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现了自由军。
围追堵截。
自由军的小队返身回到了林子中,心情十分沉重。
“打吧。”一个战士说,“如果对方拉开队形堵截我们,就打出一个缺口冲出去。”
“让我殿后。”另一个眼中充满狂热的家伙说道,“我会帮你们拖住敌人,你们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包围圈已经形成了,不管多有奉献精神的战士,也无法保证自己突破重围了。
“奥丁的战士们。”作为队长的老兵将大家召集到一起,神情肃穆,“从我们带着武器跟随在史密斯牧师的左右的时候,我们就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着为奥丁的自由理想奉献一切。点燃信号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时刻。”
一支红色的礼花飞上天空。这是安迪为自由军制作的传信工具,只在队伍将被全歼的时候使用。
“这片森林将是我们的坟地。”放完礼花,老兵将空荡荡的药剂瓶一扔,冷声说道,“每一个死在我们剑下的亡魂都是我们在奥丁的圣土上的仆人。让这些自由的敌人记住,永远不要把奥赛丁人逼到绝路上”
“自由”
在看到红色礼花的那一刻,乔尼的心猛然抽了一下。他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已经在山林里躲藏了三天了,终于甩掉了身后的追击者。乔尼可以想象自己的那些其他手下将会遭遇的困难,也设想过他们会遭受重大的损失,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即使是扔到伯斯林的佣兵联盟总部也能受到重视的战士会被绝大多数成员都只是临时训练的农夫的军队逼上绝路。
他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安迪”乔尼回头,“发信号吧。”
在没有现代科技通讯手段以及现代魔法通讯手段的时代和世界,一支队伍如果想要用分兵来作为反围剿的应对方法,那就必须制定一套严密的重新召集的方法。自由军也是一样。
作为一个法师,安迪有很多可以发出独特色彩与光亮的药剂。现在成一条稳定的直线飘荡在空中的那股深红色的烟柱,就是其中之一。
“集合了。”这样的命令在许多地方响起,“回到我们来的地方,有大动作。”
三天后,自由军原来驻扎的小山里,自由军已经全员到齐。少了两支小队,十六个奥赛丁战士与两名维尔萨志愿军。这让众人在沉默与些许的悲痛中平添了不少愤怒,压抑的愤怒。
队伍的召集很顺利。为了尽快抵达集合地点,自由军放弃了袭扰,一切以隐蔽为上。而艾尼迪亚人的巡逻队又谨遵奥斯托子爵大人的吩咐,从不主动搜寻危险而又地形复杂的区域,比如山林地带。于是皆大欢喜区域内的袭击事件少了许多,而自由军也顺利地集结起来。
为此,奥斯托子爵已经开始让自己军中的书记官起草报捷的文书了。
回到山上,自由军的临时营地里。
“大家都看到过那两道代表了奥丁信徒们燃烧最后生命的亮光了。”乔尼的声音不大,但绿树环绕的空地上更加安静,“把大家重新召集起来,就是要狠狠地报复我们的敌人。”
声音无惊无喜,如死水般平淡,正如这个没有风的天气。
“过去我们依靠自己的武力夺取了众多的村庄与堡垒,烧毁敌人的粮食,启蒙麻木的人民你们做的很好,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那么做了。”乔尼接着说道,“艾尼迪亚人不缺粮食,他们可以从村民的手中抢夺;艾尼迪亚人不需要城堡,因为他们原本也难以守住。我们可以给他们打击,但却不致命。”
依旧是如死一般安静。
“但是艾尼迪亚帝国缺人。”乔尼继续说下去,“他们跨海而来,一共只有那么些人。他们强征维尔萨人入伍,但终究只是那么一点地方。艾尼迪亚人最怕的不是失去粮食,他们最怕的没有人,没有信徒,没有他们的那个神所需要的信仰来源。所以,我决定不仅为了替我们的兄弟复仇,也为了尽力打击艾尼迪亚人的嚣张气焰从现在开始,目标更改,该是让那些巡逻队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意料之中,但疑问重重。
“报告”按着乔尼的治军规范,一名老兵喊道。
“讲。”乔尼冲他点点头。
那老兵踏出一步,抬头挺胸:“您告诉过我们,要尽可能地打击敌人,保存自己。根据我这几日与众位教中兄弟的交流,艾尼迪亚人的巡逻队都是以两百人为一组,有损伤也会及时补充。虽然我们有绝对的胜算,但如何避免损失呢”
乔尼点点头:“这正是我想说的。”
安迪即将登上时代的舞台。
若干天后,风和日丽,微风徐徐。在一条两边不远处有茂密森林的大道上,一支人人披甲的巡逻队正在进行例行的巡逻。虽然已经三天不曾有过成功的袭击报告,但在前方战役结束之前,对于潜在的游击队的绞杀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有树木的地方就有危险。巡逻队的士兵们本着对自己生命负责的态度,人人剑盾在手,护住身侧,随时准备应战。被围在中间的弓弩手则弩矢在弦,警惕地瞄准着身边的树林,只待稍有动静,便扣发射击。
只要再走上十来分钟就行了。他们将离开这片被森林环绕的区域,来到一片开阔的农田。那里种着豆科植物,藏不住人,所以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右侧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响动,像是有人用力拍了一下巴掌。巡逻队立刻停下脚步,步兵排成盾阵,弓弩手将手中的弩箭指向右边。因为没有具体的袭击出现,所以他们非常警觉地没有射出手中的弩矢。曾经有士兵在一次类似的偷袭中紧张地中了敌人的计策,带动了全队射空了弩矢,导致追击不力,让一支明显只是普通的反抗军的袭击者无损逃脱。
那个家伙的尸体至今还在战场的遗址上发臭,连带着悬挂他的木杆也有些味道了。
那种响动再次出现,这次换了个方位。于是众人紧张的将弩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注视着,等待敌人的出现,或是长官的命令。