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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巨大的轰鸣,大火炉里窜起赤红带青的高温火苗。

胡铁匠手中紧握铁钳,眼睛死死盯着刺眼的炉内,等着那矿石与刀溶在一起,但一个小时过去,又一个小时过去,刀与石硬是保持着原来模样,仿佛与周围炙热的炉火绝缘了一般,直到段牧云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道:“爹,我不行了,怎么回事啊”

“”胡铁匠半天没说话,额头的汗珠顺着眉毛直滴下来,直勾勾的眼睛布满血丝,“这这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难道是矿石有问题

当下,胡铁匠用铁钳把刀和矿石全夹了出来,拎起来一看,两样东西完全没有温度,他头上青筋直暴,不等段牧云坐起,便将刀往炉中一送,道:“推火”

段牧云眨了眨眼,便重新推起了风箱,等到刀铁白热化时,胡铁匠又二话不说的把刀抽出炉子,放在铁墩上一阵捶打,然后夹起矿石放在火红的刀身上,正要抡起锤子,却被段牧云一把拦住,大叫道:“爹算了这石头邪得很书上有明文告诫,异石石性不明,绝对不能强行熔炼啊”

“熔不了我砸也要砸上去你给我滚开我就指望这个了”胡铁匠发狂般的把段牧云甩到了一边,狠狠抡起那把大铁锤朝刀身上的绿矿石砸了下去。

“轰”

一声巨大的炸响,段牧云看到屋顶全飞了,白色刺眼的光芒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感觉自己也飞起来的时候,他顺手抓住了一根绳子。

纯粹的光明与在纯粹的黑暗中一样,什么也看不见那是一种吞噬。

正文 第2章 游侠泰布

这里可真冷,冷得骨头疼。

段牧云走在一片白色的荒原上,天空肆意飘零的雪片就像白龙恶斗落下的鳞甲,他紧了紧身上十分单薄的破棉衣。

此时,天空灰暗,但地上的白雪却很刺眼。

积雪快要漫过膝盖,从脚底感受到的柔软程度来看,这里原本应是一片大草原,和自己生活的渭水平原很像,在夏季的时候也是一片水草丰茂的地方吧。

段牧云感觉背上的铁匠箱越来越重了,里面放着木炭、铁矿石等零碎东西,还有一把一把乌黑发亮、巨大的铁锤。

当时,铁匠房里发生了巨大爆炸,段牧云就觉得自己被强劲的热浪掀起,胡乱中还下意识的扯住了一根飘着的绳子,然后又重重的跌落下来,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手里拽着自己铁匠箱上的背带,铁匠房也整个儿不见了,不是那种被炸掉的不见,而是那种完全没有出现过的不见,铁匠房的任何“遗迹”都没有,所替代的却是面前的一个巨大圆形坑洞,还丝丝冒着青烟,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着。

等恢复了神智,段牧云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大坑里,这里热得厉害,但还能忍受。他拨开眼前的烟雾,见到的却是躺在大坑中心的一把很大的铁锤。它比自己平时用的大多了,而且也不像传统铁锤式样,它的锤头黑亮黑亮、长长方方,连同锤柄一起,刻满了许多既像文字又像画的花纹,就像是道士的鬼画符,既让人看不懂又感觉很神秘。而拿在手中居然会有种坚硬的、冰凉的、异样且熟悉的感觉捅上大脑。

“难道这是”段牧云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铁锤,缓慢的吐出几个字:“玄铁锤”

所谓玄铁,是从太空陨落地面,还没化尽的金属矿石,它有一个比较正式的称呼天陨玄铁,由于颜色漆黑,所以行话又叫:玄铁。

铁匠们一般迷信的认为玄铁是上天遗留人间的宝物,也是从西方大鹏金翅鸟嘴中掉落的结晶。

也确实,玄铁工具,从不会磨损,从不会断裂。同时,不论是传说中还是流传世间的所有极品兵器,无一不是出自号称拥有天铁工具的大铁匠之手。

然而,玄铁质量的铁匠工具并不多见,甚至可说是极其稀有。

观上下数千年,最出名的的玄铁工具莫过于传说中欧冶子造十把神剑的“玄锤”。因为,陨石能落到地面而没有烧尽的已经很少见。同时,落下的陨石又属于金属陨石的就更为稀少了。再加上就算是金属陨石,且同时又是能炼制的天陨玄铁,而想要将其打造成铁匠工具或其他什么铁器,却需要极大的机缘与高超的技艺。

也由此,一件玄铁工具,便也能称得上“不世出”或“极品”。

有幸,段牧云曾经在胡铁匠手里见到过所谓的天陨玄铁。当时胡铁匠为的是教会段牧云“断金”技艺。所谓断金技艺并不是说“切断金条”,而是一种判断金属矿石的材质、品质以及稀有度的方法,从而在炼打金属工具时在各道工序上把握火候,进行精打。

胡铁匠当时给段牧云看的那块天铁虽然只有半个拇指大小,但段牧云却将其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记得胡铁匠还告诉了他一句话:“这块玄铁,是祖师爷打造北华神剑时留下的尾料,为的就是要让咱铁匠铺后代师徒识得啥是天陨玄铁。”

既然是祖师爷的遗训,段牧云便死死记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好铁匠,好铁匠就必须记住祖训。

因此,段牧云很肯定的判断出,现在手上拿着的这把铁锤,就是传说中的天陨玄铁锤

看来,自己在今天是遇到莫大的机缘了。段牧云先将铁锤摆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再好好的收进了铁匠箱。

不过,段牧云很奇怪,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偏远村子,远近就只有他爹胡铁匠一家铁匠铺,像这样铁锤,先不说它是选铁锤,但除了铁匠需要这么厚实的锤子,平常人还谁能轮得动

还有

爹和铁匠房呢雷石屯呢

当段牧云懵懵懂懂的爬出大坑,他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平原,四处空荡荡的,什么也不见。他闻一闻这寒风中的陌生气息就能猜到,这一定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

虽然,这里也下着雪

段牧云一直在没有尽头的雪原上踉跄的行走着,他想尽力找到回去的路。但经过三天三夜没有停歇的跋涉,体力已经下降到最低点,哪怕他是体魄强健的铁匠。

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娘的”他死死瞪着前方的雪地,眼皮像是灌了铅般的沉重,蠕动嘴唇底声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鸟地方要死在这了吗”

话音刚落,段牧云眼睛一黑,便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良久。

“小子小子”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掌不停的打在脸颊上,有点像爹长满茧子的大手,“快起来别装死”

段牧云微微动了一下眼皮,感觉有一丝黄色光亮泄了进来,有点温暖。

他努力撑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狰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