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飞天大圣的大宅走走。”他止步,显得毫无戒心:“上次南都城隍设毒谋陷害局东主,天老爷有眼报应了他,我已经查出一些线索,证实飞天大圣也有一份,确实曾参子陷害周东主的阴谋,所以想去找他问问。哦两位贵姓大名呀咱们少见呢”
“我姓张。小雍,你已经不在龙江船行干活,何必再管周东主的闲事呢”
“话不是这么说,老张。”他笑笑:“毕竟我小雍在龙江船行干了五六年活,与周东主有着深厚的主从情谊,他有了困难,我应该替他尽一分心力。
这次周东主再次受伤,死了七个伙计,谁知道祸患何时了龙江船行出了这桩祸事,追究起来与金陵双豪倾陷乡亲有关,他们必须负责。一计不成,二计又生,飞天大圣不会罢休的,必须让他说个一明二白。”
“飞天大圣打手众多,你一个人去,行吗”
“行不行,不试怎知呀”
“那么,你一定是传说中的天地不容了,不然那有去我飞天大圣的胆气和能耐”
“我已经听到许多谣传,说我雍不容就是天地不容,连我自己都有点相信了。老张,如果我真是天地不容,你有何打算”
“哈哈我只是听人使唤的人,那配谈打算”
“听谁使唤呀老张。”
“你看。”老张向亭左的茂密竹丛伸手虚引。
竹枝簌簌,出来了绿衣绿裙,明艳照人的徐霞。
他一怔,意外中有惊呀。
这位宠坏了的女强人母老虎,似乎破天荒变成了真正的千金淑女了,往昔不可一世的骄女神情一扫而空,穿起衣裙盛妆打扮,像是脱胎换骨,明艳照人笑容娇媚,母老虎变成了一见人爱的美娇娃。
翠袖轻挥,两名大汉含笑出亭,从亭后的小径急步匆匆走了。
“很意外是吗”徐霞向他嫣然笑问,莲步轻移向他俏盈盈地走近,香风中人欲醉:“我的人看见你出城,所以我抄小径赶在前面等你。”
“等我没有用,徐大小姐。”他盯着对方高耸的酥胸邪邪地笑:“我不会到你徐家听你使唤,你最好不要再撒野,这次,我摸的部位可就不怎么君子了。”
“我知道你的身手很不错,你已经证明给我看了。”徐霞居然不生气冒火,也毫无羞态大方得很:“小雍,以往我家确是苛待了你,我是诚意向你道歉陪不是的。”
“道歉老天爷可能你这一辈子也不曾说过这两个字,甚至不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呢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没用,我不会接受你徐家的雇请,我”
“我不会雇请你。”
“哦那”
“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邻居,好朋友。”
“我受宠若惊,只要你们不再和我过不去”
“不会了,小雍。你要前往高桥刘家”
“不错,有此打算。”
“我家也曾替周东主尽力,做事该有始有终,所以我要陪你一同前往,看飞天大圣有何话说。走吧我们在路上一面走一面商量。”
大方地往他身旁一靠,幽香扑鼻,翠袖微扬,似乎要伸手挽他并肩而行,大方得离谱了。
又透着十分的亲热,流露出娇俏活泼的风情,这就更不像淑女了。
这位女强人平时对男女的界限,毫不在意百无禁忌,揍起男人来拳打脚踢,呼来喝去横蛮霸道。
大胜镇的人,谁也没把这位徐大小姐看成淑女。
雍不容却不识抬举,毫无受宠若惊的表情流露,反而退了两步,的如避瘟疫的怪怪神情。
“我对你这种完全相反的相待神情,实在心里害怕。”雍不容说话毫不圆滑:“不是我生得贱,而是我对截然相反的突然转变心怀恨疑,所以宁可看到你凶霸霸蛮不讲理的本来面目,而不希望看到这种明媚友好的亲热笑容。喂你在弄什么玄虚呀”
“其实你说的是违心话,你一点也不怕我。”徐霞媚目流盼兮,巧笑倩兮,甚至有荡态流露:“你身怀绝技,隐藏的工夫令人大叹观止。彼一时,此一时,目下你是众所周知的神秘名人天地不容,我怎敢凶霸霸对你横蛮无礼呀”
“哦我真是天地不容吗”他脸上神情如谜:“不管我是否身怀绝技,是否隐藏些什么,但我是龙江船行的伙计却错不了的,秦淮河风月场与赌坊的常客,也是错不了的。如果你真把我当作天地不容,三四天前,你兄妹敢在大街上向我撒野”
除非你们兄妹有把握对付得了天地不容。呵呵你们一定对付得了,至少大自在公子唬不了你们,是吗”
“你说呢”徐霞也神情如谜:“那天晚上大自在公子与腾蛟主的人,大举袭击龙江船行,在最重要的时刻你却不在场参予,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我已经不是龙江船行的伙计,不在场参予岂不是名正言顺吗俗语语说,事不关已不劳心呀”
“但你现在却为龙江船行去找飞天大圣,怎么说”
“那是因为丢失招牌期间,我是龙江船行的伙计,我觉得很没面子,追回招牌我才能心安,理由充分吗”
“不管你的理由是否充分,反正我帮你向飞天大圣查问,欢迎吗”
“一点也不欢迎。”他断然拒绝:“目下你徐家的威望,已取代金陵双豪而代之,你又何必打铁趁热拔之而后快他已经跌倒爬不起来了,何必煎迫太急”
“你到底走不走呀”
“你走,我不走,够明白吗”
“不要激我,小雍。”徐霞变了脸,软的不行来硬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故态复萌怒容满脸。
一个人性格上的变迁差异太大而突然,决不是自然的转变,一受刺激,便会故态复萌露出原形。
“你仍是那么横蛮不讲理。”雍不容急移八尺外苦笑:“算了,我怕你,可以了吧”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是真心对你好。”徐霞神色又变,嗓音变得柔柔地,脸上居然泛现一抹羞态:“你说得对,飞天大圣已经跌倒,已经爬不起来,金陵双豪已经树倒猢狲散,永远不能东山再起不足为害了。
我只是想帮你早些了结龙江船行的事,风平浪静太平无事之后,你便可安心地过日子,我就可以和你多亲近,你便有机会多了解我,你会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你我我一连串亲昵的称呼,不但媚而且嗲,这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以柔克刚的不二法门。
雍不容感到惊讶了,对这种姑娘们大胆露骨的表示,出现在这位女强人口中,直让人有看到日从西升般不可思议,也令人无法骤然接受。
“我不能喜欢你,大胜镇没有任何一个小伙子敢喜欢你。”雍不容语气僵硬,不识抬举:“谁不怕你的拳脚呀谁敢在你家的大门瞄一眼你那三位老哥要是凶性大发,敢亲近你的人那有命在
算了吧我要是跟你闯进飞天大圣的大门,保证要发生一场大灾祸,我还是不去为妙,回城去也”
“你等一等”
他扭头撒腿狂奔,恰好有十余名村民从北面来,他冲越人丛,飞快地溜之大吉。
徐霞穿了名门淑女的华丽衣裙,那能肆无忌惮地在大道上追逐一个大男人何况这些村民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土老汉,说不定把她看成发花疯的女人呢
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