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房中有变,外面业已发觉,只是未得白君仪之命,不敢进房查看。此时,两人各自抓着一只手腕,面对面站着,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院子外急促的脚步声一阵一阵传来,这是敖三等尚在搜索奸细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样对耗不成,还是问几句话,早早离去,方为上策。
他心念一决,沉声问道:“秦白川呢”
白君仪道:“你又未曾交给我,我不知道。”
华天虹浓眉一蹙,道:“最近半年,可有人至大巴山寻我”
白君仪微微一怔,道:“有。”
华天虹心头猛地一跳,异常暴躁地道:“谁男子还是女子”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女子。”
华天虹大为焦急,左手五指猛地一紧,怒道:“快讲谁找我”
白君仪的手腕骨痛欲折,樱咛一声,不由自主地瘫向华天虹怀中,哀声道:“是秦碗凤”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秦碗凤怎样”
白君仪道:“秦碗风到总堂找你,已经被我杀了。”
华天虹忖道:“若说是娘,我还相信,说是碗风姐姐,那可是信口胡诌。”他沉声问道:“除她之外,尚有人找我没有”
白君仪点头道:“有,宗氏三虎,都被我杀了。”
华天虹道:“哼鬼话连篇”他手腕一翻,挣脱右手,即待夺门而去。
白君仪芳心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但觉不愿放他离去,黑暗中,猛地扑了过去,横身挡住房门。
华大虹道:“你待怎样”
白君仪愣了一愣,道:“我有话讲。”
华大虹道:“明日午后,我在聚英楼等你,有话到那里讲。”
少女的心情,实是难以捉摸,白君仪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华天虹愈是要走,她愈是不愿放其离去,却又无法将他留住。无可奈何。高声叫道:“小灵,掌灯”
只听小灵在厅内应了一声,随即火花一闪,透入门缝调此时,外面的搜索之声尚未停歇,白君仪启开房门,小灵高举油灯走了进来,朝房中溜了一眼,忽见华天虹站在房内,不禁双目大睁,盯住他一瞬不瞬。
此时的华天虹,非复当日的皇甫星,不但仪表堂堂,威武俊美,眉目之间,更有一股迫人的英气。这一股迫人的英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在年轻的女子看来,那却是男子身上最为动人的部分,也是最令女子倾心,无法加以抗拒的力量。
小灵盯着华天虹,白君仪两道澄澈似水的目光,也在华天虹脸上闪来闪去,华天虹反而被两人瞧得不好意思起来,故意脸色一沉,道:“有什么好瞧的,我就是死不了的皇甫星,大出你们意料吧”
小灵伸手一拍胸脯,道:“啊我当是谁在房中和小姐动手,原来是你”
白君仪怒道:“废话滚出去”
小灵扑啼一笑,放下灯台,转身溜了出去。那敖三本来隐在门外,这时也飘身出了厅门。
白君仪掩上房门,娇躯往门上一靠,冷冷说道:“你簧夜闯入我的卧房,这算什么道理”
华天虹冷笑道:“我高兴来就来,你待怎样”
白君仪哼了一声,口齿微启,欲言又止。
华天虹也感到无话可讲,两人默默相对,站了片刻,华天虹大步走了过去,道:“我要走,有话明日再讲。”
白君仪挡住房门,纹风不动,冷冷地道:“同来的是谁”
华天虹暗忖道:我若一掌击去,不难将她打死,只是他心中犹豫,不忍出手,口中淡淡说道:“是一位朋友,他在外面替我巡风。”
白君仪樱唇一撇,道:“哼什么人也交上了,日趋下流,不怕有辱门媚么”
华天虹知她指的是玉鼎夫人,不禁双眉一剔,冷笑道:“你少攻汗旁人,华其行得正,坐得稳,谁上流,谁下流,我另有看法。”
白君仪脸色一变,忿然道:“我白君仪下流了”
华天虹漠然道:“我不管你如何”他突然想道:我干嘛讲这些闲话,真是从何说起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别以为通天教保得住你,当真翻下脸来,谁都要取你的性命。”
华天虹笑道:“这个不劳挂虑,性命是我自己的,我比你看得更为清楚。”
忽听喝叱之声隐隐传来,华天虹眼珠一转,笑道:“打起来啦我去瞧瞧”他左臂一震,将她弹得横飞五尺。他顺势拉开房门,疾掠出去。
白君仪又气又恼,追出房外,怒道:“让那狐狸精找我”
华天虹充耳不闻,也不管玉鼎夫人如何,星掷丸跳,纵跃如飞,翻出墙外,撒腿狂奔而去。
奔到城心,忽听身后有人追来,他扭头一望,玉鼎夫人抱着雪儿,长裙飘曳,笑吟吟地赶了上来。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姐姐,你在通天教下,到底担任何种职司”
玉鼎夫人黛眉一扬,道:“十坛总巡检,不小吧”
华天虹笑道:“是啊,以十坛总巡检之尊,去闹人家的分堂,不怕江湖朋友见笑”
玉鼎夫人猛呻一口,笑骂道:“混帐东西,还不是你惹出的事”
华天虹朗声一笑,到了街口,二人挥手道别,华天虹转向店中奔去。
回至店中,华天虹推开苍髯客的房门一看,苍髯客犹在打坐,秦玉龙业已沉沉睡去,于是转回自己房中就寝。
一夜匆匆。次日早上,华天虹一觉醒来,苍髯客忽然领进风云会的孙接待和曹州分舵的舵主乔广。
华天虹知道事非寻常,急忙下床招呼二人,叙过礼后,乔广取出一、份大红拜帖,递到华天虹手中。
展开拜帖一看,下写:“风云会总舵主任玄顿首”十个泥金大字。
只听乔广说道:“敝上本待亲来陈访只因刑事羁绊,不克分身,特命在下晋谒,转达敝上钦慕之诚。”
华天虹暗暗忖道:任玄是一会之首,这份拜帖虽轻。面子却是不小,我出道日浅,依照江湖规矩来讲是该亲自回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