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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盗汗,还有几回流鼻血。

曹颙看着,也心下担忧,不想在李诚面前问病情,怕加重他心里负担,便道:“此处无纸笔,请太医随我去书房下方子。”

乐太医起身,道:“尊曹大人吩咐。”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剩下这表兄弟三人,面面相觑。

这一瞬间,李诚也觉得怕了。不管他怎么早慧,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哪里就能看得开生死

“二哥”李诚抬起头,眼光中已经带了惧意。

李语虽也心下不安,仍是强作镇定,温声安慰道:“三弟不要担心,不会有事

书房里,曹颙听了乐太医的话,哭笑不得:“什么,补大发了”

乐太医点点头,道:“从症状看,是如此。要是他用的补药方子,上面有人参、当归这两种,就更是错不了。看着这位少爷,有些肝胆不调,还有些胃弱,正需长期调理。可这补药方子,也要分时节。如今正是酷暑时节,仍用这大补的方子,外热加内火,就是好人也扛不住。更不要说这位少爷,本就有不足。可不好再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有损寿元。

关于孙氏闹出的“人参”事件,曹颙已知详情。

虽说对她有所恼怒,可是因出发点是为了她儿子,即便行了不孝之事,曹颙能体恤一二。没想到,拳拳慈母之心,竟是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助益,而是补掉了李诚的半条命。

“那太医看,当如何是好”曹颙道。

乐太医想了想,道:“再不能用大补之物,饮食方面也要有所禁忌,性热性寒之物都不能用,宜用性温之物。等到中秋后,宜进补之际,再重新诊脉,对症下药。”

再补或者吃性热之物,就是火上浇油;性寒之物,则是与内火相克,以李诚现下的孱弱,未必受得住。

曹颙心里明悟,没有请乐太医下方,使人送了诊金送他出府。

客厅这边,众人本就心中惴惴。

见太医走了,曹颙空手进来,没拿方子,都觉得心惊。

“表叔,侄儿还请如实相告。”李诚只觉得浑身都僵了,木木地说道。

曹颙落座,瞥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可瞒你的,都说你聪明,难道没读过本草这么大的人,还让人操心”

“嗯”李诚原本拳头攥得紧紧的,等着听“噩耗”没想到却挨了吃哒,有些转不过抹来。

曹颙也不罗嗦,道:“补大发了,青少之龄,本就火力壮,大夏天的又长期用人参补,受得了才怪。太医说了,中秋之前,不能再补,饮食也要有所禁忌,性热、性寒的都禁,只能用性平、性温之物。具体都是什么,你自己翻本草去,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兰院,上房。

因孙礼与李氏兄弟,都是李氏的孙辈。所以就留在这边摆饭。也有闲话家常的意思。

长生、天佑、恒生三人,也被叫过来陪客。

虽说天佑、恒生年岁但一个已经是禀生,一个是皇子伴读,众人倒是不敢轻视这两个小表弟。至于长生,年纪虽小却是长辈。众人也都礼数周全。

李氏请高太君坐了主位,自己坐了高太君左手,左边依次是李语、李诚;长生坐在高太君右手,右边依次是孙礼、天佑、恒生。

曹颙接了十六阿哥的帖子,下午去那边吃席,并不在家中留饭。

李语、李诚兄弟两个,原担心李氏迁怒,颇为拘谨。李氏却是慈爱如常,仔细问了几句家务,还专程问了李语之妻怀孕之事。

高太君反而没有多说话,只是见李诚清减了丁嘱了几句叫他爱惜身体的话。

李诚恭敬地听着,中却是一叹,晓得自己母亲的不孝到底伤了老祖的心,老祖不再插手李家家务。

老人家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安置他们上,却落得无处可依,寄居女儿家。

当着长辈的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离开后,他对李语道:“二哥,有什么法子能快些赚钱要是早些将老祖的银钱还上就好了,曹家深宅大户,老祖总要有些银钱傍身才好”

李语犹豫一下,道:“这两月借着庄王爷的光,虽剩下些银钱,除了家里嚼用有些结余,可是四弟、五弟的束修,花去大半。中秋过后,还能有些进项,却也不多。”

李诚沉默半晌,没有再说话,,

孙家,上房。

安氏瞪着眼睛,面上寒得能刮下霜,看着旁边侍立的媳妇曹氏,后槽牙咬得生疼。

中午孙班回来后,心中愤恨,就到安氏这边抱怨。听说宝贝儿子好好去曹家贺寿,却是平白受辱,她顿时火冒三丈。

她不能拿曹家怎么样,却能作长媳曹氏,当即使人叫来长媳,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曹颖不愿多事,加上儿子没回来,不知其中详情,只能强忍下。

等到孙文成落衙,媳妇们过来侍候晚饭,安氏就又忍不住。

孙文成见老妻神色不对,不由皱眉,对两个儿媳妇道:“你们回去用饭吧,这边不用留人侍候。”

曹氏与高氏应声出去,孙文成挥挥手,又将门口侍立的两个丫鬟打下去。

“又怎么了”孙文成没了食欲,撂下筷子道。

安氏抱怨道:“还不是曹家,这门亲戚可攀不上了,什么阿物。欺负咱们老五来着”

孙文成瞥了她一眼,道:“吃饱了撑的,整日里瞎叨咕什么偏要落到媳妇耳中,伤了两家情分才肯安生”

安氏忙道:“老爷可不能冤枉我,我又不是空口白牙”说着,将从孙班哪里听来的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孙班自是不会认为自己倨傲失礼,对母亲所说的,也多是指责曹颙势利无情。

孙文成听着,脸一下子耷拉下来,胸口堵得不行。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

他长吁了口气,道:“我不是让老二带着礼儿哥去拜寿么,怎么又添了老五今日又不是学堂休息的日子,他怎么在家”

安氏见提及这个”很是心虚小声道:“老大不去说他,有老五这个嫡子去应酬,也是给曹家体面不是”

“知子莫若父”孙班什么秉性,孙文成这个当老子的还不知道。

早年他忙于织造衙门的差事。疏于对儿子们的管家。等他现孙班不妥当时,孙班已经被安氏娇惯得不成样子。

且不说,曹颙为人处事向来宽和,没有为难孙班的道理;就算他真要与孙家疏远,也不会厚此薄彼,只慢待孙班一个。

这其中,必有隐情,自己这个嫡幼子,许是又丢人现眼。

孙文成端起碗,看着眼前的盘盘碗碗,半点食欲也无,终是撂下筷子,站起身来。

安氏见他要出去,道:“老爷怎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