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板,还有啊,玄日妹子不会弹琴,你瞧这手势,根本就是在瞎划拉,还有啊,琴有七弦,她居然弄出八弦来,好在风老弟不懂琴,也看不出来,不过这琴音倒是原汁原味的正宗货。”
“少说两句吧,真是煞风景,这么好听的琴声让你给糟蹋了。这要是让妹妹知道了,我可保不了你。”菊宁在一旁笑道。
赤瑕璧嘿嘿一笑,“没事,反正她听不见。”于是不再说话,专心听起琴来。斩风则早已进入琴境,赤瑕璧说什么,根本没听见。
曲终人散,只余香帕。
斩风展开了丝帕铺在几上,“这就是最后一个指引。”
赤瑕璧把正反两面一一看过,皱起了眉头。“玄日的谜题向来是极难的,不过在这里,有一处疑点。你们看,画上的琴只有六弦,而且这六根弦显得很清析,这分明是一个暗示,暗示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再看这个石树,显然就是你砍的那一棵,树下六弦琴。意味着什么呢小菊,你怎么看”
菊宁大脑也没闲着,一直在思考,“琴犹在,人已杳,是不是在暗示这是她的逝去之地那六弦琴,可不可以看成是具体的地点比如埋骨之地风老弟,你查过那个石树没有”
斩风道,“我自己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石树断处已经愈合。而这个地面比铁还要硬,我用了心府的力量打了几个,只是划出几道印痕。如果玄日把自己埋在这里,凭她当时的力量,应该还做不到。”
三人又是深思了许久,菊宁忽然道,“风老弟,从留的文字上看,她说:只能告诉你,我永远想着你。这似乎是暗示,最后的指引与你们两个人共有的记忆有关。如果这个暗示是当初只有你们两个人才能懂的暗语,别人就一点忙也帮不上了,我想,玄日妹妹当初应该没有想到你已不具有原来的记忆。而且这样的设计也非常合理,万一由另一个人得了的指引,没有个共同的记忆,永远也无法破解最后的答案。”
斩风叹了口气,“我的确是另一个人。”
菊宁听了心中一动,为什么他的话里带着丝丝的伤感难道他终于对玄日妹妹产生爱意了吗
赤瑕璧忽然道,“你是不是另一个人,对你来说,很容易判断。你说过转生堂刻下了转生记录,如果你与这里的斩风是同一人,那么你应该能找到相应的记录,找回原有的记忆,如果你们不是同一人,那么你在这里的记录必然是空的。你一直对你历史的错乱原因无法确定,我想,这应该是个值得一试的方法。”
菊宁悠悠地道:“可是,万一你真的找回了记忆,你爱的是谁”
斩风一震这个问题非常尖锐,虽然他现在依然确信自己爱的是流千雪,但是当另一个爱的记忆并存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随着力量的耗尽,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又变成了一片空白,如同斩风此时的心一样。
第三章 玄日出山
再一次来到转生堂,斩风默默地看着水晶柱上的纹路,每一条纹路都代表了一个灵魂的历程。而这一次,他要寻回的是湮没在三百年之中的自己的历史。他明白他对流千雪的爱万世不移,他也相信在另一个历史中,他对玄日的爱同样是至死不渝。但是他要寻回的并不是对玄日的爱,而是因为这个爱所担负的责任。玄日用最后的生命设下了指引,这份爱,无论如何都应该去面对的。
斩风深深的呼吸了一次尽管在转生堂并不需要呼吸然后而鬼灵发出了信号。黑色的玄光重重地击在元神上,这一击,让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本来结合在一起的元神被硬生生分离了,斩风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暗暗叫道:这个小家伙,真是没轻没重
赤瑕璧和菊宁在石树岛守着斩风的肉身,心中是七上八下,谁也不知道他这一次转生堂之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奇人只能走奇人的道路,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日头渐渐偏西,又落到海平面之下,又从东方升起,天漩从红色变成了白色又转成了红色,斩风却一直没有动。
“怎么回事”赤瑕璧小心地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菊宁摇了摇头,“你去看看吧。”
“好。”赤瑕璧把元神抽离身躯,冲进了转生堂。可让他吃惊的是,根本没有斩风的影子。
一股寒意直冲上来。“难道斩风他”想起那个差点让他元神俱毁的黑灵,赤瑕璧心中涌起阵阵恐惧。
他在转生堂以水晶柱为中心,大约方圆三百里的范围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一点点的线索。无尽的悲哀席卷了他的整个元神,“难道经过了三百年,你还要让我再经历一次你的消逝吗”
“风老弟”一个无声呐喊回荡在转生堂,却没有任何的回信。
赤瑕璧离开了转生堂,肉身早己哭得不成样子,菊宁看到这个现象,也知道一定是斩风出了意外。等他身子一动,菊宁立刻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赤瑕璧一抹脸,擦去纵横的泪水,哽噎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整个转生堂,没有一个元神在里面,风老弟元神俱灭”
菊宁只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
“肯定是那个黑灵”赤瑕璧一抡拳头,恨恨地道,“从鬼界得到的灵元,怎么会是好东西”
“那个黑灵呢”菊宁双手抓着赤瑕璧问道。
“也没看到,肯定是失去了风老弟的元神,它自己也消散了。”赤瑕璧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别那么想,说不定斩风去了别的地方,比方说无殇之域”
赤瑕璧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没去过转生堂,那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转生堂那么大,谁能走遍每一个角落咱们再等等,说不定斩风不久就会回来。”菊宁道,这是安慰赤瑕壁,也是安慰自己。
赤瑕璧沉重地点了点头。
连续等了两天,不时地去看斩风的状态,斩风始终是一动不动。“怎么办”赤瑕璧问道,“咱们怎么跟聿丘老弟说啊,他要知道,不又得哭疯了啊。”
菊宁呆呆地望着天边,缓缓地道:“再等。”
忽然,一个小黑点出现在海天交界处,越来越大,向他们飞来。菊宁心中一动,“红发鬼,咱们不用等了。”
赤瑕璧一震,“风老弟醒了”连忙向斩风看去,却见斩风依然故我,如石雕一般。
“不是让你看风老弟,而是救星来啦。”菊宁向前一指,“你看”
这时,那个黑点已经有黄豆粒那么大了,“那是什么东西”赤瑕璧不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