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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有一丝一毫心机的话,很久之前,便不会被黑晴伤成那样一副样子。瑞特王后见欧利斯难以接受自己所说的话,就随口道了四个字“宫守魔砂”。

“宫守魔砂”四个字,欧利斯并不陌生。他知道另有一种东西,叫做“守宫砂”,那是一种很古老的、在普通人当中很常用的一种检验一个女子是否是处子之身的方式。所谓的“守宫”是晰蝎的一种。这种晰蝎躯体略扁,脊背部的颜色灰暗,有粟状的突起。腹面呈现出白黄的颜色,嘴巴宽大,舌头肥厚。在家规甚严的普通人家,人们会用瓦罐一类的东西把这种晰蝎养起来,天天给它喂食朱砂。吃到一定数量朱砂的时候,这种晰蝎通体便会泛红。这个时候人们把它捣烂,用来点在女子的肢体上。殷红一点,只要没有嫁为人妇,似痣一样的朱砂便永远都不会消退。而所谓“守宫磨砂”,便是在这种东西中,添加了几分魔仙之力。因为魔仙之力的存在,所以守宫磨砂点出来的颜色不是殷红,而是墨红。但是欧利斯很清楚,如果自己对秀凝用了这样的方式,且不说秀凝自觉如何,在自己看来,这对秀凝都是一种侮辱,因此他并不愿意这样做。

然而瑞特王后只有欧利斯着一个儿子,他的婚姻大事,一生幸福,瑞特王后不可能得过且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关心。她告诉欧利斯,自己并不讨厌秀凝,自己曾经也很期待秀凝成为自己的儿媳。但是如果秀凝真的因为什么,而不能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那么这段婚姻就是毫无意义的,而且

瑞特王后最担心的,是这巫毒背后欧利斯可能会受到的伤害。

“到底,希望我怎样做,”欧利斯不愿意再漫天乱想。他猜测,母亲很有可能从探到秀凝脉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而且,是一种自己很有可能难以接受的打算。

“你应该先去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果你们注定只能这样有名无实地做夫妻,另起一段婚姻,娶两个妻子,也不是什么不可的事情”瑞特王后说道,欧利斯冷笑了一声,他没料到母亲竟然说得这样直接。这时,瑞特王后站了起来,寻思片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说道:“怀疑,我只是在怀疑,你最好去和秀凝证实一下,她所中的巫毒是不是跟你,有关。”

欧利斯再一次愣住,愣住之后,又彻底地糊涂。

难道在秀凝所中的巫毒里,自己也扮演了一个角色么如果是

欧利斯有些胆战心惊了。

这个时候的秀凝因为沿途疲倦,正在瑞特王后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休息。虽然睡下之前,她的脑海里还是千丝万缕混乱一片,但或许是因为太过疲倦了,她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她身上淡淡地搭了被子,一只胳膊露在被外。

该来的,躲不掉。

秀凝这一次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欧利斯站在床前,凝视着她入睡的样子很久,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细小瓶子。瓶子上有一个标签,上写着“守宫魔砂”四个字。他见秀凝正好有一只胳膊露在被外,便抬起一只手臂,捏着那守宫砂的瓶子在秀凝的手臂上,轻轻点了一下指尖。

滚圆的一滴墨红落在秀凝的臂膊上,良久,依然。

欧利斯一时怔住,手上的朱红色的瓶子莨菪落地。

“守宫魔砂”的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原本深睡着的秀凝,稍稍有了一点清醒。她翻了一个身,那只被点了“守宫砂”的手臂,被压在了身下。而恍惚之中,秀凝察觉到自己眼前有人,微微睁眼,没料到竟是欧利斯站在自己床前。她慌忙坐起,有些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利斯仍沉浸在刚才的一幕中难以自拔,他双眼紧盯着秀凝那只点了守宫魔砂的手臂,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将目光移到秀凝的脸上

“发生”秀凝掀开被子下床,但是在脚踏到床下的一刻,瞥见了地上一只散落的瓶子,瓶子里一些朱红色的固液相混的物体从里面滑出。

“那是什么”秀凝俯下身子去捡那个瓶子,转动瓶身,“守宫魔砂”四个字赫然入目。秀凝错愕,她猛地回头去看欧利斯,但是欧利斯僵立在那里,不发一言,而且是面无表情。

微微侧目,手臂上的一点,虽是墨红,但在心里,瞬间却像一抹鲜血一样。

秀凝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沉默了很久,忽然凄然一笑,泪凝于睫。

“这是怎么回事”欧利斯走过来,疯似地摇着她的双肩,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你说清楚,难道,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么我们从来都没有”

“嗯,从来都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也不可能会有,我永远都不可能做你的妻子,所以,所以,”秀凝咬了咬嘴唇,压着双膝,仿佛无意识之间便跪倒在了地上。欧利斯睁大了眼睛,这也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秀凝这样的姿态。她知道秀凝贵为柳颜城的公主,这一生是不可能给任何人下跪的,即便是有朝一日面对神星王国地位最高的星王,也没有必要做到如此。欧利斯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可就在这时,秀凝忽然低下了头,淡然的好像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

“要么放手,要么另有”。

第五章 爱的尽头

更新时间2009126 18:14:30字数:5043

这个房间,此刻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秀凝的一滴眼泪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听到。那种眼泪落地的声音,乍听是渺小,但是在欧利斯心中,却是如同水晶破裂一样。他站在那里,俯视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姿态,她的神情,不像是他的妻子。倒像是一个犯了错,请求他原谅的侍女。可笑的是,如果真的是一个有过错的侍女,原谅也好,惩罚也罢,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话来。但是眼前的情形,却令他犹豫,令他惶恐。而他的犹豫与惶恐,竟促使他连伸手扶秀凝起来的意识,都没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因为颤抖促使他很久都没有办法发出一个清晰的音。他的拳头似要抱成拳,但是手指却僵硬着,没有办法彻底合上。曾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片空白。但是很短暂的,这片空白就被眼前的现实所取代。

“你,你说什么,”欧利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堪负荷地跳动着。他必须通过说话,通过发出一些声音,来缓和这种不堪负荷的痛楚。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已经僵硬,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应该低下身子,至少和秀凝保持一种平视的距离,但是偏偏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的目光仍旧那么高高在上,而她跪在地上,低着头,依旧像是一个犯了不可饶恕过错的人。

“我说,我没有办法成为你的妻子,我,”秀凝低着头,凄然一笑,“做不到。”

“我不懂,”欧利斯僵硬地挪动着手臂,一只成熟的手落到了秀凝的头上,轻轻压住了她的头发。事实上他的内心已经接近于疯狂,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他还能这般寻常地说出问题。如果他内心的疯狂,此刻可以表现在他的脸上、行为上,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毫不犹豫地,揪着秀凝的头发也要把她揪起来。然后拼命地晃着她,让她一次性把所有都讲个明白,说个清楚

他的软肋,是心疼。是心疼促使他,没有那么多疯狂的动作。

“不懂么”秀凝听似漠然的声音说道,“我不能做你的妻子,因为不能做,所以,为了你好,这是最好的方式,不是么”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