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你去找大殿下玩吧,这里照顾不到你,要是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乖啊。”
小孝昕甩甩头拨掉她的手,颇为委屈,道:“就让孝昕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
曼德琳抿了抿嘴,也就不再理他了。
小孝昕爬到床头,看着床上陷入昏迷中的女子,嘴一扁,豆大的泪珠就倾泻而出。
“娘你到底是怎么了小豆丁好怕啊。娘,你快醒来吧。”说罢,他摇了摇凛儿的手,企图摇醒她。
舒绍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小孝昕不停地摇着凛儿,一边摇一边哭,他一时恼怒便冲动上前把他拎到了一边。
“你做什么”
小孝昕被他这么一下,剩下的眼泪便决堤而出。
曼德琳正与御医商量着救治的办法,乍听见哭声便头疼的走了进来。
“皇上,二殿下还小,您就不要与他置气了,回头妾说说他就是了。”说罢便拉着小孝昕快步走了出去,确定舒绍不会看见他们之后,她又耐了性子嘱咐,“二殿下,我让珊瑚姑姑带你去玩,这里太过阴气,二殿下就不要呆着了,好不好”
舒孝昕想起父亲刚才的愠怒,虽想留下来,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珊瑚离开了华馨宫。
走了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拉了拉珊瑚的手,问:“珊瑚姑姑,娘会死吗”
珊瑚微微变了脸色,掩住他的嘴,温和的说道:“二殿下不要瞎想了,仪妃娘娘福大命大,一定会躲过这一劫的。”
小孝昕缄了口,面色阴郁的垂首跟在她的身边。
舒绍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唇色惨白,竟比凛儿还要白上几分。
他遣退了所有的人,偌大的房间只余下他一人,单调着回响着他的声音。
“燕儿,燕儿。你来了,却忘了我们的一切,你来了,却要走,对我太不公平。燕儿,燕儿。。。。。。醒来吧,留下吧,求你。”
他抛却了帝王的尊严,只求他的“燕儿”能睁开眼,对他笑一笑。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自她进宫以来,似乎就没有对他笑过。
是不喜欢这里的生活,还是不喜欢这里的某个人
他握紧了拳,暗恨,道:“燕儿,朕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朕决不能容许你投向他人的怀抱所以,朕没有错”
凛儿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微扇。
“燕儿燕儿”
她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沉回了黑暗,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不答应舒绍的呼喊。
舒绍想起上璟,腾地站起来,拂袖质问:“是不是只有那个叫做沐上璟的人来了你才会醒”
宽广的衣袖凌厉的扫过小方桌,碰倒了桌上的杯具,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曼德琳被屋内发出的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欲推门进去,却想了想收回了手。
舒绍又悲又怒,想就此离开这里再不踏足,却抵不过心中的留恋,软了语气。
“燕儿,我们之间怎会如此我想我们的过往,可是你却将它遗忘,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们约定三生,你却与另外的人缔结姻缘,你知道我有多恨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将会是你的,后位甚至帝位,我都会给你,给我们的孩子。”
听闻此言,曼德琳收紧了手指,目光变得犀利。
她瞪了一眼紧闭的门,退了出去。
帝位。。。。。。只能给舒孝明
深夜,舒绍随便对付了几口,依旧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凛儿。
曼德琳斥退了侍俾,轻声劝道:“皇上,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样子下去龙体迟早要吃不消的。若是仪妃妹妹醒来瞧见您这样子,一定会心疼的。”
舒绍摇摇头,吩咐她出去。
也许是上天见怜,第二天一早,凛儿便醒转,只是精神极差,眼神间没有什么神采。
曼德琳喜不自遏,站在舒绍的身后朝着凛儿挤眉弄眼,只等着舒绍离开便与凛儿一叙长短。
舒绍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念叨,凛儿厌恶的闭上了眼,翻了一个身边转向里边不再看他。
曼德琳见状,忙说:“皇上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也许妹妹是想好好睡一觉。”
凛儿才刚刚醒来,若说要睡觉,她睡得比谁都多。曼德琳如此说,便是想提醒舒绍,他要的心,始终没有得到。
舒绍的脸色自然不是很好,但也只能顺着她的台阶下了。
“你好好看着,我晚上再来。”
他不说朕而是我,看来凛儿的恩宠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
曼德琳面上虽笑着送他走,眼中却是冰寒一片。
舒绍,都是你害的我们姐妹翻脸
她坐到床边,握住凛儿的手。
“感觉好些了吗你吓死我了,还好醒来了,醒来就好,醒来就没有事了。”
凛儿翻过身,朝她疲惫的笑了笑。
虽然睡了很久,但是凛儿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都凌乱不堪。如此纷乱,令她一时间想不起做了什么梦。
她挣扎了起来,却无力支起身子。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曼德琳赶紧将她按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
凛儿忽然安静了,看着她的目光悠远绵长,如此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人的心洞穿。
曼德琳的心漏跳一拍,有种被她看穿了所有的感觉,她压下这份不安,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要什么快说吧,我帮你。”
凛儿收回目光,虚弱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平时藏东西的习惯吗老地方,帮我把那个盒子拿来吧。”
她说的老地方就是在凛宫阁的卧房梳妆台背后,有一处小小的地方,可以摆放物件,凛儿每次藏东西就放在那里。为了藏海明珠,她在这里的梳妆台劈出了一块小地方,专门摆放海明珠。
曼德琳脸色微变,依言去取了盒子。
盒子还在,只是里面的珠子早就成了碎末。
凛儿打开盒子,心如沉入了无底洞般空落。
没有了,海明珠成了碎末,她的重生失败了。
她紧盯着盒子,嘴角的笑若有若无,眼睛里面绽放了异样的神采,疯狂的绝望的。
那个地方只有自己知道,还有可能的就是深知自己藏东西习惯的丹朱,只是丹朱,现在成了曼德琳,往事成风,一去不回。
曼德琳望着她的眼神,心却镇定了。
她有一种即将结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