就不灵了。你们好好读书,谁读的好,我便告诉谁。”
课堂上顿时响起孩子们清脆的读书声。
我心里对燕七刮目相看,觉得他对付小孩子可真有一套,比起以前那些只知道板起脸来打手板的先生们,可不知高明多少了。
晌午了,我们仍选了昨日那家酒楼进去,落座后,我道,“燕兄,想不到你如此会哄小孩子我猜他们为了知道你那戏法的秘密,定会好好读书了。”
想着那群小毛头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样子,我觉得好笑,禁不住弯起了唇角,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燕七看着我,呆了呆,方笑道,“我家里还有个幼弟,从小被我宠坏了,最是调皮,我一直带着他,对小孩子的天性多少便有些了解。但是孩子多了,我却看不过来,还是有劳贤弟照顾了”
话锋一转,看着我道,“倒是青弟你,家里没有别人照顾么你昨日负伤独自回去,为兄很是担心。”
我顿了顿,想到我和韩彻的关系,一时不好向燕七解释,便道,“我家里也还有个哥哥,他近日有事出去啦,待日后回来,小弟定让他和大哥相见。小弟身上的伤,也已好了,全是拜大哥昨日所赠灵药之功这药可真是神了。”
燕七淡淡一笑,“为兄祖上行医,自己多少也懂些医术的皮毛,此药乃为兄自制,于筋骨外伤有些疗效。青弟,有句话为兄昨日便想问了,却怕唐突你这腰,怕是旧伤,所以才会轻轻一撞便发作的厉害,是也不是我看你行走缓慢,你的腿想来,也是有伤的了。还有你这里”
燕七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盯着我那道疤,目光中露出心疼的神色,“这疤痕,又是因何得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我忍不住的笑啊。
燕七太会追女孩子了,
大家看出他都用了什么手段吗
8金石为开
我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思绪有些恍惚
“小青,老身不信是你放走的雪狼,你说出来,是谁指使的你老身去向老爷求情,他便不会刑罚于你”
“苏青,夫人待你不薄,你却放走相爷的雪狼,你恩将仇报,名字怎配再用相爷的姓氏你死不开口,又是为了护着谁你若再不说出是受谁指使,我便用相府的刑罚废你一身武功,今后,你再也不是相府的人”
火辣辣的鞭子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我心里痛极,身上竟不觉得疼。脸上突然一凉,随即便有粘稠的液体慢慢流下来,染红了我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